一个青石搭建的桌子上,放着两碟小菜,中间的瓷碗中黄腾腾的蛋羹散发着独特香气。
头发微微散着的男子,脸颊之上布着密密的细汗,加上本就有些清秀的模样,在微微暖阳的照射下,显得颇为洒脱。但是那只有一只的独眼,让整个人带着几分狠辣与坚毅。
他的眼神在此时微微有些平淡,将手中的瓷碗放在桌上。微微拍了拍手,伸了下懒腰。将筷子拿起,在桌面上微微点了点。两碟小菜,一样是葱花烧蛋,一样是蛋炒蟒心肉末,其中包括蛋羹,都用的是二阶苍海青的蛋。
在缺少食材的情况下,一个蛋可以做成三个菜,显然是苦中作乐了。
微微尝了一口蟒心炒肉末,还好,味道还行。
淡淡的草木的轻香,加上肉的口感,以及蛋的香味,只是加入一点点盐花,便将三者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老夫的手艺还不懒嘛!白常心中想到。正当他要尝尝这蛋羹的时候,突然传来的阵阵吵闹声,让他的手一抖。
”我的蛋羹。“白常一声低呼。
一块有着淡淡金黄的果冻状物体,从他的勺上滑落,掉在了桌面上。心中暗道可惜,白常又挖了一勺放入口中。难以描述的蛋香在味蕾之上缓缓展开,让白常原本有些不平静的心,渐渐舒缓。
此时的白常将自己的注意力全部放在自己做的蛋羹上面,一勺,两勺,三勺,.......时快时慢,快时,仿佛在贪婪的留住那种味道,慢时,又仿佛在细细品尝这难以保留的滋味。
时间在此刻变得有些毫无意义,除了渐渐减少的蛋羹外,一切显得如此的正常。一声沉闷的重响,由远及近。白常轻轻放下勺子,呼吸渐渐急促,握紧的双拳之上,根根青筋鼓起,仿佛在压抑着什么。
“唉。”轻叹一声,白常的所有力气仿若被抽了个空,只是微微闭上了眼睛。
那是城门关闭的声音,在这住了将近三个月的白常知道的很清楚。奴隶日,只要招收到足够数量的奴隶,便不会在意其它拾荒者的死活。对于想要闯进来的拾荒者,这座基地的武装力量不会手下留情。死亡是必然的,只是死多少的问题。
即便拾荒者的数量在多,也不可能闯进来一个人。一方面是拾荒者根本没有力量,普遍初阶的实力,甚至还达不到初阶的水平。另一方面,则是,他们要面对的让他们难以心生希望——血蔓巨藤,这是这座中型幸存者基地的保障所在。
谁也不知道这里的城主是怎么搞到这种生物的种子的,才堪堪三阶的等级,在防守方面,却能达到五阶的水平。血蔓巨藤与拾荒者的实力对比,就像一只有着庞大体型的史前食蚁兽与一团白蚁那么悬殊。
仅仅是这血蔓巨藤就可以将这些拾荒者吃的渣都不剩,更别说那每次到了奴隶日就聚集在哪里的怪物:
蚀骨蚂蚁,烈风秃鹫,血狼,丧尸犬,敏捷型丧尸,力量型丧尸,异变型丧尸,混合型丧尸......最低一阶,最高三阶的实力,让这些拾荒者在关门的一刹那就被判了死刑。
原本那嘈杂的声音传来的时候,有着三阶实力的白常,能够很清楚听到那声声带着怨气的骂声,哭声等等。在这末世游荡了七年之久的白常,诸如此类的事情见过太多,太多了。但是见过的数量多,不代表已经麻木了。
白常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相反白常只想做个小人物。穷着独善其身,富则兼济天下,算的上自己的准则。简单的说就是有多大本事,管多大事。
所以在开始的时候,白常还会站在城墙上观望,但是在发现自己确实做不了什么后,白常就不在去看了,该干嘛干嘛。
一个幸存者基地的容纳人口是有限的,不可能将剩余的拾荒者全部放进来。每当奴隶日来临时,那周围的怪物就会越聚越多,距离城墙的距离也会越逼越近,为了幸存者基地的安全,不得不舍弃些什么。
即便不考虑这些,直接将拾荒者放进来,混杂在里面的嗜种,以及其他东西,也足以将一个幸存者基地覆灭,这也是为什么拾荒者进来时要一个个排查的原因。
种种原因,造成这种惨相,不能说什么残忍,只能说是在理性下的必然选择。在白常看来,这个地方的城主还算的上仁慈,至少没有用血蔓巨藤直接吞食这些拾荒者,要知道,这种藤蔓是吃肉的。
虽然不断分析这样做的必要性,但白常的心还是有些难以平复。理解是一回事,而习惯则是另一件事。原本看着这桌上如此丰盛的饭菜,白常的还是蛮放松的。但是那阵阵耳边传来的声音,白常不想去理会,但越是不想,心中越是有着淡淡凄凉。
从末世开始,在丧尸,寒武纪再临,异族入侵的共同作用下,原本是这颗水蓝色星球最高统治者的人类,直接从万物之首的宝座上重重的跌落下来,,七年时间人口在不断的递减,原本八十亿多的人口只剩下不足十亿。相当于每八十个人群中,只留下了十个人,而这还包括了增长的人口在内。
而令人可笑的是,这死亡的人口中有至少七亿的人,不是死于丧尸,变异生物的口中,也不是死于异族的手上,而是死于同族手上,死于人类的自相残杀。
即便到了现在,每个月死于暗中的献祭或者异教徒手中的就有至少三十万人,奴隶的每月死亡人数的峰值能达到一百万人,拾荒者因不被接纳而死的数量,半年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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