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峨皇城之内,大内深宫之中,一个面相青涩的少年着明黄袍服,上绣五爪金龙,端坐于御书房,随手翻阅着桌面堆积如山,却分明别类、排列整齐的奏章,时而蘸着鲜红的墨水批下一行短短的批示。俄顷,少年皇帝伸伸懒腰,抽开御桌左下角第二个抽屉,拿出一叠纸条,津津有味地翻看紫衣卫密信司为这位九五至尊精心准备的五花八门的趣闻杂谈。
“故鹿鼎公嫡孙吴意赴玉门就任途中遇刺,刺客出动骑兵五十骑,步兵五十员,策反通易驻军少司张显东及巡城军士二十名,于通易城外十里处一山谷内外设局围杀吴意,吴意走脱。”
“啧啧啧。。。。。。朕这位草包世兄还真是狗屎运,这样都搞不死你?!”少年天子皱了皱眉,拉响侍铃,对着碎步匆匆走来的太监吩咐道:“叫李显过来,朕要问问顺义候葬礼的事,另外,让紫衣卫查一下顺义候嫡孙遇刺之事,光天化日之下行刺朝廷命官,朕之天下现在已经这么乱了么!”顿了一顿,少年天子猛地一拍御案,“给祁望成带个话,查不出来,就回去种地吧!”
小桂子一颗心砰砰乱跳,和皇上从小玩到大,亲政这半年来,日甚一日的霸道和威严压得他快喘不过气来,或者,他根本不是做大太监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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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边陲一座风景秀丽的山谷,匹练银白的溪水自刀削般陡峭的悬崖凭空直下,泄入谷底深不可测的水潭,水潭四周,到处铺满奇花异草,间或有各类珍奇小兽于山野林径中嬉戏,一座纯粹山石搭建而成的二层小楼突兀屹立于陡峭崖壁之上,正是山花烂漫时节。
临崖一座小亭之中,一名相貌清癯的老者凭栏而立,身后,两位体态婀娜的小娘子一人提壶,一人持酒,红袖添香,人比花俏,漫饮杯中酒,温柔乡是英雄冢。漫天花果飘香,少女娇笑银铃般悦耳,而老者却独自轻叹一口气,“又走了一个老家伙!无非是兔死狗烹、鸟尽弓藏而已!可这吃相未免太难看了点吧?”
老者惬意地呡上一口美酒,斜倚在身旁美姬柔滑的腿上,半晌一动不动,似乎是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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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出阳关,玉门府治。这座西北第一雄城丝毫不愧其永镇边陲的赫赫声名,巍峨的城墙蜿蜒在群山之间,便是紧邻的万丈深壑和破云高峰也不能掩盖它耀目的风采。
高达数十丈的陡峭城墙全是采集山巅巨石垒造,飞鸟难度,绝对是每一支心怀不轨的异族雄师的噩梦。
玉门城西门左侧里许,县衙和府衙合署办公。秉承天子守国门,纯臣死社稷之精神,作为直面羌、夷、狄三族的重要边城,不设内城,于西城门侧修建玉门府衙,府尊抵城门处办公,城破之日,亦即殉国之时。
铁血幽骑、河间铁骑、蜀中龙骑、滇外蛮骑,延夏皇朝四大骑兵分属于四大将门世家,其中,河间铁骑隶属于皇室,开国后编练成禁军三卫;公认战力最强的铁血幽骑隶属于顺义候系,近二十年来,已削减为一个卫的兵力,番号名为铁血军,驻地在玉门城内。
青石长街之上响起一阵闷雷也似的马蹄之声,街头巷尾的闲汉伸长了头看起了热闹,大夏承平日久,玉门边城的日子闲散而又轻松,自从希夷山数股巨盗被铁血军一举荡平以来,已经有数年没见着这大队铁骑奔驰来往的大场面了。
三十余骑从洞开的南门旋风般疾驰而过,马如风,人如龙,经历千余里的长途跋涉,骑士们个个微带风霜之色,却俱都沉默而坚忍。
府衙中门大开,两溜衙役鱼贯而出,前排两人手持巨锣,敲得震天响,各色旌旗招展,在高高的台阶之下,密密麻麻排成了数队,玉门府衙随员拥簇着锦袍玉带的云同知,伸长了脖子望向城门的方向。
“吁!”数十骑疾驰的奔马发出“唏律律”长嘶之声,三息过后,所有奔马止住马蹄,骑士翻身下马,动作整齐划一,惹来路边闲汉零落的叫好之声。
迎接的队伍中,正中“令”字大旗下,一位长身玉立,剑眉星目,贵气逼人的贵介公子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三弟这是在给下马威谁看吗?
力气极大的俊雅大哥皱起眉毛,有些不太满意地说,“个倒是不矮,身子骨单薄了点,侯府里好吃好喝的,怎么把你养成了颗豆芽菜?”,
“大哥,小弟此来,却是赶鸭子上架,一切可就要仰仗你帮扶了!”吴意先送上一顶高帽,有枣无枣,楼一杆子再说。
“那怕是仰仗错了,这玉门令可是你的。先说好,今日这顿接风酒过后,除了铁血军那里我帮你看着点,其他任何事不要来烦我。”吴风雷一张俊脸似笑非笑,略带着揶揄说道。
护卫队员都是来玉门轮战过的老兵,熟络地和府衙随行的将士们大声打着招呼,像回到自家大院一般吩咐喂马,安顿盔甲兵器。
吴小鹏紧随着吴意,亦步亦趋走向府衙宴客大厅,往日分割小厅的屏风已经撤掉,正前方布置了一座不算很高的舞台,台上花团锦簇,帷幕飘飘,沿舞台往下,错落摆放着两三张圆桌,更远处的大厅整齐摆放着十余张圆桌,一看就是玉门所属军政官员的席位,侍者早已穿梭在餐桌之间,流水般呈上酒菜。靠舞台最近的地方摆放着一张明显阔大一些的餐桌,桌子一旁,娉婷侍立着一排面目姣好、身姿娇柔的妙龄少女。
宴客厅外的庭院里,已经三三两两聚集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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