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夫一脚把油腻的胖子踹远,在城门楼众多文武的目视中怒吼道:
“老子有没有提醒过你,提醒所有乡兵指挥,要严守阵型,不要小瞧王六王七?啊!有没有?!”
“你他娘的只长膘不长脑子,抖擞着肥肉呼啦啦冲上去,结果没几下就被杀崩了……还敢冲击老子的阵型,想把本忠训郎害死是吧?我这忠训郎的阶官到手还没热乎呢!”
“你的手下都跑光了,过来求我也没用。老子去哪儿给你变一支兵马去?要说你也够抠的,你手下的弟兄宁肯跟着王六王七造反,宁肯四散奔逃,也不想继续跟着你。是他娘的怕被饿死吧?”
王六王七只是人多,但兵器太差,又饿了这么多天。何况还有李毅夫带着一千人稳步后撤,庇护全军,乡兵其实没死多少人。
可架不住油腻胖子做人太次,清一色打光棍的手下几乎跑个干净……别说继续待在李毅夫身边立功挣钱了,回去不被文官整治到死就不错了!
脸面啥的一点儿不要了,担心祸及家人的胖子再次飞扑而起,像个泥球一样抱住李毅夫的大腿,哭嚎道:“我不要这张脸了!”
“李指挥,李天王。哥,以后你就是我亲哥!你让我吃屎,我就吃屎。我是冲着你的名气过来捞功的,你不能不管我……”
“弟兄们穷得娶不起媳妇儿,穷得当裤子,也不能全怪我。主要是我家里那悍妇,还有那几个好吃懒做的妻舅,成天吸兵血,小弟我拦不住啊啊啊!!!”
“大哥救我一命。我以后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若有虚言,一定被我家里的悍妇折磨致死啊啊啊啊啊……”
简直是一场闹剧。李毅夫抬头看一眼笑得东倒西歪的城门楼,恨不能一刀劈了紧抱不放的油腻胖子。
又拖行了几步,收到廖士开和张展郡示意的李毅夫捂头做无奈状,仰天长叹道:
“你少占老子便宜。老子刚过二十,你都三十好几了,谁是你哥!”
“哎咦……起来再说!大男人哭哭啼啼,成什么样子!”
城门楼上不止有文武官员,还有等着第一批苦劳力的明月集商贩。他们轻车熟路地接走数百名苦劳力,便通过各种门道打听一天前发生的惨败究竟是怎么回事。
夜幕降临。
李毅夫把几十个乡兵指挥叫到一起,先是把阵亡士兵的抚恤拿出来并警告不得贪墨,又强调自己不会毁约,才勉强调动起遭受重大挫折的乡兵指挥的斗志。
刘元和刘盛兄弟俩正在一间干净的大屋喝酒。
“东主大人是个疼家里人的,老子也就放心了。不过咱们这位东主,是不是太怕死了?”
刘元干了一大碗,想起李毅夫到了城内也不脱重甲,有些好笑地问道。
“再小心也不为过!”刘盛咬了一口山果,皱眉说道:“比如刚经过的这场惨败。要不是东主压根儿信不过其它乡兵,坚持多带箭矢投枪,伤亡就大了!”
“城内也不安全。大哥你没去江南,不知道有些人家啊,下起手来黑着呢……”
随州城衙门后厅,刘成栋挑起眉毛,“哦?这么说,是你和张展郡那小子使的计策,故意让那个无才无德且不知羞的胖子在城门口处拦住毅夫?”
廖士开笑得比哭还难看,咧着嘴点头。
廖士开到秦岭没几天就明白了,李毅夫比方腊的图谋还要可怕!可他已经得罪过江南士绅,已经无路可走,只好积极地出谋划策,在李毅夫的身上添加更多笑料,进一步降低士绅官员的警惕。
除了降低士大夫阶级对南山堡势力的警惕外,廖士开还有一个用意,很快被张展郡和李毅夫分析得知:
救下必死无疑、愚蠢无能的油腻胖子,就是最好的千金买马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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