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门外有人粗声粗气地喊:“春杏,事儿办完没?有客人要点你了。”
公孙薇回过神来,望向春杏,春杏也望向她,眼中充满哀求,低声道:“既已收了姐姐的银两,春杏不想再做这种事情了。”
公孙薇还没回她话,门外却已不耐烦起来:“厢房准备好了,你赶快去!别叫那位江东贵客等得烦了。”
公孙薇一听“江东”顿时警觉起来,莫不是那位伤疤男又回来了?
“你方才说没什么人愿意点你,可今晚这已经是第三个了?”
春杏也奇怪道:“对啊,我还以为点我唱戏的那个客人是最后一个呢。”
公孙薇思考了一阵,这就算不是伤疤男,恐怕也与伤疤男脱不了关系。
她附耳朝春杏说了几句。春杏点点头,将衣裳拉下一小半,头发弄得凌乱些,把门打开一条缝,将脑袋递出去,装着醉意朦胧的样子:“我这儿还在陪着客人,能等我把衣裳穿好再去么?”
门外的人果然说:“那就快点!客人就在尽头那间厢房里等你。”
春杏关好门,公孙薇朝她道:“咱俩换一身衣服,把你的手绢给我。”
公孙薇动作利索地换上春杏的黄衫,重新挽了长发,用手绢做了个简单的面纱,回头嘱咐了春杏几句。
春杏略有不安地说:“那姐姐小心些。我就在这儿等着。”
公孙薇点点头,走出房门以后,回身便把房门关闭好,左右瞅了瞅,见没什么人留意她,便往回廊尽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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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炙夜心中纳闷,出了醉花楼后,干脆就往江边走去,几个纵身跃上柳树梢,虚躺下,望着漫天的星辰。
许久,他忽见旁边似乎有什么在动,偏头一看,见几只飞鸟扑棱棱地从旁边的柳树梢振翅飞向夜空。
“原来是鸟。”苏炙夜自言自语,重新躺下,缓缓闭上眼睛。
四周寂静,树影摇曳,苏炙夜蓦地睁开双眼,说时迟那时快,他的手势快速起落,几枚暗器倏的朝旁边的柳树尽数飞去,尖锐的破空之声中,再惊起数只飞鸟。
“还不现身?”苏炙夜低喝道。
“没想到你查到这儿来了。”一个蒙面的黑衣人,缓缓出现在柳树梢,距离他十余步之遥,桀笑道:“苏炙夜,幸会。”
苏炙夜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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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薇缓缓推开房门,黯淡的烛光映入眼帘,桌子边坐着一个影影绰绰的人,背对着房门,像在自酌自饮。
“客官,这里间烛火暗了,何不点亮些?”她笑意盈盈地走到角落里,点亮角落的烛火,浑没注意到这人身子抖了一下。
公孙薇点完烛火,走到桌旁,愣了愣,只见这白衣人脸上也蒙着一块布,一手成拳托着左腮,头偏着,长发披散,刚好遮挡住额头。
公孙薇:......
有问题,这人绝对有问题。
公孙薇媚笑道:“客官,何不把面纱拉下来,我两共饮一杯,如何?”
白衣人支吾了两句,将桌面的酒推向她,比划了一阵。
“原来是个哑巴。”公孙薇心道,便不紧不慢地接过酒,凑到眼前,假意喝了一口,又道:“不知道客官从何而来?”
一边说,一边凑前了些,想要看清楚他的额头。白衣人摆了摆手,刚好把桌上的烛火给扇灭了,屋里又陷入一阵朦胧光影中。
公孙薇:好哇,你不给我看,我非要看。
她一把抓过白衣人的右手,笑意盈盈地道:“客官既不能说话,不妨在我的掌心写下。”
白衣人手赶紧一缩,却没来得及收回,两人瞬即四目相对,公孙薇眼皮一跳,心也不自觉地加剧跳动。
她望着他的眼睛,伸出一只手,指尖颤抖着去触他蒙面的布。
白衣人眼神躲闪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动,发出了几不可闻的一声叹息。
公孙薇一把扯下他的面罩,呆了半晌,冷道:“果然是你。”
她没来由地升起一把无名火,狠狠地拂袖起身,祁慕寒反手握住她的手,将她拉回椅子上,勉强笑道:“久别重逢,不小酌两杯么?”
公孙薇用力一抽手,没抽回来,冷道:“久别重逢?我两认识么?”
祁慕寒“哦”了一下,笑道:“既不认识,那你为何生这么大的气?”
公孙薇愣了一下,对啊,为什么生气?是气他回来了,不告诉我?还是气他来青楼?
祁慕寒笑道:“公孙小姐,莫不是吃醋了?”
公孙薇坐下来,有气无力道:“滚。”
祁慕寒淡淡一笑:“你穿黄色的衣裳,比绿色的更好看。”
公孙薇闻言,又气不打一处来:“你是不是根本没回去江东?”
祁慕寒却不答她,问:“你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公孙薇大声道:“这种问题,该我问你吧。”
祁慕寒也不回她,反而一手捂住她嘴巴,往前凑去:“小声些,既来了,陪我喝两杯?”
公孙薇惊讶地瞪大眼睛,开始怀疑眼前的人是不是真的韩珏,只见在昏暗的烛光下,他的双眸像深不见底的黑潭。
祁慕寒低低笑了一声,“公孙小姐,一段时间不曾见,在下倒真的有几分想念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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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江边,月色一片惨白,江水蒸腾起氤氲的水汽,四周一片朦胧。
黑衣人持剑一指苏炙夜,剑尖顿时氲出一股杀气,苏炙夜冷哼了一声,眼神里却有止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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