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鸿略看着榻上惊慌失措、一副哑然的娃子,抬起眼睑,抹了一把眼泪,扶起刘氏,淡然道:“夫人,你对不起的不是我,而是魏大人。松儿是魏大人买下的,便是魏家人,为夫明日便写了书信,向魏大人陪罪,想来魏大人体谅松儿是你的亲生儿子,是夫人无心之失。”
成鸿略将床塌上的娃子往怀里带了带,略为欣慰道:“高儿,爹知道你和松儿交好,爹定会帮你将他找回来。”
娃子嘴里唔唔叫了两声,成鸿略己将手掩住了娃子的嘴巴,眼中的泪水终于落了下来,哭道:“高儿,爹的好娃子,是爹不好,让你受惊吓了。”
说完,五尺高的汉子终于抑制不住眼泪,打湿了娃子的后背。
刘氏站起身来,将娃子亦抱入怀中,三人抱头痛哭起来。
霍知州听得索然无味,出了内宅,对身后的李山问道:“怎么回事?事无巨细的跟本官说清楚?那袁四娘与成大人果然有仇?为何虏走的却是卖与魏家的娃子?”
李山眼眸一闪,瞬间敛去眸光,将成大人与袁四娘之间的恩恩怨怨尽数说了出来,简直可以说是血海深仇,对于袁四娘,成大人是害了情人牤牛子人命的仇人;对于成大人,袁四娘是害了儿子脸被划花的死敌,这个仇怨,是怎么解也解不开的。
霍知州眼睛再度如猫儿般轻眯了起来,喃喃道:“既然有如此深仇,为何虏走的却是魏明松,而不是成高呢?”
李山沉吟了半天,不确定的答道:“高少爷与松少爷同一年纪,身量差不多,穿戴差不多,均戴着护额,房间又都抬着,这袁四娘虽说与成大人有仇,她相好的也绑过高少爷,这袁四娘本人却未曾见过真正的高少爷,许是绑错了人也说不定。”
绑错了人?霍知州脑中闪过一道光,身子不由自主的急转而回,扯开哭得死去活来的刘氏,以及错愕怔然的成鸿略,将那娃子额头上的护额一把扯了下来,只见护额之下,隐隐一块轻轻的月牙型的小而旧的疤痕。
霍知州尴尬的将护额又戴回了娃子额头上,讪然道:“成兄,令公子的剠伤长得蛮好的,万幸万幸。”
成鸿略不满的看向李山,显然是嗔责李山将此等家丑说与霍知州听,谄媚的对着霍知州深施一礼道:“大人,下官只高儿一个亲生独子,自然寻名医、觅良药,万幸几无大碍,谢大人关切。”
霍知州敷衍的寒喧了两句,心里头却仿佛有什么东西堵着,怎么顺也顺不过来,却又不知是什么原因,总之就是怪怪的感觉,这个魏明松,失踪的也太过蹊跷了些,莫不是泯王与魏大人翻脸的事儿,让魏知行提前知晓了,所以将松儿给送出去了?
霍知州又摇了摇头,看那刘氏伤心欲绝、寻死觅活的模样,怕是这娃子真的丢了,而且,就是那袁四娘干的,到了这心比蛇蝎的女人手里,这个魏明松,不会有好果子吃了,比落到泯王手里好不到哪里去。
霍知州还想问些关于高儿之事,李山却脸色一红,急向霍大人告辞,他的爹爹,如今在茅房里蹲着有半个时辰了,再不去,只怕两条腿都要蹲断了。
而李成悦,十万分担心的不是自己的双腿,而是担心自己的肚子和自己未来的幸福。
先是地趴草,后是海金砂、朱苓、血余碳,啥好人能要得起这顿折腾。
此时李成悦的肚子,里面似乎装着一座沧澜江、一条月亮河,生生不息,排山倒海,急需找到出口,好不容易找到了“出口”,如泄了洪的河堤般,同时奔涌而出.......
最让李成悦想死的心都有的事情是,他又食用了地趴草,这“出口”不完全听话,最后只能如女人般,老实的蹲着解决人生大事.......
李成悦此时的这个心情,可想而知;李成悦此时的这个悲催,不想也知。
李成悦现在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亲手将自己这个坑爹的儿子李山,全速打回娘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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