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司马骐与其弟二人被困的瞬间,脸色便豁然大变,其手中飞遁中的长戟戛然而止,如同陷入泥淖,凝滞不前。
司马骐脸上惊骇之色也如同凝固,身形僵直在空中。
“大哥!”
司马骥惊呼后暴怒道:“司马华你敢杀我大哥!”
一阵阵惊呼声自四周传来,却无法穿透那层薄薄的屏障,甚至连丝毫涟漪都无法荡漾起来。
直到此时他们方才惊醒过来,“那是司马华叔祖,他要干什么?”
“什么叔祖,他不是叛族而出了么,还认他做甚?”有人怡然不惧,冷笑道。
有位年近四旬的中年脸上满是忧虑,喃喃自语地道:“外患未除,内乱又起,我司马氏到底如何才能安稳下来啊?”
“安稳?嘿,狗屁的安稳,我看你们是安稳惯了,已经忘了我司马氏族乃是从血雨腥风中强大起来的吧。”
中年男子叹了口气,摇头道:“三弟此言差矣,我司马氏族自乾族长失踪后已然呈现衰败之气,开始走下坡路,又逢其余五大洞天明里暗里的针对于我。值此危难之际,族中各脉理应摒弃前嫌,戮力同心地渡过此次劫难。”
他语气一顿,眼中划过一丝哀伤,痛心疾首地道:“以前老族长还在,还勉强压得住各脉,然而老族长一去,他们都争锋相对,内斗不休,莫非真要令老族长死不瞑目?”
先前那人沉默少许后,漠然回道:“二哥莫非忘了我司马氏族新任族长么?”
名唤司马净的中年男子正是老族长司马毅嫡系,其口中的三弟模样俊俏,如同及冠之年,但其深邃阴鸷的眼眸、高深莫测的境界修为以及久居上位的漠然气质无不昭示着其来历非凡,绝非普通司马氏族弟子。
其人名唤司马馗,乃司马氏族灵鬼山庶脉脉主,也是司马氏族八大庶脉脉主之一。
司马氏族共有九脉,其中司马乾担任族长时,司马乾、司马元这一脉便属于嫡脉;及至老族长司马毅重新拿起法杖,重登族长之位时,司马毅、司马鲲、司马鹏这一脉便属于嫡脉。
而今族长之位重新回到司马乾一脉,其余千余年未曾再掌族长法杖的庶脉自然不甘心。
旬月以前,司马毅尚还在位之际,他们自然不敢生出半点觊觎之心,毕竟老族长的威严如同天主,更似惶惶天威,令他们心神颤抖,惊悚骇然,他们这些从小伴着其棍棒长大的小子岂敢忤逆老族长的意志,故而从未有过从其手中夺取族长之位的意思。
但而今这个不知根底的野小子居然敢登上司马氏族族长之位,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由此,才有这次‘先剪枝蔓,再摧主干’之举。
司马骐骥两兄弟、司马鲲鹏便是其爪牙。
这时,场中的司马骥已经联合司马鹏攻破了司马华到灵神域场,意欲将司马鲲救出。
司马华深沉一笑,大袖一辉,抬手便是三条金煌煌的长蛇奔袭而至,一个不落地将司马鹏、司马骥等人捆住。
旁人惊呼,“缚仙绳”。
仙灵存在高于圣人,岂是小小的灵神修士可以抵挡,此绳唤作‘缚仙’,实乃嚎头罢了。
司马鹏周身被困,难以动弹,他怒目而视,正欲破口大骂,耳畔却突然传来其兄长司马鲲传音,他顿时噤声。
司马华洒然一笑,“怎么,莫非你们还等着那位年轻族长来救你们不成?”
司马鲲低目瞥了眼身上捆着的缚仙绳,脸上凝重无比,心中却悄然叹了口气,功亏一篑啊。
与此同时,在白玉牌坊百丈高空之上,两道身影漠然而立。
二人正是司马元与张智简。
高高在上,如同天神俯视芸芸众生。
俄而,下方司马华似有所感,蓦然抬首,直视上方。
众多司马氏族人露出明悟,纷纷抬首仰望。
不知何时,捆住司马鹏、司马鲲等兄弟的缚仙绳悄然脱落,溜回司马华手中。
司马玉、司马琪、司马皓等人迅速靠近司马华,五人毫不犹豫地抱团取暖,拧成一股绳,准备共抗眼前‘大敌’。
须臾,仿若一片朦胧撤去,司马元身形渐渐显露而出。
只见其一身华贵长袍迎风而荡,闪耀着紫金光芒的巍峨高冠顶头而戴,足下的白金色泽绣龙长靴踏空而立,如同开山踏月。
气势威风凛凛,不怒自威。
如同主宰。
眼见新任族长现身,不少人目光闪烁,似有迟疑犹豫。
但其中以司马骐、司马骥,司马鲲与司马鹏等人毫不迟疑地单膝跪下,足足近百余人齐声恭声道:“恭迎族长!”
司马元目光平淡,缓缓扫视而过。
地上人人叩首,莫敢仰望。
有人故作恭谨,似是蛰伏;有人心悦诚服,膜拜于惊动祖宗的嫡系血脉;也有人神色平淡,微微躬身,却并不屈膝。
司马元一一扫视而过,冷然而淡漠。
随后,其目光落在司马华等身上。
司马华抬首,徐徐言道:“族长好大的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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