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这明王爷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怎么会帮着三小姐说话呢?”
秋菊那听似无意的一句问话,让周氏心里的怒火顿时又腾地燃烧起来。
昨天早上,灵堂最终还是被烧成了一片废墟,那个不明身份的假老夫人连同棺材也被一起烧得干干净净。
然而,周氏的记忆却不会随着那场大火贻烧殆尽。
她清楚记得老爷看了一眼便怒气冲冲地走了以后,她站在棺木旁正仔细地打量着棺木里头那个假老夫人的寿衣时,突然一支火箭擦着她的耳边射到了灵堂的幔布上,顿时,火呼一下子烧了起来。随后一连串的逃命救火把周氏折腾得不但身子骨都快要散了架,甚至一贯自以为傲的贵妇形象也被弃得干干净净。
周氏看着自己灰头灰脑一副穷酸的妇人样子,再看看三小姐站在一旁,那一脸的茫然无辜装可爱的表情,她真恨不得上前把她那张脸给揍成猪头状。
经过这一连串的惊吓和折腾,周氏已把这所有的一切罪责全都算到三小姐李清儿也就是莫静的身上。
自从这个三小姐回府后,这倒霉的事儿是一件接一件。先是传来老夫人被山匪杀害的消息,接着吕嬷嬷得了失心疯,然后紧接着又发现躺在棺材里的竟然不是老夫人,谁知道这才过了没一柱香的时间,不知道从哪儿突然又冒出来几支火箭,灵堂又刹时被烧了个干净。
“这个李清儿就是个扫把星,克家人的命。”
周氏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咬呀切齿地说道。
本来她向老爷提议把李清儿和那个讨人厌的丫环一并给关押起来,不管怎么说,前个晚上是她和那丫环守的夜,棺材里的老夫人被人掉了包,说什么她都难辞其咎。
可是谁能料这明明是他们府内的家务事,那个不知道是哪根筋给搭错了的明王爷偏偏要横插一杠,竟然说三小姐只是一介弱女子,这事必定和她无关,这不明摆着为那个贱女人开脱吗?
老爷最后碍于明王爷的脸面,只好说了李清儿几句,便把关押一事不了了之。
可是她周氏不甘心,很不甘心。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个三小姐就像是一条潜伏在暗处的毒蛇,只要一日不除,她的心里总归是不安的。
可是保她的为什么偏偏是明王爷?这怎么可以?
明王爷怎么可以替其他的女人说话,那我的芸儿怎么办?我的芸儿可是要做明王妃的人啊!莫非那个明王爷对李清儿这个贱女真的有了好感?但是李清儿才回来几天,明王爷又从未和她见过面,不可能,绝不可能。
周氏越想越想不明白,越想心情越糟糕。正当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忽听到边上一个老奴道:
“夫人,我发现这三小姐似乎和小时候不一样了。”
周氏身子猛地一僵,这句话正好说到她的心坎上。于是周氏急急忙地把脸转向那个老奴道,
“快说,哪儿不一样?”
那个老奴毕恭毕敬垂下头,低声道:
“老奴记得以前三小姐还在府里的时候,见到您可是吓得头都不敢抬,更别提说什么话了。后来在那祠堂那边又呆了十年,王嬷嬷和冯嬷嬷您也见过,这两人可都不是心善的主,按理这三小姐现在应该是胆小怯懦自卑的样儿。可是夫人这几天您也看到了,那三小姐一脸的镇定自若完全一副大家闺秀的样,这可不是随便一装就能装出来的。所以老奴怀疑这个三小姐是不是——”
老奴余下的话不言而喻。
周氏听了细细一琢磨,还真是如此,于是脸色筱然一凛,对秋菊道:
“去把林嬷嬷给我找来,说我有话问她。”
林嬷嬷低着头,迈着沉重的步子忐忑不安地跟着秋菊来到周氏的房内。
林嬷嬷是老夫人的贴身老奴,自打进府后一直就跟在老夫人身边伺候着。三个月前老夫人要去大相寺礼佛,临离开时却只带走了一个刚买进府不久的小丫环,说是瞅着那丫环人小心净,是适合在那种佛门净地长待之人。而林嬷嬷等一众老奴因身上戾气太重,所以全给留在了府里。
林嬷嬷知道周氏和老夫人一直以来都是面和心不和,属于人前相互吹捧,人后相互死掐的那种婆媳关系。
所以周氏和林嬷嬷她们这些老夫人身边的老奴基本上是属于井水不犯河水互不往来。现在忽听秋菊说周氏叫她有事,林嬷嬷心里便没了底,想想现在老夫人是死是活都不知道。莫不是这周氏想要趁机大换血,把她们这些老夫人身边的人统统打发出府?想到这,林嬷嬷这一路上走来心情颇为沉重。
林嬷嬷向坐在堂前的周氏拜了福,周氏微抬了一下手,道:
“林嬷嬷,你替老夫人和老爷回祠堂祭拜有几年了?”
“回夫人,已有十年。”
林嬷嬷一边回答一边心下里疑惑,夫人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事来了,莫非今年要换人替老夫人和老爷回祠堂祭拜?看来自己猜得果真没错,夫人先拿自己开刀了。
想到这,林嬷嬷脸色极其难看起来。
“如此说来,林嬷嬷倒也是年年看着三小姐长大的了。”
呃,这又是什么意思,怎么好好的又提到了三小姐呢?林嬷嬷的老脸顿时扭成了一团。
“回夫人,老奴年年过去祭拜李氏先祖,顺带倒也看看三小姐。”
“那你确定,现在住在府里的是真的三小姐李清儿?”
周氏的话对林嬷嬷来讲犹如当头一棒,砸得她心里是七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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