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惊喜不已,不再刻意隐藏身手,抬膝扫出一记鞭腿,直中白云的胸口,白云顿时失去了平衡,一个踉跄退回到悬崖边上,松软的泥石从崖边掉落深渊,听不见有任何回响荡漾,剑沟之深不禁让人胆寒发竖。
黑衣人将乌黑大刀往地上一砸,刀身三分之一栽进泥泞,他抱起了双臂哈哈大笑:“想不到冰魂魄之力在你体内竟然能成长得如此之快。”
白云恍然大悟,原来适才黑衣人是在试探他体内的冰魂魄之力。
“你果然没让我失望。”那张玄铁面具后面的容颜眉头舒展,嘴角勾起一道弧线。
黑衣人摇了摇头,颇有深意地说道:“咦,你怎么停下手了?你往日遇见我时都像条疯狗一样胡乱撕咬,无一例外。怎么?害怕了?你可别忘了,我可是你的弑师仇人,有仇不报非君子,其实你是不是个君子倒是无所谓,只要不是龟孙子折了你那师父的脸便是,好歹你那可怜的师父也曾如来下席名震江湖。”
黑衣人的语气中充满着挑衅的意味:“罢了罢了,上梁不正下梁歪,其实哪里有什么出于淤泥而不染,师父是个罪孽深重的恶僧,徒弟自然不会是什么好货色。”
白云咬牙切齿双目骤红,但心中却仿佛有一道佛音响起,就像是洗漱这天地间所有污秽的天籁之音,白云竭力平复心神,黑衣人这番话是有意激起他心中的浪潮,那头恶蛟食愤怒怨恨而长,断不能让那黑衣人的奸计得逞,况且白云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三言两语便能激怒的愣头青,在窦长安的敲打下,白云的心性大有长进,他自知如今的自己绝非是那黑衣人的对手,更不会去做那以卵击石的蠢事,师仇得报,但前提是先做到那天下第一,否则一切都是不切实际的空谈,这是窦长安教与他的道理。
白云的心境恢复常态,对于黑衣人别有用心的言辞他置之一笑,反倒还想从黑衣人的身上套出线索来:“夜袭髻霞宗门禁地以及李掌教的失踪,是不是都与你有关。”
黑衣人没有回答,反倒问了一个风牛马不相及的问题:“你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出手袭杀墨家两位家主?”
白云没有说话,神情变得阴沉起来,他想起冷氏府主临死前的情形,始终耿耿于怀。
黑衣人本来就没打算从白云这里得到回应,他更像是在告知白云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的心肝天生软糯,他们迟早会再次向你借用冰魂魄之力,解封那几尊长眠于墨家秘密地宫的五行玄甲,此举会让冰魂魄之力‘劳心伤神’,对冰魂魄的成长乃是大忌”
白云极力将心中的杀机摁下,冷笑着说:“所以这就是你要杀他们的理由?”
“不错。”黑衣人很是无所谓地摊了摊手:“再说了,死了两条前朝遗留的蛆虫,这个江湖不是更干净了?怎么你却说得像坏事似的?”
忽然之间,白云的心头横生出一种将眼前黑衣人碎尸万段的
恨意,在心性博弈方面,他始终不如黑衣人炉火纯青,但白云仍在积压,努力不去表现出丝毫。
黑衣人似乎也对白云另眼相看,受到如此挑衅,竟然可以像一只湿水炮仗似的屁都不放一个。
黑衣人不慌不忙地从怀中取出一条狗牙吊坠,一手抓着吊坠的红绳,吊坠悬掉在绳索的末端,在月色下尤为显眼。
“渐离?”白云积压深重的怒意在这一刻如火焰迸发,踩在悬崖边上的一只脚直接将一块泥砖踩碎,裹布神荼夺目而出。
因为那张冰冷骇人的面具,没有人能看见黑衣人在这一刻露出了一抹诡谲至极的狞笑,他快如一道横亘天穹的闪电,抢在神荼完全露出锋芒之前,一手将其从少年的手中拍落。
白云的虎腕几乎被震碎,好在他体内有大般若心经护体、大无为浮生决滋养,才没有整只手腕折断,但他分明感觉得到腕骨有断裂之嫌。
白云顾不上那只腕口负伤的手,另一只手以疾风之势蓦然握拳砸出,但那道黑影如影随形,一掌将白云抬至一半的拳头包裹住,紧接着扭出一个幅度,白云惨叫了一声后直接被按在了地上。
黑衣人嗤笑道:“你真以为那头恶蛟寄生于你体内,你就当真可以所向披靡了?痴心妄想!你只不过是它破茧而出前寄存的躯壳罢了,等它挣脱了无尽虚空,你就再无利用价值了。”
“你这个卑鄙小人!”白云几乎丧失了理智,无奈却被黑衣人压制于地上,动弹不得,脸颊紧贴着湿润的泥土,被一颗棱角分明的砂子划出了一条细针般的血痕。
“想要救你的发小,那就按我说的做。”黑衣人的语气变得阴冷难喻:“听好了,先去青玄剑派的剑阁中,取出一枚玲珑剔透名叫龙晶的石头,再有的是这件事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要不然休要怪我对你那位发小无情。”
话毕,黑衣人轻而易举地将白云拎起又重重砸下,白云顿觉头晕目眩眼冒星光。
黑影拔起栽进地面的乌黑大刀,大袖一荡倒掠而去。
待白云清醒过来,那个黑衣早已不见了踪影,而负伤骨折的手腕在三种内力的疗养下迅速恢复如常。
白云紧握的拳头猛地往地下一砸,在湿软的泥土上砸出一个浅坑,他恨自己的无用,但白云从来不都是自怨自艾之人,这一拳的痛楚让他幡然醒悟,他拾起落在一旁的神荼,疾掠向青玄山的方向,那个黑衣人行事心狠手辣,倘若渐离真落在了他的手上,无异于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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