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浩宇身穿睚眦玄服,手戴玄铁重爪,观之眉星剑目,英武不凡。他带着另外一同与吴岗喝酒的两人一起来到东巷内里,直奔白涛住所。
屋舍内,四人围桌而坐。
当得知吴岗死于非命的消息时,白涛神色一怔。他先是一惊,随后眼眶中有着一闪而逝的窃喜。这短短不过一息时间的微小的变化,便被一直紧盯他的李浩宇捕捉到了。
他散出先天气海境的气势,给三人造成极大的压迫感。随后冷光一撇,淡淡开口,直入主题。
“我只说两点。一,吴岗昨夜从你这出去,便被杀害。二,这两人说你最近在酒桌上一直对表达吴岗不满,总是贬低嘲讽。”
李浩宇指了指此刻脸色羞愧难当,坐立不安的两人,语气冰冷的继续说道。
“所以我们怀疑是你与吴岗心生间隙,故此买凶杀人。现在留给你的只有两条路:一,你如实交代,我自会明辨是非黑白。二,和我回靖夜司大牢,让刑部的兄弟招呼你,然后你还是得如实交代。”
白涛腾地一声站起来,也伸出手指向两人,气的直哆嗦。
他脸上难饰失望,愤怒。接着又神色惊恐的朝李浩宇高呼冤枉,迫于形势,他只好把自己不满吴岗的原因如实告知。
他很清楚,靖夜司的大门,就如同鬼门关,进得去,出不来。所以他果断的选择了前者。
组织了一下语言,白涛便开始神色悲愤的朝李浩宇诉说。
“望大人明鉴,小人不敢隐瞒大人,我确实是对他积怨已久。”
不曾想,他直接爽快承认了这个问题。
“我和吴岗本是发小,关系一直很好,我从小就是叫他哥。我们都是在贫民窟生活长大的臭虫,可我一直向往光明。”
一边说着,一边重新坐回椅子。
“但我没钱,没什么本事,就是个闲汉,他虽然同样落魄,可是他会读书写字,勉强也算是个书生吧。”
白涛忆起往事,语气竟不知不觉平静了下来。
“后来,大秦北部闹了饥荒,有许多人逃难流落到琅琊,我们也因此遇到了刘楣。也就是他的妻子,我的嫂子。虽然我们自己也活得很苦,可是还是咬牙救济了她。而且那时的我们也都到了而立之年。刘楣温柔贤惠,待人真诚,实不相瞒,我喜欢她,我想娶她。”
提起刘楣,他的嘴角上扬,语调微扬。但随后很快又露出一丝惨笑,神色变得凄楚。
“可是我算个什么东西,我一无所有,能给她什么?吴岗告诉我,他喜欢上了刘楣。我并不感到意外,而且他还是我大哥。我就想着,他好歹也算是个书生,将来要是能中举当个秀才,刘楣跟着也能过上好日子。”
坐在李浩宇对面,白涛撑着桌面,苍白的脸色露出悔意,眼眶湿润,声色都有些颤抖。
“所以,我亲手把最爱的女人推到了我最好的兄弟身边。甚至我这些年一直未娶妻生子。我辛辛苦苦的在客栈打工挣钱,时常拿钱贴补他家用,只为让他识文断字,考取功名,改变自己的命运。”
李浩宇神色冷眸,他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如同一个雕塑,静静的听着白涛的自述。
“可是,他吴岗又做了什么?他是如何回报我的?”
白涛情绪激动起来。
“蹉跎半生仍是碌碌无为!就靠那小摊子,那一手破字画,怎么能养活他一家三口?要不是我,他们早就饿死了!而刘楣为了他,为了他那奄奄一息的老母,这些年又操碎了多少心!可即使如此,他待刘楣又如何,平淡如水,不闻不问!”
白涛眼神凶狠,咬牙切齿的说道。
“他一直以来便嗜酒如命,家里本就困难,仍旧时常偷偷从家里拿钱去买酒喝,这我可以忍。但他千不该万不该在这般艰辛的情况下,去烟柳巷寻花问柳,找其他的女人!”
一个毫无武道修为的男子,此刻周身就散发出浓烈的杀意。李浩宇不禁有些惊奇。
“不只如此,他甚至还想休了刘楣。他辜负了刘楣,辜负了我!我如此宝贝的女人落到他的手中,他就这般不知道珍惜。他该死,他死的好!”
直至对方情绪有所平复,李浩宇才终于冷淡开口。
“这就是你痛恨,并奚落嘲讽他的原因?”
白涛把压抑在心底多年的秘密道了出来,只见他神色轻松,平静的点点头。
“我后悔了,我不想再这样了。所以我跟着商队,越过危险重重的关卡去咸阳,我历经几次生死,赚了很多钱。我想要活着回到家,我要让刘楣回到我身边,我想给她最好的关怀照顾。”
李浩宇没有说话,只是目光盯着白涛半晌,也不言语。随即起身独自离开这里,转眼便消失在他们眼前。
另外两人此刻也不知如何是好,留也不是走也不是,有些坐立不安。白涛坐着不动,他死死的攥紧双拳,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
“滚。”
两人如蒙大赦,慌忙起身离开。
透过敞开的房门,抬头望向湛蓝的碧空。
“如果可以,我真想,亲手杀了你!”
白涛内心在轻声低语。
………
“所以说,吴岗生前除了喜欢喝酒,还有就是放不下内心读书人的身段去做一些苦力活以外。便没有什么其他毛病了?”
明月李瑶两人走访吴岗的街坊四邻,得到的答案基本一致。
“两位大人,对于吴岗在自己家里如何如何,我们是无法进行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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