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贼?取不走烟花了?”夏辛重复了下,好像在想这两句话的含义,“郑世子,上次,是为了取回这两百烟花,已经耽误了好些天。今天,我还带不走,又要耽误,这生意还能做下去吗?”
郑胜摇头,“但没办法啊,实在抱歉。”
夏辛气急,“如此,那郑世子拿出来回购烟花的钱吧。”
郑胜轻声道:“那天,夏管家说,这些烟花是被雨淋的?可是荆州今年有下雨了吗?有下过能把烟花淋成这样的大雨吗?”
夏辛呵呵笑,他眯着眼一字一顿的说:“老夫说是雨淋的就是雨淋的。”
郑胜摇头,“那您请回吧。那些东西,青竹岭也不回购了。”
“郑世子真是要来回折腾老夫啊。世子不要自误,得罪了我家大王,你想过后果吗?”夏辛厉声道。
“郑泯这个人,你认识吧。”郑胜也懒得和他再多说什么,轻声说了最后一句。
夏辛猛地瞪圆了眼,狰狞的笑脸下一刻变成了夸张的恐惧模样,“郑泯,这是谁?你们郑家人?我怎么会认识?我今年刚到荆州,不认识此人!既然郑世子要清点损失,老夫改日再来就是。”
说完,他踉踉跄跄的走了。
郑胜看着他的背影,只提了郑泯的名字,夏辛就绷不住了,他果然是与郑泯有关联吗?那,要不要趁机拿下他?
想了想,郑胜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夏辛离开了。
郑胜、邱夫子坐在竹舍。邱夫子看着郑胜有些低落的神色,“秉持正道,谨慎做事,就算有阴邪小人作祟,你又担心什么呢?”
“邪不胜正吗?可人家是顺阳王亲信,邪未必输给正啊。”郑胜苦笑。
“那之前夏辛说是雨淋的,就当是雨淋的,我们再照原计划行事,不就行了?”
郑胜默然。
邱夫子沉声道,“不过你做的也对,现在夏辛已经明目张胆,再隐忍,说不定正中其下怀。既然做了,那就不要后悔。大胆的接受挑战吧。”
郑胜点点头。做了就不要后悔,那么接下来,就是该迎接司马畅的怒火了!
他需要好好准备。
这天夜里,顺阳王府,司马畅宴请了来看望他和母妃的幼弟司马歆。
司马畅将弟弟灌醉后,回到书房,半晕半醒的听夏辛哭诉。
“……生意已是如此艰难,而郑世子跋扈的很,他也高出了太多,自己实在是亏大了,便不想与王府继续做生意了。这个月初,王府这批烟花卖光后,我再去青竹岭购买,郑世子百般推赖,不愿交割。今日再去,郑世子又借口青竹岭进了贼,要清查损失,再次推诿。”
“竖子欺我!”司马畅怒道,“来人,派人将他给我绑来!寡人亲自叱问!”
夏辛心中一跳,马上劝道:“大王息怒,此事不必如此劳累大王,再加上绑来郑胜,于大王名声不利啊!”
“那你说给怎么办?”缓了半晌酒劲,司马畅继续问。
“大王给我一道兵符,老奴带一二十兵丁威慑之,郑胜不过黄口小儿,必能降服。”夏辛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司马畅点点头,“好,我给你兵丁,一定要把这事做好了。”
夏辛笑着离开。
司马畅喝着茶,想着刚才宴会上,司马歆的请求。
在宛城时,臧太妃、石太妃都看了烟花。到了顺阳,那天,司马畅放了场烟花与母妃欣赏。臧太妃和儿子居与新野,自然没机会欣赏这场烟花表演。
但司马畅的生意,弟弟司马歆也有所耳闻,但当家才知盐米贵的司马歆发现他这个新就国的县公也穷得很,连几百钱一支的烟花都买不起。所以他在宴会上,试探着司马畅,想低价买些烟花。
又过了半晌,他招手道:“去,找中尉(王国掌兵权官员)来。”
他嘀咕着:“阉宦之辈不可掌兵。还是要派个稳妥的过去盯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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