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天啊,大地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唐宁内心悲愤交加,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就是啊。
要是当时没多那一句嘴,说不定这老头面对王诗的问题也只会捡好听的说。
然而事实正好相反,王诗口中的那个人,唐宁自然知道是指自己。但老翁一来自己没跟他说,二来他也没看过《大宋奸臣》这本书,他是完完全全的不知道。
所以事情发生了一种微妙的变化,老翁所说的面容俊朗,家底殷实,谈吐幽默,学识渊博,也只是他在于自己相处的短短时间里对自己的印象。
而王诗的心中绝不是这么看自己的,这一点唐宁知道的很清楚。
本来唐宁的计划,是把王诗的身份告诉老翁。让王诗在一开始就觉得老翁是个有真本事的活神仙。
虽然她不信鬼神之说,家里那个所谓的闹鬼小院,成了她放松心情的场所。
但在这个信息传递并不发达,甚至堪称闭塞的时代,无论是谁,面对能够一眼看穿你真实身份的人,都会下意识觉得这人是有本事的。
即便到了后世,一个人跑去大街上找人算命,刚一见面,人家就知道了姓氏和家庭背景,就这能耐,也能叫不迷信的人半信半疑。
唐宁要的不是王诗彻底的相信老翁,只要在她心里植入自己就是她的如意郎君这个概念就成。
追女孩子就该不择手段,穷尽所能,这是唐宁很早之前就知道的一件事。
然而自作聪明所造成的后果是让人郁闷的,还好王诗心中应该没有非常符合老翁口中条件的人,否则这不是白白给别人做了嫁衣么?
眼看着老翁一脸委屈巴巴的模样,唐宁便叹了口气道:“行了,老伯您先进来喝口茶吧。”
事已至此,老翁总算是明白王家贵女口中的那个人,便是眼前这位公子了。
心里后悔不已,自己多那几句嘴干嘛,真是多余!现在惹得这位公子不高兴了,孙儿能否送到他身边,都成问题了。
按理说七十三岁的老年人在这个时代,理应是收到社会各界人士的一致尊重。但老翁做了错事,加之他又有求于唐宁,所以此时此刻,只能赔着笑脸。
刘依儿见有客人,就去烧水泡茶了,不一会儿,就拎着茶壶回来了。正欲倒茶,唐宁却伸手接过,亲自给老翁倒了一杯茶,叹了口气道:
“唉,老伯,你不必如此。怪只怪我没料到,她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也没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您老说清楚。
反正事情已经发生了,后悔也没什么用,怨天尤人,更是要不得。所以您该怎么样怎么样,我恼火,不是恼您的火,是恼我自己的。”
老翁一听这话,佩服的说道:“公子心胸之豁达,实乃小老儿生平仅见。”
唐宁苦笑道:“不豁达能怎么办呢?您老今年怎么都有六七十了,难道我还能对您老做出什么不忍言之
事不成?”
老翁嘿嘿的笑道:“小老儿知道,公子并非是这样的人。”
唐宁点点头,随即便抿了一口茶,正色道:“先前您老在店里跟小子说,不愿与小子做一锤子买卖。
至于让您帮忙,条件是什么,您说待事情办成之后再说。
虽然这事弄得有些强差人意,但毕竟是您老的一片好意。
您老若是有什么需要,不妨跟小子提出来。若是有小子能帮到的地方,小子定然不会推辞。”
老翁掩面道:“事情都办砸了,小老儿实在无颜面对公子啊。”
唐宁笑着安慰道:“都是小事,我自有办法就是了,您不必放在心上。”
“也只能如此了。”老翁深深的叹了口气,站起身,要给唐宁行礼,唐宁赶紧上前给他搀住。
老翁被唐宁扶着胳膊,抬起头道:“小老儿所求公子之事,不为别的,而是为了我的孙儿。”
说着,就将目光转到了站在正厅外面跟小石头大眼瞪小眼的少年身上。
唐宁点头道:“您先坐下,咱们坐下再说。”
扶着老翁坐回座位,唐宁便瞅瞅那少年,轻声道:“令孙看上去身体健康,并无大碍啊。”
老翁摇摇头道:“并非是这孩子的身体原因,不瞒您说,小老儿虽然别的本事没有,但这养生之法,还是略通一二。
否则也不会七十多岁的年纪,还能出来做生意。”
唐宁笑道:“都说人活七十古来稀,依小子来看,以您这精神头和身子骨,长命百岁,也不过才是个开始。”
老翁哈哈大笑道:“那就先借公子吉言了。”
说完,便又继续叹道:“小老儿所求公子不为别的,便是为了我这孙儿的前程。
小老儿本是杭州人氏,然我那不肖的儿子和儿媳,生下他之后,便跑去了不知什么地方。只留下小老儿和老妻,跑来润州投奔亲友,才算把这孩子给拉扯大。
老妻前几年因病离世,小老儿又自觉时日无多,故此为了我这孙儿的将来,小老儿是彻夜难眠啊。”
唐宁笑道:“其实您在虎踞桥头卖孛娄的本事就不错,我听说您仅仅上元日这一天的收入,就足够您一年的花销。
为何不把这份本事教给令孙呢?”
老翁眨眨眼睛道:“公子,您听谁说的?这卖孛娄再赚钱,也赚不到一年的开销啊。
小老儿虽然因为给人解惑,也收入不少,但一天赚够一年的开销,这却是无稽之谈了。”
唐宁疑惑道:“可我见您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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