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信这世界上有鬼吗?我信!”
“不然要那些牛头马面做什么?”杨伦因为天天叨叨一些莫名的话语,被人们称呼为疯子杨。
疯子杨有着一头如荒草般的头发,长长的头发遮盖住患有白内障的左眼,瞳孔中少有黑se,一片瘆人的惨白很是吓人,使得村民很少愿意接触他,以至于他愈来愈孤僻,天天疯言疯语道自己看到了,自己看到了。
有人骂他疯癫,有人嘲他愚昧,也有人怜悯他的可怜,只有他母亲一人笑呵呵的相信他说的一切。
在湖北房县这个不知名的小山村里,住着寥寥几户人,前几天一位老人刚刚辞世,毫无征兆安安静静的走了,当人们发现他逝去的时候不知已经离去几天。
老人姓李,一人孤苦无依,膝下独子也在外地打工出事故离去,一场悲惨的白发人送黑发人后,就变的寡言沉默,每天能陪伴他的只有一个疯子和一只老迈的土狗。
疯子杨蹲在这座已无主人的土胚房前,一根根揪着门前疯长的野草。
村民们不知道李老头离去的ri子,疯子杨却清清楚楚的记得,七天前土胚房的屋顶笼罩了一团yin暗,这是疯子杨很早就见过的,最早是自己爷爷离去的时候,所以那天他知道这个从来不抵触自己的老人离去了,因为他有了自己爷爷去世时的气息,所以自那天起疯子杨很伤心,没有像往常一样去李老头家里,安静的坐着你看我我看你,很多事情李老头懂,疯子杨懂,其他人却不懂。
疯子杨起身推开了屋门,一寸寸抚摸屋内的墙壁,房屋的主人已经被村民们三天前合力下葬了,仿佛是昨天一般,李老头就在身边坐着,角落里隐隐有一些yin影浮动。
此刻屋内安静的除却蛐蛐叫声别无他物,陪伴李老头十多年的阿黄此刻也不吃不喝守在坟头。疯子杨挥起衣袖将屋内桌面擦拭干净,随后把那条河里刚刚捞出清炖好的草鱼放在桌面,还有一些馒头和水果。做完这一切的疯子杨缓缓退出,房门大开,在门前的时候,掏了掏口袋抓出一些喂猪的糠粉撒在地面,然后盖上筛子,防止小虫偷食。
今天是李老头的回殃的ri子,回殃回阳,本按传统是应该撒一些草木灰来送先人,不过疯子杨却想用糠粉代替,希望李老头能在那边健康一点。
人是有魂魄的,不然又是什么东西来支配我们的思维和行动?
而人死之后呢?
附骨而存,灵魂依附着自己已经死去的躯体,无论怎么挣扎再也无法指挥这幅身体,哭泣着直到魂与肉的交。合彻底分开,而那些被挫骨扬灰的人则成了无骨可附的游魂。
村民们因为怕生祸端就草草将李老头掩埋了,疯子杨知道此刻的李老头是多么的伤心,在那个幽密chao湿的空间里不得动弹不得离去,只有熬到第七天,自己才能离骨进入轮回。即便能听到坟头阿黄的呜咽声也是徒增伤感。
可是,人已经死了,还有什么事情比这更伤感?
做完这一切,疯子杨转身离去,在不远处的一颗歪脖老槐树旁坐下,看着头顶的月se嘴上嘀咕道:“快回来了?”
传说,回魂这天,先人们会在家中看一看自己生前珍视的人,然后用家人置办的丰盛菜肴来贿赂鸡脚殃神,好在进轮回前舒服点不受欺负。所以回魂也叫回殃,但疯子杨不相信这些,因为他从没有见过所谓的鸡脚殃神。
就在疯子杨胡思乱想的时候,一声狗吠打破了宁静的夜晚,阿黄跑了回来,在土胚房的木门前停下了脚步,趴在地上发出欢喜的呜呜声,屋内桌子上放着香喷喷的鱼汤它却一步也不进入,像是等待着什么。
这时,疯子杨掀起了遮盖左眼的头发,一只少有黑se的眼睛猛然睁大,一时间布满血丝,他终于看到了那个佝偻的影子,没有身躯的影子,就这样安静的站在门前,站在阿黄身边,抬起眼看向疯子杨,一双飘忽的眼睛满含情绪。
疯子杨只觉得一股不安躁动怨恨的思绪猛烈的冲击着自己的脑袋,一股鼻血自鼻孔中缓缓流出,当自己再次瞩目看去的时候,那佝偻的影子已经缓缓离去,未曾进屋就转身离去,是对放置的佳肴不满,还是对这栋房屋内所有东西已没了牵挂?
趴在地上的阿黄没了生息,不知何时已经死去。
“听说了吗?昨晚疯子杨给李老头迎殃了,可是门口没有任何脚印和鸡脚印。”
“嗨,他是瞎忙活呢,这还不够七天呢,疯子做的事你们还信。”
“你们知道啥,那李老头死的早,咱们发现的时候都不知道死几天了,早就过了回魂的时间。”
“可是守坟的阿黄昨晚死在了李老头门前啊?”
“反正李老头早就走了。”
这时路过疯子杨伦勾着脑袋颤声道:“他……他没有走,他就在我们身边。”
“他……他没有走。”像一句魔咒经久不息的萦绕在所有人的耳边。
是夜,熟睡的李军家门被人轻轻叩响,缓慢而富有节奏。
“当家的,有人敲咱家门。”李军媳妇推了推李军。
“哪有人,你听错了。”李军嘟囔着。
这时门外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开门,开门。”
“当家的,真的有人你听听,好像是李老爷子,难不成头七回魂找不到路来咱家了。”李军媳妇哆嗦着嘀咕道。
李军闻声就狠狠踢了他两脚骂道:“混账娘们成天就知道胡思乱想,给我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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