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青玄剑派满目疮痍,大雨滂沱直泄。
李峰不信白云会做那勾结天龙会的勾当,但这名唯一幸存的青玄剑派弟子却是的的确确地看见了白云取走龙晶,至于白云为何要这么做,李峰虽没有头绪,但他直觉这其中的来龙去脉繁复盘根,绝非三言两语能够道得明说得清,而当下在风雨欲来之际髻霞山又出了乱子,李重山的失踪不但给髻霞山蒙上了重重阴霾,还让髻霞山忽地没了主心骨。
李峰无法在蜀地逗留过久,更别谈去将此事追查个水漏石出,便只好先将这名幸存带回髻霞山。
再者,青玄剑派被夷灭门庭一事非同小可,无论怎么说都是青玄剑派的自家家事,而作为髻霞山弟子的白云却牵涉其中,待青玄剑派的掌门段抚辰从洱海回来,有了青玄剑派的门面做担当,再移交这位人证,一同查个水落石出,也省得让外里头闲言闲语,说髻霞山徇私舞弊包庇自家弟子。
一袭红衣胜若六月牡丹的慕之桃悄然退出青玄山,在适才的偷听中她捋了一遍青玄剑派遭遇灭门的大概,她与白云曾在大宋帝陵渡生死,以她对白云的了解,她当然不会相信白云会做那欺师灭祖勾结外敌的祸事,况且作为慕长生的女儿,天龙会的一举一动尽在她的眉眼之下,对于青玄剑派这一块无味鸡肋,天龙会可一点兴趣都没。
至于为何那名受惊不浅的青玄剑派弟子,一口咬定一切都是天龙会所为,其中的因由不难明白,那就是有人刻意为之,要将夷灭青玄剑派门庭之罪栽赃嫁祸于天龙会的身上,可那个别有用心的黑衣人到底是谁?他的用意究竟又何在?慕之桃绞尽脑汁都想不明白,难不成在大梁这座江湖之中,在五大巨擎与天龙会之间,出现了另一股势力?
当然,一切的疑惑都只是红衣女子的推测,无凭无据,他没有钻牛角尖的性子,但眼下她很是好奇白云为何会在青玄剑派惨遭浩劫之际,行趁火打劫之举取走青玄剑派的龙晶,那枚龙晶是整座青玄剑派的剑气所在,可以说是青玄剑派的魂,佛家聚佛,剑派聚剑,与木如寺聚集方圆数百里的佛光瑞气同理。
青玄剑派作为一座以剑为根基的宗门,青玄山如同一口巨大的剑池,以剑气养剑是根本所在,若是没有那枚龙晶聚集剑气,整座青玄剑派将会黯然失色,更不会有机会跻身到天下五大巨擎之中,白云如此举动岂不是等同于将青玄剑派‘连根拔起’?
红衣女子满腹狐疑,她与李峰所想的一样,深信这件事情绝非眼前所见这般简单,便一路寻着白云的痕迹追去,想要藉此解开层层疑云。
红衣女子在退出青玄山后不久便来到了一条溪流旁,就在她细心寻辩着白云的方向时,如同猛兽嗅到了猎物的动静,猛地转过身子,一抹幽荧从潇潇红袖中现出光彩。
眼前是一位脸戴玄铁面具的黑衣人,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说不清楚的阴冷。
红衣女子绷紧了心弦问道:“你是谁?”
黑衣人抱着双臂,后背斜靠着一棵槐树,阴森鬼厉的感觉愈发浓郁。
“你觉得呢?”黑衣人轻笑道。
红衣女子是
何许人也,自幼跟在那位让天下人闻名变色的大魔头左右,自然耳濡目染了许多深谋计策,对于一些灰蛇草线伏笔千里的手笔自然是一点即通,青玄剑派前脚化成了余烬,而这名身份不详的神秘人后脚却找上了门,想必眼前这位黑衣人,便是那位以一己之力移平青玄剑派山门的神秘人。
红衣女子深谙棋术对弈之道,她没有急着自作聪明地道出黑衣人的身份,起码在弄清楚对方的来意之前不能,因为她明白这个江湖从来都不缺聪明人,但为什么有的聪明人能够站在顶峰,而有的聪明人则只能于江湖涛涌中浮沉,甚至被大浪拍翻淹死于这座江湖中?红衣女子对此有着自己的独到看法,弓射出头鸟,枪挑千里马不是没有道理的。
只不过黑衣人的心性尤胜一筹,自然是洞穿了红衣女子的此刻想法,也没有要浪费口舌的意思,他笑了笑说道:“我与你做一桩买卖,如何?”
红衣女子不是那楞头呆脑的木头人,心想既然黑衣人已经看穿了自己的想法,又开门见山地说明了来意,自己自然也就无需再‘藏头露尾’的了,也笑着说道:“承蒙高看,你能一举将青玄剑派移平,却放下身段来与我这位不足一提的小辈做买卖,坦白说,小辈惶恐不安啊。”
黑衣人没有说话,只是站直了身子,环抱胸口的双手微微下垂,夜幕之下,黑衣高瘦的身材与背后那棵老槐树甚有相得映彰的意思。
红衣女子继续说道:“做生意尚且讲究个真心实意,你冒用天龙会之名屠尽青玄剑派,无疑是损友利己的行径,如此虚情假意我又怎敢与你做买卖?”
黑衣人揉了揉下巴说道:“谁说这是损友利己的行径?难道我的真心实意你看不出来吗?”
红衣女子很浮夸地哦了一声:“愿闻其详。”
黑衣人抖了抖袖子说道:“只要你肯与我合作,我会助天龙会得到青玄妖晶,并且让那个叫做白云的小子加入天龙会,如何?”
红衣女子摇了摇头:“你还是未曾说道点上,一桩买卖的收益自然是重中之重,可这桩买卖该如何做,风险危殆又是多高,对此的先见之明皆不可缺,倘若我连其中的来龙去脉都弄不清楚,又如何敢做这趟买卖?毕竟于生意人而言,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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