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利先生,这是我受托的东西。”
递出的是一封信。
“这是?”
“阿薇少主给您的信。”
“阿薇少主?”
“我怕喝多了误事,才先交给您。”
马先生虽是开玩笑,不过还真的有人已经倒在地上呼呼大睡,莫瑞斯也裹上了毛毯。
罗利道了一声感谢,便收下了书信。
阿薇是个老实的少女,当时拼命守护母亲所留下的官方修道院。
在罗利无法为增进与莉莉薇的关系而踏出最后一步时,曾痛斥既然爱她为何不肯伸手争取,是个大恩人。
突来的稀客,应该让她吓了一跳,但她还是规矩地写了封信托他们送。
知道她没变,实在令人开心。
“谢谢你。”
“不客气。我本来就是做这种工作的人,手上留着信,没办法安心喝酒。”马先生眯眼而笑。
应该是马的兽人脚程快,才选择这项工作。
信差是比商人更重视信用的工作,长相精悍的马先生在个性上也一定很合适。
罗利看着阿薇的信,不禁自问是否能请他送信给寇洋和茉莉。
最近信来得少,不太清楚他们正在哪里做什么,送信又需要烦劳很多人,相当犹豫。
如果是这位马先生,可能会爽快且诚实地将信交到他们手上。
然而,提出这种要求不知道又会被莉莉薇念些什么。
就算不会,这场旧事重提的宴会本身,在莉莉薇看来肯定是不怎么好受。
莉莉薇曾经觉得,自己希望罗利别再做行脚商人,找个地方安定下来,等于是亲手扼杀了他的梦想。
再加上清闲的时段受到打扰,还是少拨乱莉莉薇的心池比较好。
这么想之后,罗利将阿薇的信与想请对方送信的念头收进怀里。
“阿薇少主的信,我确实收到了。”
罗利的话使马先生面露微笑,众人拍手,又互相碰杯。
热闹的筵席,就这么持续到深夜。
“唔……”
强烈的干渴使罗利醒来,发现自己不在卧室。眼前暖炉里只有一块大柴薪,冒着旺盛的火舌。
肩上倒是多了条毯子,他站起身来,感到浑身关节都在痛。
从大厅已经收拾干净看来,罗利察觉似乎只有自己睡到现在。
“啊,早安。”
正巧来到大厅的莫瑞斯,手上拿着扫帚,早已开始工作。
罗利难为情地搔搔头,莫瑞斯体恤地苦笑。
“大家都在浴池那里。”
“那莉莉薇少主呢?”
既然她是单独回房,今早一定没好脸色。
而且身上这件毯子还没有莉莉薇的毛,表示她没像平常那样钻进来一起睡。
同时,罗利注意到毯子底下有张纸条。
拾起一看,上头是熟悉的笨拙字迹,写的是“那封信好像很重要嘛?”
这是在质问他,怎么抱着外头女人的信睡觉。
她不会忘记阿薇的气味,应该是开玩笑,但罗利还略微惶恐地往莫瑞斯看。
“莉莉薇少主她也一起到浴池去了。呃……还抱了很多酒过去……”
进货的事都是莫瑞斯负责。
会这样说,恐怕是牛饮到她会在账簿前抱头苦恼的程度。
“唔唔……我知道了,谢谢。”
“哪里。”
莫瑞斯从罗利手中接过毛毯,边折边问:“要喝水吗?”
罗利摇摇手回答:“不用了,我先去洗个脸。”
莫瑞斯一早就代替不胜酒力醉倒的傻老板工作,不能再烦劳她。她则恭敬地敬礼,继续打扫大厅。
罗利敲敲仍有点痛的头,走向厨房,宋金水正在里面勤快地做菜。穿过厨房来到后院,打井水洗脸。
稍远处的浴池,传来愉快的谈笑,让人有点犹豫该不该到浴池露面。
一来被他们灌酒就没法工作,二来可能会坏了莉莉薇的兴致,不会有好下场。
擦干脸,罗利回旅馆里打杂时,在走廊上遇到个人。正确来说并不是人,是昨天替阿薇送信来的马先生。
在暖炉火光下,男性大多更添沧桑,女性则倍感娇艳。虽然常有人被太阳一照就露出令人失望的原形,但马先生的精悍在阳光下反而显得受过琢磨。
不,这种想法是因为,他胡须剃干净,且衣装笔挺的缘故。
“您早啊,罗利先生。”
比起泉疗客,更像是城堡里的侍者。
也向他问早后,罗利对他的衣着感到好奇,问:“您平时都是穿这套服装吗?”
“不,我正要去工作。”
罗利听了很惊讶,而马先生过意不去地说:“有件事想请教您。”
“我?请说。”
“对,我想麻烦您告诉我这间旅馆在哪里。”
马先生从怀中取出的信封上,还有一段以封蜡固定的布巾。
据说,这是贵族间的文化,对象是重要人物时就会这么做,而罗利是第一次见。
布巾上,写了玉龙府某温泉旅馆的名字。
“我知道你为何穿得这么正式了,那这封信是怎么回事?”
忍不住问了以后,罗利才想起会泄漏贵族信函内容的人压根干不了信差,抱歉地苦笑。
马先生微笑着摇摇头说:“不要紧,无关政治。其实托我送信的贵族,还要我沿路散布信中内容呢。”
“咦?”
散布信的内容?罗利不明就里地注视马先生的脸。
而他静静闭上双眼,像个在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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