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锦年背着双手静静地站在金丝楠木床边,床塌上李老夫人神色安祥一副熟睡不醒的样子。
不多时,木管家拿着一个小瓷瓶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
“老爷,药拿来了。”
李锦年没有作声,依旧眯着双眼,用一种道不清的阴冷眼神望着床塌上这个陪伴他近四十年的老人。
如果她不是雪妃娘娘的侍女;
如果她是自己的亲生母亲;
如果她能把“赤鱼”的真相早点告诉自己;
……
李锦年嘴角勾拉出一丝苦笑,哪里来的这么多如果,或许这一切都是命,改变不了的命?
不,这不是命,至少这不是我的命,我的命不会如此。
想到这,李锦年突然双手紧紧握着,手背上的青筋狰狞地冒了出来,眼里的杀意渐渐浮起。
木管家微垂着头,眼角的余光偶然瞥见自家老爷眼里那抹阴狠的杀意,握着瓷瓶的手不由得有些发颤。
片刻,李锦年抿着唇,眼里的杀意慢慢地退去,这才轻声道,
“喂下吧。”
木管家心里“咯噔”了一下,撇了自家老爷一眼,暗道,躺在床塌之上的可是亲手养育了你近四十年的老夫人,就算她不是你的亲娘亲,可是毕竟养育之恩大于天,你怎么就能忍心下得了如此狠手呢?
但是想归想,木管家略有些迟缓的身子最终还是上前一步,抖抖地掰开老夫人的嘴,然后把一粒药丸给塞了进去。
“把三小姐叫来,再吩咐厨房炖一碗燕窝羹过来。”
老爷不是最不爱待见三小姐吗?今个儿为什么还独独单叫她过来呢?而且还破天荒地吩咐端一碗燕窝羹过来?这唱得又是哪一出戏呢?
木管家疑狐地朝床塌上的老夫人扫了一眼,心里顿时有些释怀,自家老爷终究还是心善的。
不一会儿,莫静跟着木管家斯斯然地来到李老夫人原先所住的院子。
“三小姐请,老爷和老夫人就在屋里。”
莫静有些紧张地看了看木管家,她不明白,为什么李锦年偏偏只叫她一人过来看望老夫人?按理她那几个同父异母的姐姐妹妹们不是比她更和老夫人熟络吗?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莫静心里虽一百个愿意,但也无奈,只好深吸了一口气,平缓了下自己紧张的心情然后带着丝怯怯的表情走进房间。
“清儿,过来看看你的祖母。”
李锦年的声音很平静,平静的让莫静以为床上躺着的只是一个和他无关紧要的陌生人而已。
莫静背脊微微一僵,两脚机械似地慢慢向床边走去。这是莫静记忆中第一次见到老夫人的样子,和她相像中的老人样貌似乎也没有多大的区别。
“祖母她——”
莫静微蹙着眉望着老夫人安祥的面孔,心里琢磨着这老夫人究竟是在沉睡还是已去世了?
“你祖母她——终于睡着了。”
李锦年没等莫静问下去,直接把话给接了下去。
终于睡着了?李锦年的这五个字莫静不是没有听出另一层含义来,但是陡然从其的嘴里冷冷吐了出来,还是让她吓了一大跳。莫静躲闪着把目光再次投向了老夫人那张安祥充满慈谒的面孔,她忽觉得自己胸口突突直跳的厉害,一种沉闷滞塞的感觉让她觉得摇摇欲坠。
李锦年似乎也察觉到她的不妥,淡淡地道:
“让你祖母好好安睡,咱们出去吧。”
莫静僵硬地点了点头,跟着李锦年来到外间。
这时,木管家正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燕窝羹走了进来。
李锦年从木管家手里拿过燕窝羹然后递给莫静道,
“这是为父特地吩咐厨房为你做的燕窝羹,趁热把它喝了吧。”
莫静心里莫名一动,毕竟是亲父女,血浓于水。虽说十年未见了,但是她没想到的是李锦年心里竟然还是有她这个女儿的。
吃完燕窝羹,李锦年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便吩咐木管家把莫静给送了回去。
看着莫静远去的背影,李锦年阴森的眸子划过一抹凌厉。
周氏卧房内。
“老爷,那三小姐的嫁妆还要不要置办?”
周氏说着把软软的身子往李锦年怀里蹭了蹭,李锦年不着痕迹地轻轻开,然后闭上眼睛朝外翻了个身。
周氏见此心里虽有气,但却也不敢表露出来,只好恨恨地咬着银牙把黄姨娘她们统统在心里狠骂了个遍。
“既然纪老头说不要,那就随他吧。”
李锦年眼前浮显出纪仲威那张满脸横肉的老脸,不由得下意识地“哼”了一声。
周氏听到李锦年不满的哼声,把身子往他那边又贴了贴,但终归不敢挨得太近。
对于李清儿的出嫁,一方面周氏是巴不得她早点滚出这个家门,但另一方面她却又舍不得给她掏那份嫁妆钱。正是这种自相矛盾的痛苦让周氏这几天过得痛不欲堪。可万万没有想到将军府来人竟然说不要任何三小姐的嫁妆,只要了两个下人随同她一起入府便行,这让周氏瞬间觉得上天对她还是很厚爱的。
不过话虽如此,周氏的心却又不安起来,咱家老爷是谁?那是礼部尚书,正三品的官级,不是普通的穷老百姓可相比的。这嫁女儿不给嫁妆这事要传了出去,那些圈里的贵妇人还不得笑话死她,笑话她尚书府竟然穷得连一份庶女的嫁妆钱都掏不出来,笑话她这个做主母的竟然狠心到连庶女的一份微薄的嫁妆钱都要克扣。这以后叫她还怎么在那些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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