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位吴家老夫人还真有种狗眼看人低的架势。
沈怀宁掩嘴一笑:“会不会,不试试怎么知道?”
就眼前这位?据说除了爬墙头追男人,就是整天舞刀弄枪,就连自己家中的族长也被她打个半死。
换句话说,一个伤风败俗的姑娘,刺绣这种素雅的活儿她会才怪呢。
没等老夫人说话,那个头戴面具的苍老绣娘阴沉沉的开口:“老夫人,都说是今年的人不够了,她既然想要试试,那不如就让她试试。”
“……沈姑娘,你可别怪我老婆子说话难听,咱们莲绣坊可是京中独一份的连皇家都买账的绣房,那些拿不上台面的东西,可是会坏了我们的名声的。”
“会不会坏了名声,吴夫人看过之后再下定论不好吗?”
随手从房中拿起一把尚未规图的雪白团扇,沈怀宁坐在了一旁,穿针引线,手法一流,反倒将在场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殿下,沈姑娘会刺绣?”
容隐攒紧眉头,以往对沈怀宁的调查里面,她除了是个长相不错的女人,剩下的可都是一大堆的缺点;更遑论这种规规矩矩坐在房中大家闺秀才做的事情……
可,如今他跟沈怀宁的接触越来越深,似乎从她身上得到了许多让人讶异的真相。
沈怀宁思路清晰缜密,且又胆大心细,每一次在案子发生之后,她都能从旁人眼中看到不一样的地方,继而协助他尽快将案件侦破,对于这样的女人,若说她现在手中拿着一根针刺绣,似乎也不是什么惊奇的事情。
房中死一般的寂静,就连掉根针都听得清楚,那边稳坐的女子一脸岁月静好的绣着她手上的扇子,若不是亲眼所见,谁能想到平日那个做事风风火火的沈家大小姐,还会有如此端庄秀丽的一面?
大约过了半盏茶的功夫,沈怀宁笑着收针,将扇子递给了吴老夫人。
此刻的莲绣坊中一些工龄较长的女工都凑上前去,一个个交头接耳。
“哎呀,这手法,这针脚,老夫人您瞧瞧,要不是做过十年八年的女红,肯定是做不出这么精细的绣品的。”
刚刚有多嚣张,此时就被打脸的有多可笑。
吴老夫人颤抖着手指轻抚着上面的富贵牡丹花,脸色有些难看,却很快就恢复了常态。
“嗯,还算不错,没想到沈姑娘也是学过的。”
脸上恬静的笑容,沈怀宁却在心中叹息:上一世作为楚家的嫡女,她什么没有学过?就连礼仪都是宫廷里面出来的嬷嬷教导的,她活得那么中规中矩,那么的……引人注目,可最后落得怎样的田地?
有人打岔的声音将沈怀宁的魂儿拉了回来,她抬起头淡笑着看向了老夫人:“若是老夫人觉得还可以,那我是否可以入住莲绣阁了?”
“姑娘可要明白,入了这莲绣阁,以后可是就出不去了。”
“一派胡言,沈姑娘将来可是要嫁给殿下的人,怎么能被你们拘着?”元一冲动开口。
吴老夫人笑逐颜开:“这不就得了,所以说啊,沈姑娘还真是与咱们莲绣坊无缘呢!”
沈怀宁眼神默默,巧笑涟漪的勾起嘴角湄色无边;“老夫人刚刚不也说了,由于今年事出有因,这屏风美人的参赛人数不够,那何不退后一步,大家做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哦?”
“我想要当这个屏风美人,为的就是让自己名动京城;而吴老夫人则是想要继续延续屏风美人的比赛;如此……何不让我来凑个数?”
“老夫人,这绝对不可以,若真是她成了屏风美人,以后再从莲绣阁走出去,外面的人会怎么议论咱们吴家?他们会说吴家背信弃义,定下的规矩都能破……”
那鬼面苍老女人焦虑的目光,却在吴老夫人凛冽的视线下又唯唯诺诺的退了下去。
“沈姑娘的好意老婆子我心领了,但生意人有生意人的规矩,生意人最讲究的就是个诚信,若我吴家先失了诚信在前,以后又怎么让其他客户信任我们呢?”
说到底,这个老夫人就是不打算让她进入这个古怪的莲绣阁去查看。
她越是这样的反应,似乎越说明这栋阁楼里面存在着古怪。
沈怀宁拧紧眉头,身侧却一人冷笑出声:“诚信?你吴家还有诚信可言吗?”
老夫人撵着佛珠的手一僵,侧目就看到那俊美男人眼底流露出的鄙夷之色。
一辈子为了打拼一个名号,吴老夫人决不允许有人在她面前如此轻贱莲绣坊,不觉起身拄着拐杖朝着容隐走过去。
“容殿为何要诋毁我莲绣坊的名声?”
“本座诋毁?你还真是高估了你们这块地儿,不过就是巴掌大一块绣房,若本座现在就抄了这里,你以为皇上会有所动静吗?”
的确,不过就是个弹丸之地,想必容隐出手,根本就不会引起任何风浪。
老夫人被气得浑身发抖,此时此刻才真切体会到什么叫民不与官斗的道理。
“容殿,你若是想要查抄莲绣坊,总要师出有名吧?”
“你们这里私下制造前太子妃的凤冠霞帔,你觉得这项罪名如何?”
吴四爷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而后飞快的冲过去拉扯着吴老夫人:“娘,我看沈姑娘也没什么恶意,要,要不然,就留她在莲绣阁?”
“不行,四少爷糊涂,若真是这样,以后莲绣阁里面的丫头们都喊着要出去该怎么办?”
“这个,那个……”
就在吴四爷拿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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