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魔的力道将沈怀宁撞得头晕目眩,她好不容易才稳住脚步,急匆匆跟上刚刚那个女人……
但那女人就像是无头的苍蝇一般在这荒凉的院子里面到处乱撞,任凭沈怀宁追赶在她身后说什么都不能阻止她。
很快的,那个女人似乎是跑累了,也喊累了。
她声音几近沙哑,脚步越来越慢。
就在沈怀宁马上就要抓住她肩膀的时候,她却突然凭空从自己的眼前消失不见了。
抓了个寂寞的沈怀宁也被吓了一跳,她正发呆之前,地面上已经传来丧心病狂的绝望嘶吼。
俯身借着月光,刚刚消失的女人其实只不过是摔了一跤而已……
可眼下,最让沈怀宁感到吃惊的则是,那女人趴在地上,手上抓着一个散发着银光的手臂,嚎啕着,最终晕死过去。
正在沈府做梦娶媳妇儿的沈忠武被人叫醒,听闻吴家出了事,他这次很是惊恐不安的连衣衫都顾不上穿好就冲出府门。
“宁儿,你,你没事吧?”
一冲进吴家,沈忠武可不管有谁在场,一把将沈怀宁抱紧怀中:“宁儿,爹听说你撞鬼了?不怕,爹回家给你找个道士驱邪……”
被人一把推开,面前那张似笑非笑的面孔:“驱邪?你觉得我会相信那东西?”
“宁儿,你没事吧?让爹看看你是不是印堂发黑……”
她老爹还真是要被吓傻了有没有?
沈怀宁一把将他推开,皱了皱鼻子:“爹,撞鬼的不是我!”
“不是你就好……不是你?那刚刚谁跟我说你撞鬼了?我……”气急败坏的此时才发现连鞋子都穿反了,沈忠武尴尬的跳脚。
努努嘴,眼见着一个白胡子的老头从内室走出来,面色凝重:“吴老夫人,那位姑娘只怕已经被吓出离心症了。”
“怎么会出现这种事儿?人倒是没死,可现在这个样子……”
吴四爷眉头深锁的低语,可一旁的老夫人显然此时却有些心不在焉。
“娘,你说这事儿怎么办?娘?”
吴四爷喊了半天,老夫人才回过神来:“什么怎么办?反正原本都是要住在莲绣阁的屏风美人,以后就好好照顾她就好了不是吗?”
“可……”
“没什么可是的,我累了,要去休息了。”
“等等,只怕老夫人你今夜恐将难眠了呢!”容隐迈步进门,沈怀宁看了他一眼,这才将一整日提着的心重新放回了肚子里面。
吴家老夫人闻听此言,浑身有些略微僵硬,她轻轻的扫了一眼容隐:“老身实在是弄不明白,容殿的锦衣卫每天要操持的事情那么多,为何就不能还我吴家一个太平?”
容隐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冷冷冰冰:“老夫人,这句话该是我跟你说的吧?若不是你吴家总是出事,本座的锦衣卫又怎会大驾光临?”
“……今夜不过就是有个想要从莲绣阁私逃出去的美人,难道这也归你们锦衣卫管?”
不怒自威的表情,容隐顺手勾起此时搭在屏风上的那件霞帔,侧目狞笑:“又一个穿了这件嫁衣的女人……我想若不是今夜她命大,该会是另外一个受害者吧?”
吴老夫人紧紧的撵着手中的佛珠,口中似乎也在念着什么,却始终不敢正眼看向容隐。
此时房中众人正在说话,外面却走进一人,对着容隐躬身施礼;“殿下,已经查过了,外面的死者是名男性,年纪约二十五六岁,距今应该已经死了四五年的光景了。”
“死了四五年?可本座刚刚却听闻他肉身不腐,你这又作何解释?”
“回殿下,行凶者手段残忍,死者之所以肉身不腐,那是因为被人灌下了水银……”
房中多数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实在不敢相信到底是何仇何怨,竟能被人如此对待。
“身份查明了吗?不是肉身不腐吗?去问问有没有认识她的人……”
“呵呵,报应,简直就是报应!”嬉笑涣散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众人抬起头,吴家六小姐吴项柔跌跌撞撞的走进来,满脸都是泪痕:“都说是报应了,看看,现在就都应验了吧?报应,吴家的报应!”
“项柔,不许胡说,来人,把六小姐待下去,给她喂药,让她安静一会儿。”
“喂药,喂药,这些年除了跟我说这句话,你还说过什么?我没疯,我根本就没疯,疯的是你,是你们这些丧心病狂的人,这都是报应!”
“住口!”吴老夫人拐杖重重的敲打在地上,眼神狠厉的瞪视着吴项柔,似乎与她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
吴项柔在即将被人拖下去的时候,却行为古怪的瞟了一眼沈怀宁,低声说道:“我知道他是谁,我知道啊!”
“慢着,放开她。”
沈怀宁上前一把抓住了吴项柔的手臂,接着摇晃了几下:“你刚刚说你认识他?他是谁?”
十分激动的摇晃着吴项柔的肩膀,却在她正准备开口的时候,被吴老夫人一耳光抽得将脸扭到了一旁,满脸通红。
“叫你乱说,叫你说胡话?什么认识?你就是个疯子,疯子的话有人会相信吗?”
平日里虽然威严,却从来没有在外人面前如此失态过的吴老夫人让众人暗自一惊。
容隐倒是一脸平静,端起茶杯意有所指的看了看吴老夫人。
“老夫人,你这般阻拦六小姐开口说话,可知在本座看来,更像是心虚!”
脸色一变,吴老夫人牵强的抽了抽嘴角:“殿下何出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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