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拉着翠儿脚步匆匆直奔卖了砗磲的玉石铺子,颇为豪爽的将二百一十两银子拍在了胖头掌柜面前,气喘吁吁道:“掌柜的,家母知道砗磲被卖后,大为光火,一病不起,还请掌柜的发发善心、行行好,将砗磲再卖给在下,小的不胜感激,这十两银子不成敬意,还请笑纳。”
掌柜的满是同情之色,颇为热络的将明月让进了雅间,拿进来一盒子首饰,放在明月面前,一脸难色道:“小哥,你还是来迟了,你前脚刚走,就来了一个富贵公子,二话不说就将砗磲买走了,小的甚至来不及问那公子姓甚名谁,只知道这个公子好看的紧。”
明月简单的问了问公子的长相,精神顿时处于崩溃边缘,越听掌柜形容,她越觉得就是魏知行,这厮不会知道了自己偷偷卖砗磲的事吧?明月莫名的觉得自己脖颈后蹿起了阵阵凉风,刮的每条神经末梢都疼。
明月与翠儿刚刚离开,掌柜的将嘴一撇,不无嘲讽道:“哼,朝阳县城的玉石店、当铺掌柜谁不知道那富贵公子长相?想只加十两银子就赎回去,想得也太美了。”态度与先前的谦卑诚恳判若两人。
明月二人沮丧的出了玉石铺子,又连走了三家,都是无功而返,冲动过后的后怕占据了明月的心灵,不知如何向魏知行交待。
犹疑不定之时,听到一个熟悉的老汉正在吆喝着“豆腐”,举目观瞧,竟是李老汉操起了卖豆腐的旧业,明月欣喜的打了声招呼,看着白白的豆腐狐疑道:“老伯,做豆腐的手艺不是许二才有的吗?你老怎么得了秘方?”
老汉沮丧的轻轻摇头:“唉,老汉只知道岳丈生前做豆腐需要石膏,但是用多少却不得而知,做出来的味道也总是差强人意,要么颜色偏黄,要么味道偏涩,一盘四十几块豆腐,最后只卖掉了两块,老汉正犯
愁回去如何向老婆子交待。”
老汉一脸的沮丧,这心情无疑和养大了女儿成了无人要的剩女一般复杂,自已如珠如宝,别人却弃若蔽履,这心情可想而知。
石膏?这个时代有石膏了?明月脑中灵光闪现,在用卤水点豆腐之前,人们都是用石膏点豆腐的,明月大喜过望,从怀里掏出一块银元宝,递给李老汉道:“老伯,给我捡上两块冻豆腐,有石膏也卖给我一大块。”
李老汉连连摇头道:“这哪里使得,姑娘是我老汉的救命恩人,哪有忘恩负义要银子的道理。”
老汉将冻得的如砖的豆腐捡了四大块,又从怀里取了一大块刚刚买卖回来的石膏,不由分说的装进明月的小篮子里。
明月将石膏纳入怀中,将四块豆腐板板正正的铺在篮子底,坚持将银子推还给老汉道:“老伯,豆子能做的东西很多,何必非得做豆腐呢?这十两银子您帮我统统换成豆子,劳烦您侄子再辛苦一趟,送到家去。”
李老汉犹豫的看着明月,见明月目光不似做伪,这才接过了银子。
明月摸着白白的石膏,心里欣喜异常,这石膏磨成粉子,是雪花一样的白,和砗磲粉没有太大不同,除了砗磲粉有着似闪而现的光泽。
明月眼珠一转,计上心头,让石膏粉闪着星星点点光泽的方法转瞬涌入脑海,飞快的奔向医馆,买了一块明矾,喜滋滋的奔了城门。
城门处,因天色不早,向阳村唯一拉活用的牛伯家的牛车正缓缓的掉头,准备启程回村。
明月生怕赶不上牛车,拖着早晨被砸伤的脚面,拉着小翠一瘸一拐的直冲牛车,大有飞蛾扑火的勇往直前。
俗话所说的“乐极生悲”是不无道理的,眼看着叫住了牛车,城门外方向一匹白色骏马飞奔而至,气势如虹,堪称踏雪流星、快若闪电,马上之人二十出头,威武不凡、一脸凛然,标准国字脸,剑字眉,眸子亮,长发高高束起,身披红色大氅在身后猎猎飞扬。
一人一骑浑然一体,如此的赏心悦目、直达眼底,如此的----飞扬跋扈、恣意妄为,最最重要的是,男子腰间的荷包被马颠得此起彼落,一看就不轻。
人马来得较快,明月只来得及将翠儿推向一边,自己则眼睁睁看着白马的身形在自己瞳孔里越放越大,马眼里有她,她的眼里只有马;她动弹不得,马收势不及,明月脑中电闪雷鸣的闪现着,这马堪称“宝马”,自己即然躲闪不及,不若来个契合的姿势来个碰瓷儿,是横着倒----即能避开马蹄又显得逼真,还是竖着倒----即能减少马头冲力又显得姿势美?
事实与想象窘然不同,明月头脑中想的是一回事,真正做起来又是一回事,只见明月和寻常的农家女子没什么两样,吓得闭着眼,扔了篮子,出于自我保护的本能,手里还紧紧攥着一块青砖般的豆腐,举在胸前,木然而立,大有英雄就义的非壮。
明月正屏住呼吸不敢动弹,只觉得身子突然若柳絮般飘在了半空中,风声在耳边忽忽做响,一只手臂结实而有力的将自己紧紧抱在怀里,男子身姿曼妙,洋洋洒洒,衣袂飘飘,宛如仙子下凡;
怀中的明月衣衫褴褛,脸色惨白,僵如死尸,一只手环着男子的腰,另一只手紧紧抓着豆腐,婉如垂死挣扎的兔子。
明月正是十四岁年纪,正是蜜桃初长时,被一只大掌压得生疼,登时如乍了毛的猫、本能般的做了一个她事后也不理解自己的行为----抄起手里的冻豆腐,“啪”的一声、毫不保留的拍在了男子的脸颊之上,男子的脸颊登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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