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霄的愤怒,随着长剑出鞘、劈开金豹的护身罡气、刺入前胸三寸的时候,才算消弭。
金豹仰天一声痛呼,剑还在深入!
林冲霄不给他再说一遍的机会,无论是谁,都不允许他们说他无父无母。
“住手!”吴彻低喝一声。
剑又刺入一寸,鲜血从白刃和粘在白刃上的肉上流出,金豹硬咬着牙,四肢都在颤抖,脸色已渐渐苍白。
“这多出的一寸拜你所赐,我本想饶了他,你让我住手,我凭什么听你的?”林冲霄脸色冰冷:“你不妨再喊一声住手试试。”
“好,我不喊了,我们都在吴府,就算你没打算臣服过谁,但令狐爷爷总算是吴府的人,你用得着对自己人下这么重的手?”
“哦,你们原来当我是自己人啊。”林冲霄笑得很难看。
吴彻道:“既然你是令狐爷爷的外孙,我们当然把你当自己人。”
“你们会骂自己人是无父无母的东西?”林冲霄不笑了:“你们好像都觉得被人侮辱两句反正不会掉一根汗毛,是吗?”
有时候,一句话确实比刀剑更伤人。
吴彻叹了口气:“我知道你的身世遭遇,但我们有没有惹你,你何必把自己弄得一身刺,先刺别人,再刺自己,搞得所有人都对不起你一样。”
林冲霄不说话了,他松开了手,剑留在了金豹身上。
“我惹你可以,但你不能惹我。”林冲霄撂下一句话,带着童子准备离开,却不料一个伟岸的身影忽然飞奔而来,还没停下,就暴怒地喊了一声:“混账东西!”
啪!
林冲霄被一巴掌抽倒在地。
令狐剑南停了下来,几个家族的人正在后面追上。
吴彻不到,酒宴并没开始,大家等不及,只好都过来请他,不料半途听得一声大吼,正是金豆被剑刺中之后发出的声音。
“混账东西,屡教不改,要不是看在我苦命的女儿临终托付,你冻死饿死我也不会看你一眼。”令狐剑南怒声道。
吴彻皱了皱眉,这老头发起火来真够爆裂的。
被令狐剑南当众抽了一巴掌,林冲霄原地翻了一个身,吐出一口血,不屑地看了一眼令狐剑南:“终于说出心里话了吧,这十几年,外公何曾正眼看过我?令狐家又何曾关怀我一点?”
令狐剑南怒道:“混账!你还敢顶嘴,给我跪下,向少主赔罪。”
林冲霄毫不在意地看了过来,冷笑道:“他凭什么让我跪下?又凭什么让你们跪下?他不过是个废物而已。”
令狐剑南一脚踹了过去:“他就算是四肢残废,该跪你必须给我跪下,这是使命,是根!”
“那是你们的使命,不是我的,我对外公不敢有违逆,外公叫我跪下,我自然跪下,但我凭什么给他跪下,外公又凭什么?他给了你们什么?”
“这小子灌了两口黄汤,倒是涨了两分混账气,令狐老当心身体吧,少主不会怪罪他的。”身后一个族长叹了口气。
金家两位长老过来扶着金豹,封住金豹胸口穴道,将剑拔出来扔在了地上,也叹了口气道:“技不如人,老弟我也认了,少年之间有点冲突也属正常,令狐大哥都消消气吧。”
见金家人不追究,令狐剑南才松了口气,抱拳道:“金老五,老夫对你不住啊。”
“这说得哪里话,这点伤豹儿还是能吃得起的。”金家长老华丽带着无奈。
看到这景象,吴彻心中大为触动,感觉心乱如麻,人生似乎没了方向,像是有什么东西将他的某些隐秘的世界一点点的吞噬,让他十分不安。
他知道这是人到了一定年纪来了真正的烦恼,就像花开到某个时刻一定会遭遇到风吹雨打,至于是开得更为娇艳,还是在风雨之后凋落,那便是人的命运了。
命运是不可改变的,他只能选择是在风雨之中微笑承受,等待晴天,还是畏惧畏缩,在风雨中惊怕。
吴府里并不是真的乱到让他头疼,乱得是他自己。
回到家后,他就要立即处理这些关系了。
吴彻抬起头,勉强笑了笑:“无妨,大家都去前厅吧,今晚的酒是必须要喝的,而且一定要喝醉。”
吴彻说完这句话,仔细又回想了刚才那句话,好像根本就不是自己说的,像是他身体里的另一个人说的。
众人都看向了他,一个族长大笑道:“少主说的是,这不过是个插曲,请少主移步,酒宴已经备好。”
“少主请!”
所有人让出一条路,恭敬地站在两旁,令狐剑南见状,知道这是吴彻放过了林冲霄,大手一探,将林冲霄拉了起来,站在了一旁。
“好!”吴彻回头看了一眼后堂微弱的灯光,挺起胸膛迈开了步子。
走入前厅之后,林冲霄独自坐在了门口,里面的热闹好像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要离开这,离开王城。”林冲霄想,他从来不大口喝酒,现在却狠狠吞了一口酒。
大厅里,众人众星捧月,一一向吴彻敬酒。
吴彻将回家之前,吴侯交代的话向众人言明。
“爹说,吴府既然开了门,那么一切都该照旧,各位叔伯尽早回去打理家族,只留下一些要用的人,另外将各族的年轻人送到王城来,再过三个月,萧门门主萧四无将带着萧门的宗师前来挑选弟子,作为大萧第一宗门,萧门培养的弟子无一不成为大萧精英,吴府要回到昔日的辉煌,必然要靠年轻一辈,家族中的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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