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兰水榭的三楼帐床旁,青黛被刺眼的阳光弄醒,她这两天哭狠了,眼周火辣辣的疼,可一瞧见床上那人,她眼泪又簌簌而落。
“姑娘不想入宫为什么不直说,何苦吊了自己啊。”
青黛说完,想要伸手帮那人掖一掖被子,谁知床上的人猛地躬身坐起,像是诈尸般嘶喊道:“别碰孩子!”
青黛吓得一晃神,跌撞的后退两步:“……姑娘?”
姑娘醒了!
青黛顾不得她方才喊得话,赶紧跑到栏台那里,冲着外面的细辛喊道:“姑娘醒了!快去告诉孟姨娘!”
她喊完,转身看着那人,有些紧张的喘着气。
床上那人依旧是闭着眼的,她眉头紧皱,伸手去摸后腰,可摸了半天没摸到想要的,这才小心翼翼的睁开眼,有些惊喜的呢喃道:“我没被崩死啊。”
青黛松了口气,刚想上前,就见那人砰的躺了回去,像是脱了水的鲤鱼般直兴奋的打挺翻腾,笑的极其轻快:“没死!中枪都没死嘿!”
而青黛见素来恪规的那人突然打起滚来,心说这是……磕傻了?
她担心道:“姑娘?”
床上那人听到她的话,又猛地坐直身子,欢喜的转过头,只是那人在看清眼前这一切后,笑容逐渐消失……
“啥玩意儿?”
“这是医院?”
“主题医院?”
“护士咋还穿古装?”
程岐眨了眨眼,从中枪没死后的兴奋中冷静下来,她环视四周,发现正身处在一间古色古香的房室中,有雕镂花的胡桃窗棂,探出的木台置着白色长春花,迎着初春的暖阳安静绽放。
花梨月牙凳、樟木和琴几、三扇绘金云的围屏、黄杨的燕尾翘头案……如果不是自己穿越了的话,那这就是地狱。
大爷的……用屁股想都不能是地狱。
等会儿,还有一种可能。
程岐从前办过一桩案子,知道一种情况,人在昏迷的时候,大脑是不会休息的,就像做梦一样。
难不成自己正处在梦境中?
毕竟程岐也是戴过红领巾的人,对于穿越和地狱一说自然是不相信的。
她抬手,在自己脸上打了一下。
疼。
……这不是梦。
那不是梦又不是地狱的话。
那还能是啥。
那就是穿越了。
程岐还记得,她穿越的当天,交警大队的高队长还痛心疾首的训她:“成天看那些个穿越小说有啥用啊!有种哪天你也给我穿越走!省的给我添堵!”
…
高队长,多谢您老人家给立的flag。
这回真特么穿越了。
当天下午,她在抓当街作案的人贩子的时候,未料到歹徒有枪,后腰中招,再醒来人就在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
不对,这不是她中枪后第一次醒来,这是第二次。
第一次醒来是……
嘶……
头疼,一时想不起来。
程岐又摸了摸后腰,喃喃道:“伤呢?伤跑哪儿去了?”
一旁的青黛忙把镜子举到她面前:“姑娘……伤在这儿。”
程岐照着镜子,发现右额角有道干涸的伤口,习惯道:“外创伤口。”又往下看脖子,“勒痕淤伤。”最后是右颧骨,“这是……纱布?”
腰上的伤,咋跑右脸上去了。
而青黛瞧着她那又憔悴又呆滞的模样,咬牙颤唇,噗通的跪了下来。
程岐一愣,她生在二十一世纪,哪里被人跪过,赶紧道:“你干啥?”
谁知青黛死摇着头,眼泪迸溅:“都是奴不好!没能照顾好姑娘!若是姑娘出了什么事……奴也就跟您去了!”
程岐一脸上火:“我都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儿,你跟我去哪儿啊?”
青黛抬起头,想要握她的手却又没敢:“姑娘,您有什么难处可要和奴说啊,再不能做傻事了,那一脖子吊上去,多疼啊。”
吊上去?
上吊?
脖颈的青紫淤痕。
这就对上了。
她想起自己中枪后的第一次醒来就是在上吊ing。
当时视线很高。
那悬空感让她生不如死,再然后摔下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但这不是主要,程岐揭开右颧骨的纱布,对着镜子看,伤口大概三厘米长,不长可也不浅,是微裂开的深红色。
“上吊咋弄成这样?”
程岐自顾自的说着:“脑门儿是磕的,那这……是毁容了?”
青黛闻言,吓得深深俯身在地:“姑娘别乱想,周老郎中说了,这脸上的伤口没事的,很快就会愈合的。”
程岐咧着嘴,想要用手摸一下,就听不远处有人大喊道:“沙漠!”
程岐迷茫抬头,瞧着卧房门口旋风的般跑来一人,她发量惊人,梳着饱满的云朵髻,配玲琅珠翠,一身樱草色的半臂瑞锦纹抹胸襦裙。
程岐瞧着她那胸前丰盈的呼之欲出,有些感慨道:“这……少说也得是c吧。”
而孟姨娘坐在帐床边,瞧见她醒来,又气又忧之下,伸手掀开被,照着她的大腿里子就拧了一把,疼的那人哀嚎一声:“哎妈呀!疼!”
“该!合该疼死你!”
孟姨娘说着,心疼道:“沙漠,你有什么事和姨娘说,怎的自己拿主意,甩条绫子就上吊了。”叹了口气,“不想入宫就罢了,瞧这摔得。”
程岐自动忽略掉入宫两字,愕然道:你是?”
孟姨娘听她这话,眼泪夺眶而出:“沙漠?你不认识姨娘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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