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凉的西北并没有因为宋国与西夏之间的和平而繁荣起来,陶富贵结束了他在女真领地的任务后,就来到了西北,继续替唐宁向西夏人出售货物。
他的货一向不错,而且他本人也十分随和。西夏人对汉家文化十分向往,陶富贵本身也略通诗书,因此他在西夏也交到了不少朋友。
他今天走在戈壁滩上,准备去附近的城市接受补给,然后好回到润州复命。
再过一个月,就是元日了。每年的这个时候,丹阳侯都会在东京城举办盛大的宴会,用来庆祝新年的到来。
总得来说,这是一个让人振奋的节日,除了一些有亏损的掌柜之外。
好在丹阳侯深谙生意之道,知晓做生意没有稳赚不赔,在这样开明的主人家手下做事,陶富贵觉得舒坦极了。
今年有些不同,丹阳侯派人送来信件,说是今年的宴会要在润州举办。
润州?那可是个好地方,自己以前去过,山清水秀的,泛舟于扬子江上,总是让人心旷神怡。
正想着回到润州之后去哪儿玩乐,忽然间前面的护卫发出一声惊叫。
“什么事大惊小怪的!”惊叫声把陶富贵吓了一跳,也不知道这帮家伙是负责保护自己的,还是负责吓唬自己的。
他抻着脖子朝前方望去,只见那些护卫围成了一团。队伍的行进因此受到阻碍而不得不停下,陶富贵跳下马,解下水囊喝了口水,便走到护卫的围成的圈圈旁。
护卫们见陶富贵来了,便自行让开了一条路。陶富贵从中走过,却见一个灰头土脸的狼狈男子,躺在中央。
他的身边,卧着一匹马。看样子是跑了很久没有休息,终于不堪重负,累倒在地。
那人还有呼吸,只不过非常轻微。他的眼神绝望的四处寻觅,一只手紧紧捂住胸口。
护卫头子不确定这人到底是干嘛的,马贼很喜欢利用别人的同情心来偷袭。他不敢靠近,只能让护卫们围成一圈戒备此人,并且分散部分护卫去查看四周的动静。
陶富贵觉得这人有些眼熟,但他记不清自己是在哪儿见过这人了。他只知道,这个人绝对不是坏人。
于是陶富贵连忙走上前,蹲下身子拔开水囊的塞子往他嘴里灌水。
可他或许已经撑不住了,陶富贵抬头喊了句:“快叫大夫过来!”他的手却被那男子紧紧抓住。
“把……这封信……”
陶富贵只觉得自己的手像是被一把钳子给钳住了,他疼的差点叫出声来。正当他张口欲骂之时,却听男子断断续续的说道:“一定要把……这封信交给……丹阳……和……”
他似乎没有把话说完,就失去了全部的力气,脑袋软软的垂下,那双手也失去了握紧陶富贵的力气。
一个沾满鲜血又褶皱不堪的信封出现在了陶富贵的手里。
陶富贵大惊,连忙伸手去探那男子鼻息。没有收获后,又去探那男子脉搏。
“陶掌柜,他已经死了!”
一个护卫指着那男子胸口渗出的鲜血说道。
陶富贵犹豫了一下,伸手将那男子的上衣脱掉。连同附近身经百战的护卫们,都发出了倒抽凉气的声音。
这男子的前胸已经烂了,他的上半身到处都是伤痕。有的地方甚至已经散发出恶臭的味道……
看这伤势,他大概带着伤跑了至少七天。而这七天里,他竟然连停下来包扎伤口的时间都没有。
是谁在追他?
风从荒凉的戈壁上吹过,陶富贵看着那张略显稚嫩的面孔,陷入了沉思……
……………………
“如果你看到这封信,那就说明我已经死了。如果你是个好心人,那么我请求你,一定要把这封信送到丹阳侯的手上。只要你把这封信交给丹阳侯,你就会收到一份令你满意的回报……”
咳嗽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的刺耳,这片树林给吴胜的感觉,只有危机四伏这四个字可以形容。
借着月光将这段话写好,吴胜抛掉手中的炭笔。将这封信塞到怀中,跳上了马背。轻声呼喝,马便朝树林的出处奔去。
胸前的痛感已经麻木了,比起前胸,倒是后背那两处箭伤更让自己头疼。
同为武德司的吏员,吴胜对他们的手段太了解了。那箭上都带着倒刺,不拔出去只会越绞越深,拔出去却会血流不止。
自己仅剩的金疮药都用在了背上,或许明天……也或许后天,自己就能穿过前方的戈壁,到有人烟的地方处理一下伤势。
自己到底是怎么沦落至此的呢?
月光下,奔驰的骏马,与虚弱的骑士在这片树林中穿行。吴胜望着将马背照的透亮的月光,陷入了回忆之中。
或许一切的一切,都要从十五年前说起吧……
……………………
“你就是秦文举?”秘书监内,吴胜朝着一脸茫然的秦文举亮出了腰牌。
秦文举愣了一下,点点头道:“是啊,我就是秦文举。你是谁啊?我认识你吗……哦,原来是皇城司的吏员,不知你来此有何贵干啊?”
“我要桃花源的那份档案。”吴胜收回腰牌,轻声说道:“尽快找到给我。”
“桃花源?那是……哦,我想起来了。哎呀,你们这些皇城司的,总喜欢给档案起些奇奇怪怪的名字。也就是我记性好,不然呐,可够你们找的。”秦文举一边念叨一边起身朝外面的库房走去。
吴胜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对了,你们给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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