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东流水,淘尽过往人事。
流水卷走的泥沙,冲积出无尽传奇。过了,如今尽入渔樵闲话。
汹涌而下的江水,流经地势平缓的河床,褪去了雷霆之势。两岸粼粼波纹,诉说着途经故事。
时值严冬,寒风凛冽,呼啸而过。江边两岸披上了银装,青山裹在白貂裘下。江上漂着由几根枯木和用藤条简单扎成的小木筏,襁褓微紧而又皱乱地包裹着一个婴儿。他静静地躺着,被冻红了的稚嫩小脸,小巧精致的鼻尖时起时伏,透着微弱的鼻息。简单粗糙的木筏和婴儿身上华丽且微带血迹的衣物形成现鲜明的对比。木筏子就这样慢慢地随波漂流,看样子应该漂了好长一段时间了。雪山冷脸,四周荒芜,天地间只有呼啸的寒风和江水拍打河岸的声响。一叶孤舟漂荡于江面,放眼望去有一种说不出的孤寂。
这是一个还未满月的孩子,没被冻红的小脸透着苍白。一个小小的婴儿不知因何缘故要受到这样的对待。
刹那间!天空中异像突起。四方云动,骤然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旋涡状,天空突现黑洞。紧接着,一束强光说巧不巧地正好照婴儿的身上。这样的异象仅存刹那,便默默褪去。天空中的景象仅持续片刻便迅速恢复了原样,这一起一伏间实在有着说不出的诡异。此时的婴儿脸色慢慢地恢复了正常的红润,呼吸也渐渐地恢复平缓有力。乍看起来,这个婴儿面如敷粉,眉清目秀,竟是一个俊秀出奇的孩子。
这一觉似乎是从万载青空中苏醒过来。易凡用力睁开了朦胧的睡眼,忽然感觉浑身不适应。感觉自己的身体从上到下都被束缚着,浑身不自在。
这是怎么回事!我这是在哪儿!为什么会这样!……心中充斥着无数疑问,一片茫然。
睁开清凌凌且黑白分明的眸子再看了看,自己显然被婴儿用的衣物包裹着。自己怎么就变成了一个婴儿状,难道……
易凡这时心中有了一个确切答案,自己重生了!
经过一时间的天人交战,不得不承认。是的,自己是重生了!
这时还孤苦伶仃地漂泊在深冬的江面上,看来自己应该被遗弃了。
哎……悠悠一叹息。
记忆中,自己在开车前往省府党校参加培训。路上经过一段复杂、险峻的山路……不知怎的,刹车失灵导致驾驶的小轿车冲下山坡最后两声巨响,燃起熊熊烈火。当车冲下山坡的那一瞬间,自己多年的修养和稳重的性格并没有让自己惊慌失措。而是平静地试图控制好车辆,这一切却是徒劳无功,这根本就不受自己的控制。一声巨响后只感觉自己的灵魂就这样飘在上空,看着被炸碎的轿车和自己的躯体。猛烈火焰瞬间将这一切笼罩,浓烟滚滚。
而后忽然发现天空突起异像,莫名的超自然地力量卷走了自己的灵魂。自己也并没有遇上像神鬼故事中那样的魂游飘荡,也没有遇上什么鬼差,黄泉路……之类的东西。那股神奇的力量有着撕裂灵魂的威力,只得凭借着自己长时间锻炼出来的惊人毅力和意志对抗着这来自灵魂深处的痛楚。后来感觉剧痛慢慢褪去,灵魂的意识也越来越薄弱。
无尽的煎熬,就连灵魂体这种虚无之物都扛不住那股力量。
最后醒来就变成了现在这个莫名样子,哪怕是转世重生在婴儿成型的一段时间后发育成熟在母体内是会有意识的。貌似自己并没有经历过母体分娩这一段,直接跳过了这一固定程序。灵魂直接附身夺舍,注入一个婴儿的身体,契合度貌似还不错,没有什么后遗症。
对于这些超自然的力量,根本就没得解释,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算了算了不想了,还是好好想一想面临的现实吧。抛开那怪力乱神的东西,心中这般道。
想到这,易凡用意识来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这具身体。还好自己带着记忆重生还是个带把的,不然就该纠结了。现在的自己估摸着应该一个月左右大,现在莫名地躺在几根漂浮的木头上。
心里慌忙祈祷:贼老天的,千万别起浪呀。万一……呸……呸……心中默默祈祷千万不要有什么冬瓜豆腐。南无阿弥陀佛!
…………
想自己经历千辛万苦终于媳妇熬成婆,正值二十五岁大好青春。在仕途的路上得遇伯乐,终于在今年提升为第四梯队副职级,于上个星期获得进入培训班的培训机会。届时自己的前途将会是一片光明。从大学毕业到考公上岸这段时间和真正得到提拔任用,自己的付出终于得到了回报。自己将会以二十五岁之龄在培训班培训结束后将会到倒数第二级地方担任实职领导。虽然不进入真正的决策班子,这半级的晋升可是众多仕子的天花板了。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这一级别的岗位上熬了一辈子也没能越过那级天花板。自己以草根背景,二流的本科院校毕业身份。在参加工作五年的时间便得到这样的晋升,其中的凶险、艰辛、委屈让人难以言明。就在这最美好的时间里就发生了这样的变故,自己的一切努力付诸东流。
想到自己出事故当时……忽然就明了了,自己开车向来细心,每次都会检查车辆情况。为什么还会出现这样的情况。除非……想起来现在都一片后怕。刹车瞬间失灵、后来的爆炸。这分明就是那种东西的声响,这是一场专门为自己精心设计的谋杀呀。想想自己这些年内得罪的人也有,知道的秘密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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