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美手的手指已经探到了明月的鼻翼之下,明月嘴角微不可查的一翘,起了作弄的心思,登时屏住了呼吸,那手突然一凝滞,停了几瞬,不退反进,直接探到了明月的脖颈脉处,脉搏清晰而有力,如重锤捶在男人的心间。
男人的心如同海岸边的岩石,被奔涌而至的潮汐冲涮得跌荡起伏,努力压制下心中的旎旖,看向少女被涂得灰暗的小脸时,其中一只眼睛想睁又不敢睁,眼睫毛似蝴蝶的蝉翼,轻轻的颤动着。
手的主人显然有些气苦,恶作剧似的再次将大手整个覆到了明月的鼻翼上、嘴上,罩了半面脸,花了半面灰土妆。
明月登时呼吸困难,气恼的张嘴呼吸,躲不开那手,干脆如小狗用舌头舔水般,一下一下的舔着手心,蠕湿的舌头如调皮的小蛇游走,毒坏了男人半面身,丝毫动弹不得;幽兰的呼吸如轻风摆柳,将整个春天都吹进了男人的心间,徜徉无限。
男人的手心儿如被热油滚过一般,“噌”的一下逃离了明月的鼻翼和嘴巴,脸色红透了半边天。
明月终于睁开眼睛来,看向手的主人,那张让明月即喜爱又懊恼的盛世容颜就这样毫无征兆的呈现在眼前,明月的小脑袋登时耷拉下来,首先冲入脑海的话就是,这男人太特么小气,追债都追到家里了,实在逼得紧了,老娘就以身代偿,看你敢不敢要。
明月挣扎的站了起来,看向院中局势变化,不由得又骄傲得如同当初她杀的那只大公鸡,眼高于顶。
本来冲向松儿的殷明汗,此时正躺在地上,手捂着胸口,“唉哟唉哟”的叫唤着,从脸形扭曲的程度来看,这一拳,没有排山倒海的功力,也得有胸口碎大石的魄力。
殷金和殷银横七竖八的倒在篱笆边角,从直线与曲线的距离来看,应该是被一脚踹飞,走的最佳捷径。
殷才因为一直拦着殷明汗来抓松儿,被当成了自己人,免于被暴打的风险。
宋氏则如贪油吃、结果吃浸了油的猫儿,一下一下的呕吐着,尤觉不够,手指头拼命的抠着嘴巴,从里面掏出一颗接着一颗的石子,让村民们叹为观止,这么小的嘴巴是如何装得下几十颗石子的。
冷氏因抱着明元躲得远远的。
准备拿棍子打明月的翟氏则结结实实被推倒在地上,如乌龟般翻了壳,半天也没有坐起来。
明月看着一脸冷色的男人,再看看周围议论纷纷的村民们,心中唉叹一声,嘴上不含糊,对着气势逼人的男人施了一礼,高声喊道:“义父,这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不认一家人,这些都是明月的长辈,也是义父的兄弟,尤其是这位,是明月的奶奶,也是您的长辈,万不可冒犯了,否则以后明月有何颜面面对向阳村父老乡亲?”
明月这是点醒魏知行,他贪图一时痛快,打的打,揍的揍,回头他拍拍屁股走人了,遭殃的却是自己。顶着不孝骂名的是刘氏和殷明月。
魏知行不屑的环视着院中横躺竖卧的“亲人们”,没有开口辩解,任由明月自圆自话、颠倒真相。
明月长舒了一口气,如鸭子般身子一栽一拐的走向翟氏,裙子的后面殷红着两块醒目的血迹。
魏知行看着那血迹,本来就下沉的心情,如同再次被扔到了冰窖里,冻得冰冷难挨。
魏炎省事的从怀里拿出一只瓷瓶,递到魏知行手中,低声道:“主子,殷姑娘这伤看似不重,实则隐患颇大,一旦倒刺处理不干净,就会上脑发烧而死。所以要忍着痛挑去了倒刺,再用温水清洗,最后再上药。”
魏知行眼睛看向魏炎所说的木棍,那原本应该去皮的乳白色木棍,上面竖着五六颗尖刺,有几只尖刺上面,还挂着殷红的血迹。
男子本来蕴红的脸变得阴色异常,看着翟氏的身影如同冬天里的冰流子,冷嗖嗖的,冷然道:“天下竟有这样狠心的亲人,还比不过光明凛落的仇人,用如此歹毒的方法,和十大酷刑的铁梳子有何区别?该死!!!”
魏炎脑袋里不由打起了转儿,主子鲜少怒形于色,自从到了朝阳县地界,便越发情绪多变起来,是因为泯王的处处阻挠?是因为泯王妃的不知所踪?还是因为见到了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农女?
魏炎猛劲儿摇了摇头,如他所了解,怕是泯王妃受伤出走的因由更大一些。
再看明月,走到了翟氏面前,状似亲昵的扶起翟氏,一脸悦色道:“奶奶,这是明月在县城里认的义父,听说和县太爷有些渊源,在朝阳县里呼风唤雨惯了,您别往心里去。”
翟氏心里骂娘的心思都有,你被掀翻在地了试试,看看往不往心里去,就是往心里去,我敢说吗?不说和县太爷的关系,就是他身后那两个眼睛如刀的汉子能让谁敢往心里去?!
翟氏讪然笑了笑,摆正了身形,拄住木棍“拐杖”,轻轻咳的两声,让围观群众觉得有了一丝威严,这才沉声说道:“明月,这人得爱惜自己的名声,没我点头,就别起那些有的、没的的心思,免得让大家戳脊梁骨,笑我们殷家不懂廉耻,愧对列祖列宗,让你爹死不瞑目。”
明月连忙点头呵腰,状似恭谨道:“奶奶,您老说的话,明月一句不漏的记下了,明月保证,你老不点头,这三房里的人谁也嫁不出去,想都不要想。”
翟氏满意的点了点头,眼色带着一丝挑衅的看向魏知行,似乎在向对方表明,对方再厉害,也敌不过她这个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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