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妇人满心里都是感激之情,抓住罗叙妍的手,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罗叙妍腾出一只手,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快去吧,莫要耽误了好时辰。我也只是举手之劳,不收你们的钱的。”
“谢谢,谢谢您了。”中年妇人带着一家人向罗叙妍鞠躬道谢,然后才张罗着人,抬起棺材出殡。
罗叙妍掸了掸衣裙上的尘土,刚才光顾着帮死者收拾,不知不觉间裙摆上沾了不少灰尘和杂草碎屑,原本好看的裙子现在显得可怜巴巴的。
她尽力收拾得差不多了,然后洗干净了双手。
一转头,看到崔璟时在看自己,罗叙妍道:“光顾着做事了,没顾得上衣裙,弄脏了你精心准备的裙子,不好意思啊……”
“没关系。”崔璟时抬手,捡去她头发上的一根碎草,说道:“这件裙子不能穿了,我便能再送你一件了。”
“每次只送一件的吗?”罗叙妍摸着下巴,“圣上一下子送了三件啊……”
崔璟时爽朗的笑起来,“以后你想要多少裙子,都随你的意。”
罗叙妍笑了笑,说实在的,崔璟时在挑衣服的眼光上,真的挺不错的,就像这次的月白色裙子,十分附和她的喜好。
“你也快去洗一洗吧。”她道:“不然,等会儿京城的百姓就要看见堂堂皇子,灰头土脸的在大街上闲逛了。”
“好。”崔璟时应道,去洗手。
两人整理完了,从院子里出来,看到街坊邻居都已经散开了,不过仍有两三个人站在一处院子门口,看着这家人聊着天。
罗叙妍昂了昂下巴,“我去找他们问问话。”
“嗯。”崔璟时跟随其后。
罗叙妍来到这几个人面前,他们之前都清清楚楚的看到了这个小姑娘是如何收拾整理,又出钱买了新棺材,让这家男主人体体面面的出殡下葬了,所以他们对她并没有觉得晦气,而是十分佩服。
“小姑娘,你的心肠可真好。”一个大妈点着头说道,“而且胆量也是真的太大了吧,我活了五六十年了,没瞧见过比你胆子更大的女孩子了。”
罗叙妍笑了笑,说道:“大妈,我有一些事情想问问您。”
“你尽管问吧。”大妈道。
罗叙妍问道:“这家的白事是谁做的,棺材又是在哪儿买的,您知道吗?”
“都是那边街上的铺子做的。”大妈道:“他家的东西便宜,我们又不是有钱人,所以只能找这家办丧事了。谁知道,他们仗着我们没钱去找更好的,越来越糊弄人了,居然拿这种棺材来骗人,真是丧尽天良!”
罗叙妍皱眉听着,问道:“他们糊弄人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大妈回头和邻居们互相看看,然后说道:“大约有三五年了,唉,他们又不是不知道这家人的男人做了一辈子辛苦活,好不容易攒下的钱,买了房子,过上至少不愁吃喝的日子,居然还有脸干出这种事……唉,留下孤儿寡母的,还有一个老人,没一个能挣钱的,往后可要怎么活啊?”
“我看,只能把小孩儿卖去大户人家做下人,赚到的钱起码不会饿死吧?”
“哎哟,作孽啊!”
“吃亏上当了,没人去找他们理论的吗?”罗叙妍又问道:“我看到这家人似乎也不太敢过去的样子。”
大妈道:“他们有这一带的小混混照顾着,谁敢去找他们理论啊?怕不是反倒被打一顿呢。”
“是啊,先前老王家不是去找过他们吗?纸钱里居然夹了不少破烂的纸,这能烧给地下的人用吗?”另一个人接话道:“而且那年卖的还挺贵的,就去找他们理论,谁知道被狠狠地揍了一顿,小混混们甚至嚣张到上门来打砸呢,闹得大伙儿只能忍气吞声了,在挑选东西的时候,尽量看仔细些,不买到下等货。”
罗叙妍点了点头,看了眼崔璟时,不解的问道:“怎么不去官府告状呢?”
大妈摇头叹气,说道:“就几个小混混,又被打死人,官府才懒得管这点小事呢。”
“……”罗叙妍又看看崔璟时。
崔璟时也叹了口气。
罗叙妍点头道:“多谢大妈,麻烦你转告这家人一声,这两天,我还会来找他们的。”
“找他们这是……”大妈看着罗叙妍的打扮,说道:“看你穿戴,家里挺富裕的,是要将他家孩子带走,做下人的吗?”
“小姐……虽然您人是挺好的,但是他们可能不会太愿意让自家的孩子做你们那行当……”另一个人迟疑着说道。
对于做白事的这一行,人们向来都带有偏见,觉得他们碰触死人,带着晦气。
罗叙妍对这种事见惯了,微笑道:“不是的,是有别的事情商量,也不是问他们要棺材钱,对他们来说或许是好事。”
大妈听了,眼睛一亮,“那好,等他们回来,我就同他们说。”
“好。”罗叙妍道:“麻烦你了。”
大妈摆摆手,“不麻烦,不麻烦,就是说句话的事情。”
罗叙妍又向大妈点了点,然后和崔璟时前往最后一家棺材铺。
过了一条街,他们在街角找到了这家店,门口摆着一只破破烂烂、颜色又艳俗,造型奇怪的纸人,屋檐下挂着两只大白灯笼,但是灯笼经过风吹雨打,上面糊得白纸已经发黄脏污,还破了还几个洞,风儿吹过,“沙沙”作响。
罗叙妍站在门口看了看,发现正有几个年轻男人缩着脖子,揣着手坐在不远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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