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霍知州明显对十万两银子起了贪婪之色,成鸿略转过身子,对着李成悦“痛心疾首”道:“去夫人屋里,将十万两银子的银票要来,本官要将这‘祸害’付之一炬!!!”
李成悦点了点头,脚步不停的向后宅走去。李成悦前脚走,李山后脚进来,向成大人施了施礼,见李成悦不在,便想提着药罐子去后宅寻找。
霍知州微微一笑,向一侧的马捕头使了使眼色,马捕头会意,走上前来,拦住李山道:“这位小哥不是县里衙役吧?到县衙找李捕头何事?手中所拿是何物事?”
李山狐疑的看了看自己尚不明身份的知州大人,被宴客厅内威凛的气氛害得打了一个冷战,老实答道:“小的姓李名山,是朝阳县镇远镖局的副镖师,朝阳县衙李成悦李捕头,他是俺爹,俺爹生病了,俺来给他送药。”
“病了?送药?”马捕头的脸上绽放了一个意味未明的微笑来,眼睛轻眯着,如同嗅到了猎物的豹子一般问道:“李家小哥言重了吧?半柱香之前,马某还与令尊在一处,兜兜转转逛了大半个朝阳县,你爹没咳嗽、没发热,吃肉如狼,身壮似牛,走路如虎,眸亮如星,你确定他生病了?你来给他特意送药?没有别的什么意思?”
李山面色一红,尴尬的努了努嘴,讷讷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见众人的眼睛都盯在自己身上,恨不得盯出个透明窟窿来,不得矣才开口道:“马捕头,俺闲瑕时会偶尔给俺爹送吃食或送药,朝阳县的衙役们均知此事。平日里送的,确实是些风寒药、通肠药或跌打药等寻常药物,今日的却不是那些寻常药,而是、而是......”
李山的脸更红了,“而是”了半天又说不下去了。
成鸿略亦是不明所以的看着李山,不知李山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李山讷讷半天,本想着大家若是不追问,便不想说出来了,耐何众人的脸色,完全一幅打破沙锅问到底、不知道答案誓不罢休的模样。
李山只好才声如蚊鸣道:“最近吴媒婆给俺爹介绍了一个寡妇,带着两个闺女,怕、怕俺爹再、再、再克妻,所以、所以让俺、让俺到野郎中那开、开了调和的药汤,让俺爹吃上一段素、素食,再吃一段药汤,然后、然后再、再成亲......”
本来说话极为侃快、利落的李山,说这段话却是一句顿成三句,说得结结巴巴,态度暖暖昧昧,语句瑟瑟缩缩,意思云里雾里,让大家说得更加迷糊,实在不明白这克妻之事,与吃素、喝药又能有何种关系。
似后知后觉般,李山突然瞪起眼睛看向马捕头,一幅惊诧的表情道:“马捕头,您、您刚刚说、说俺爹‘吃肉如狼’,莫不是他、他吃肉了?”
此话将马捕头问懵登了,老实的点头道:“珍味坊送来的吃食,里面的鸭子,你爹自己就啃了半只.......”
李山大为懊恼道:“糟了,这下可糟了。俺爹咱就板不住这张嘴呢?一离了俺的眼睛就开始偷吃,在县衙这几日是不是也从来没戒肉吃素?”
李山的眼睛是看向另两个朝阳县的衙役的,那二人果然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这些时日,在他们眼中,这李成悦不仅没吃素,这小酒、小肉吃得,比猪圈里的喂乳的老母猪都欢实,哪里是吃素的模样?
李山登时如丧考秕一般,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连拍大腿根儿边气道:“这可如何是好?说好了吃素、喝药,灭了那‘祸害’的威风,高高兴兴娶个媳妇回家,也好有个知冷知热的女人照顾俺爹,俺也就安心走镖了.......爹啊爹,咋这么不让人省心.......”
众人看着李山独自唱念坐打好不热闹,却是不明白李山口中的“祸害”是哪个,莫不是和成鸿略一般,也是被“金银财宝”给“祸害苦了”?
成鸿略终于忍不住,安慰了李山两句,见李山心情平复了,这才小心翼翼道:“山儿,你爹到底得的是啥病啊,还得吃素食?喝药汤?这药汤是治啥病的?说出来,莫让我和霍知州担心为好。”
李山这才红着脸、叹着气,将药汤放在桌案上,掀开了盖子,沉声道:“大人有所不知,这药汤、这药汤的主要成分是地趴草......”
成鸿略自然听过趴草是何种药草,这在整个乐阳郡、甚至整个大齐国恐怕都不是什么秘闻,因为十多年前的一个案子,将这个名不见经传的药草,宣传得大齐国人尽皆知,尤其是男人、女人们。
当年的案子说起来一点儿也不复杂,就是一个有钱而好色的庄主,家里有一个善妒的正室,不满于丈夫日日流连青楼馆舍,于是常年给丈夫的饮食中加入地趴草,害得丈夫白天精气神十足,夜晚却是蔫扁趴,一日不如一日,终于有一天一命呜呼。
庄主的侄子给庄主穿装老衣裳时,对尸体有些狐疑,私下找了仵作验尸,发现,庄主不过四十出头儿,浑身上下,不管是该软的,还是不该软的地方,包括骨头都是酥软的,分明是中了地趴草的毒,就此,一桩杀夫惨案就此浮出水面。
因正室之恶毒,传播得甚远。那段时间,甚至所有好色的男人们,都不敢喝女人洗手做的羹汤,生怕中了地趴草的毒,做不成男人不说,在女人面前抬不起头来,甚至一命呜呼哀哉。
成鸿略尴尬的咳嗽了好几声,脸色也跟着李山一样潮红一片,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霍知州听罢,一脸怪异的看着李山,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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