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肖凡两人及时转移,但在天河区这个行政区域里,只要用点力气查清两个外乡人的底细,对丁祖胜并不为难。
聂语晴自入住小镇旅馆之后,除了那夜在指派下带上三名海警深入永安村之外,一直以来大门不迈二门不出,几乎从未出行,但肖凡在小镇大街小巷里转悠来去却有多次,体型身高相貌简单一对照,果断锁定了这家旅馆。
人去楼空也不妨碍继续往深处调查,很快又被丁祖胜打探出来,首先是两人居住的客房,登记资料上只有汪明明一人的身份证,汪明明所在剧团远涉永安村,在柴家的十日演出任务已近尾声,柴家老大柴应权在当地还是有些名望的,据说在京城的生意做得不小,丁祖胜亲自找上门去,跟柴应权会过一面,约略打听了一下肖凡的底细。
于是跟马不停蹄地赶来的肖凡碰个正着,天色已晚,柴应权登时热情招呼起来,摆酒设宴,那姿态相比接待丁祖胜,又显然隆重了几分,丁祖胜更是摸不着头脑。
柴应权热情招呼,席间也只三人同坐,并无外人在场,丁祖胜也酒到杯干,丝毫不爽,反而言谈奕奕的调笑。
“我跟肖老弟,也算不打不成相识啊。”
丁祖胜那天诈金花输了五十几万,加上前面宝局赔付的三十多万,也还不到百万,于他的身家倒也不至于伤筋动骨,主要这件事发生得突兀而诡异,不太好向合伙人交代。
“对对!不打不相识。”肖凡举杯跟他碰了一下,却没喝,一脸懵蠢的样子,问道:“丁老板是场面人,我就直说了,你那个赌场能挣到钱吗?”
“一年千把万肯定是有的。”柴应权对丁祖胜的赌场也有耳闻,虽然长期在外地,但当地民间的势力格局,加上前不久为明珠剧团打关照,四处接洽寻求门路,对家乡周边也掌握了些粗略的情况。
丁祖胜苦笑道:“我倒不是跟你们哭穷,要说一年挣一千万肯定是不止,但方方面面打点关照,合伙人里占大头的是政法口的朋友,还有手底下养着一群小兄弟,我就是个小股东,落到我手上,一年能有个八十、一百万,我就笑死了。”
“丁老板谦虚。”“这也太少了!”
肖凡跟柴应权同时开口,两人语声融合到一起,却依然清晰可辨。
柴应权愕然看过去,这小年轻是中国人吗?说话这么冲,怎么出来混社会?丁祖胜也怔了一下,盯着肖凡仔细观察,随即浮起苦笑。
肖凡毫无所觉,径自喝了口酒,继续说道:“这点儿钱什么也干不了呀,两位老板倒是给我指点一下迷津,还有赚钱更快的途径吗?不瞒你们说,我一开始出来是打算到处抢劫的,后来发现这么干有点儿惹麻烦,现在琢磨着有没有别的路子。”
两个中年人相顾愕然,这小子还真是直言不讳,但跟两人都不算熟识,“抢劫”这个词随口乱喷,这也太过交浅言深了吧?
“你们放心,我不抢你们的,正如丁老板有言在先,不打不相识嘛!”肖凡见了两人的神色,还以为他们害怕,连忙出声试图打消两人的顾虑,连连点头表示同意自己,“要抢抢别人,你们别担心。”他又补了一句。
“兄弟的身手我虽然没见识过,但也听兄弟们说起过,那肯定是身手不凡的。”丁祖胜干笑着附和。
柴应权兀自不语,只是打量着肖凡的神色,真难想象,这年轻人肆无忌惮的底气从哪儿来的,肖凡跟徐老是否有血源关系尚且未知,就算当真是大院子弟,柴应权也不是没见识过,个个都是人类精英,机变而阴险,十分擅长调动方方面面的有利因素,哪有这么无脑的?
“要我说,官家的钱最好挣,随便接几个基建工程项目,那都是哗哗的银子。”丁祖胜见柴应权默然不语,就打算给肖凡往沟里带了。
柴应权讶然看了丁祖胜一眼,依然不言声。
“嗯,基建,指的基础建设吧,由政府出面,向民营企业招标那种?”肖凡问道,这个情况跟他所在的位面衡量,并无本质上的不同,“那我怎么确保中标呢?”
“这就得凭借各自的关系了,柴老板是权威,做的就是这方面业务,柴老板说两句。”丁祖胜笑道。
柴应权摇头,苦笑道:“我主要的生意还在沿海地区,做的是边贸,很多项目研发都是放在外国,运气好拿到专利,才好在国内打开局面。跟官方……肖老弟我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基建这一块,你要没有相当信任的内部关系,能不做尽量别做。”
肖凡“哦”了一声,若有所思。丁祖胜则狠狠低垂着头,连吃了十多颗油盐花生米,只是不吭声,这个柴应权果断不配合他。
肖凡忽然说道:“基建这玩意就算利润再大,拿钱毕竟时间线太长,我等不了那么久,没法做,我要赚快钱,是不是只能通过赌博?”
这话题果断聊不下去了,这年轻人非止肆意妄为,且毫不忌讳,张口就是快准狠,没有任何一项经济规律,能适用于肖凡的利益诉求。也就是说,世界上还没发明出肖凡这种赚钱的逻辑,除非通过赌博或者抢劫。
“当然也不是没有办法。”肖凡说话的态度终于激起了柴应权强烈的反感,更有意把他往歪路上带,见引起肖凡注意之后,接道:“期货市场是有一夜暴富的可能的,再就是买彩票了,那玩意中奖率太低,跟玩老虎机没什么两样。”
“嗯,彩票我不买,你说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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