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平轻舒了口气,站起身来舒展了下懒腰,不知是内间的房门没有关紧的缘故,还是自己站起时带了一些风力,那门吱呀一声,轻轻欠开了一条缝隙,好在浴桶是在床榻一侧,自己是在转角,不担心自己看到的问题。
骆平舒了一口气,避嫌似的转过了头,看着百宝格内自己收集的宝物。
眼睛最后却是停留在桃心刀上,再也移不开。
那刀闪着森森的光,透过门缝,完好的折射了外屋床榻边的景像。
小妮子胸部以下裹着宽大的巾子,好看的肩膀裸-露在外,好看的锁骨如同蝴蝶的两只翅膀,上面笼罩着细密的水珠,晶莹而剔透。
下面露出半截白晰的小腿,不盈一握,却又似乎充满了力量。
脚掌分出的十个脚趾,如同花儿的十个花瓣,圆润而美好。
小妮子手臂轻挑,在衣柜乱翻一通,拿起一件褐色的长袍,摇了摇头,碎碎念道:“这件不好,和王丰一个颜色,像一个市侩商贾。”
又拎起一件宝蓝色的长袍,又摇了摇头,碎碎念道:“这件也不好,和骆平一个颜色,看着像情侣装似的。”
又擒起一件深蓝色的长袍,这回终于满意的点了点头道:“这件还可以,勉强过关。就是大了些。”
明月又挑捡出一套白色中衣中裤来,将手挑开巾子,瞬间落了地。
骆平的心登时忘了跳动,眼睛忘了眨,无数的汗珠如泛了洪水般,从四肢百骸一同向外涌出,汗浸浸的好不难受,鼻翼下一股子腥味儿传来,骆平伸手一抹,登时慌得不能自矣。
见小妮子已经向内间方向走来,骆平左顾右盼,忙推开冷库的门,一闪身进了里面。
明月走到内间门口,发现门欠开了一条缝儿,心中有几丝狐疑,快速推开房门,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桌案上放着一条写好的书法,初时还算工整,写了一首七言绝句,到后来,越发的凌乱,写的字也颇为混杂,有“蛋花汤”、“巾子”、“皂角”等等字样,最后一个词却是“何去何从”,那个“从”字,最后一抐扯得老长,像极了骆平的无奈。
明月呵呵一笑,不看不知道,一看才知道自己将骆平都磨得神经,躲到冷库去躲清净了。
推开冷室的门,骆平状似淡然的转身,淡然的看了看明月的衣着,淡然的走到冷室门口,淡然的道:“衣裳是京城云裳坊的,穿在你身上可惜了些,我去让小二找一套葛布的给你换下来。”
“嘶......”小狮子又要炸毛了,眼睛瞪得溜圆,上面蒙着一层水雾般,只静静的看着就让人心生欢喜;头发披于身侧,水珠如初春的雨点,淅淅漓漓的划至脖颈,落在胸前,黑色的墨发,垂直时似爆布一落千丈,落在心中却是波涛骇浪。
骆平叹了一口气,在冰库中好不容易冷动的心思瞬间崩塌沦陷,一伸手,将少女紧紧的、紧紧的揽在怀中,心中默念,我该何去何从,对你如何是好,是自私的偷得五年欢愉,还是静静的守护你,寂然欢喜......
明月如小狗般在骆平怀里拱了拱,见拱不出来,索性放弃了挣扎,闷着嗓子在骆平怀中道:“骆平,你怎么了?是冻着了吗?”
骆平贪婪的吸了吸少女的体香与发香,恋恋不舍的推开少女,嘴解一撇,恢复了他追求红芍时痞子模样,笑道:“我只是想闻闻你身上有没有味道了,我想吃你做的熏肉饼。”
明月轻叱一声,十成十的确认,这骆平经营着酒楼是有道理的,因为,他里外里,百分百是个资身吃货。
想起沐浴前的话题,明月惊奇的问道:“骆平,你到底制造什么麻烦,我以人格担保,我不告诉我爹。”
骆平对明月翻了一记白眼,笑道:“放心,总比你的半只虫子好。”
明月气馁了,这骆平笃定了不告诉自己,隐约中,明月总觉得骆平不是轻易出手的人,出了手,必是*烦。
明月的直觉还是正确的,骆平没下巴豆,也没下痒痒粉,只是让王丰在他订的运货箱子和捆货的绳子上动了些手脚,为了拢住咸菜坛子,这一行押送的人,包括李姬在内,都化做了人体固定器,怀里抱着坛子,腿里夹着坛子,生怕坛子落下车子,破了碎了,或是耽搁时辰。
一行人一路回到北疆之时,走路的姿势分外的怪异,一度让李放怀疑,这些人遭遇了什么不能与外人道的可怕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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