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魔都不久,一日,潜水鸟打了个电话过来,问她在不在魔都?
蝴蝶一愣,说:在。怎么了?
潜水鸟说:之前来过一次,家里没人。
蝴蝶说:哦,对了,你什么时候来的?
潜水鸟想了下说:大年夜的那天。
蝴蝶就奇怪了,说:大年夜那天我们去海南了。不过,你怎么没有回家过年?
潜水鸟“哦”了一下,说:今年单位事情多,没有回去。之前妈妈不是已经来过了——
说到这里,便没有再说下去。
蝴蝶自然知道他不说下去的原因,也就不再问下去,说:我们去海南玩了,你怎么来也不事先打个电话?
潜水鸟说:我以为大年夜家里总是有人的。没想到你们,怎么突然去海南了?
蝴蝶说:就是因为年年过年都是呆在家里,所以觉得没趣味,干脆就出去玩了。
潜水鸟说:是啊,这个主意不错。玩得开心吗?
蝴蝶说:还行吧,就这样,跟着旅行团还能怎么样?
潜水鸟那头笑了一下,说:我好久没有出去玩过了。
蝴蝶说:你个工作狂人。有时候也该出去走走。本来我也挺懒的,哪里都不想去,只想窝在家里,还是高阿姨硬是拖着我,我想止鸢也是整天窝在家里,哪里都没去看过,所以就去了。出去过了,又觉得还是出去的好,看看海滩,晒晒太阳,也挺惬意的。
潜水鸟说:是应该带他经常出去走走。怎么没看见你的照片?
蝴蝶又说:哦,拍了些,但是没放到网上。反正拍得也不好,现在谁没去过海南啊?没啥可看的。那么你这个年就是在这里过的?
潜水鸟说:是啊,大部分时间都在单位。你应该放上去的,至少我可以看。我没有去过海南。
话语间居然有些酸溜的感觉。
蝴蝶轻轻“哦”了一下,然后便不知道说什么了。
沉默了一会儿,潜水鸟说:你今天在家里?
蝴蝶说:在啊。
潜水鸟说:我过来看看孩子。顺便,可以给我看看海南的照片。
说着,他笑了一下。
蝴蝶淡淡应了下:想过来,就过来看吧。
自从上次秋天和他见面后,距离时间已经都过去了两个多月了,当中没有电话,没有任何联系,就好像人忽然蒸发了一般。
也不来问问蝴蝶这里到底有什么想法,也不担心蝴蝶和妈妈见面之后,会发生什么不愉快,他选择完成安静,选择独处,选择疯狂地工作。
若是热恋中一对情侣,保证受不了,要发脾气抱怨如此冷淡。但是蝴蝶和他毕竟相交了那么多年,对于他的脾气实在是太过熟悉了。
他就是这样一个男人,少年时如此,如今依然不改,一遇到什么事情,就完全沉默,好像很怕受伤害似的,立刻退回到他的世界中,用默然来解决一切。
他很少,几乎不会来询问你的感受,他会像个旁观者一样在一边观察,观察这个事件的进程,观察你有什么反应。
你若是没有反应,他也没有反应。他就蛰伏在宁静处,等待你的动静。显然他也不喜欢冒然行动,那样会暴露他的想法。在暴露他的想法之前,他想先知道你的想法,这点很重要。
对于早年刚刚认识他时,一度蝴蝶觉得这种性格挺性感的,很有个性,似乎还挺好。安安静静呆在那里,不会烦你,就是笑容也总是呈现一幅水墨画般淡淡溶溶,岂不很好?
因为那个时候,蝴蝶刚从与范凡那场缠绵悱恻的爱情阴影中走了出来,范凡是个有一说一,有事定要说个明白,甚至不刨根问底誓不甘休的男人。
他若今天想找你,没找到你,哪怕到凌晨天亮都会满城市找你,直到找到你为止。若是你今天不接他的一个电话,他可能一天会打上上百个电话。然后对着你一通咆哮,咆哮完了,就搂着你低低求饶,恳求你的原谅,恳求你别抛下他,他会无所适从。他想见你的时候,见不到你,他这一整天都没办法工作,什么事情都没办法去做。
有次他就是为了寻找不知何故生气的蝴蝶,叫了辆出租车满大街地搜寻,最后把揣在兜里的一个月的奖金上万块给丢失了。
蝴蝶被他折腾得甚是心烦,无可奈何。
忽然遇上一个不多言语,惜字如金的男人,感觉挺深沉,挺性感。
但后来交往深了,蝴蝶发觉他们彼此之间的确存在沟通的困难。
相当困难。
遇上两个都不愿多说的人,这世上恐怕没什么事情是能沟通的。
蝴蝶也只能是苦笑。
蝴蝶也是个习惯等待的人,通常两个猎人怎么能玩追逐的游戏?
这点庄有生完全不同,他虽然也内向冷淡,但是他会尝试逐步和蝴蝶沟通,他会倾听你所说的,然后找到解决的方法,关键是很多地方他会和蝴蝶妥协,并不会顽固地一意孤行。
他更不会把你扔在一边,独自去承受这些。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他都会静静参与进来。
而潜水鸟就是完全把你扔在一边,他一个人埋首工作去了,习惯用工作来忘记一切不快。当年蝴蝶还总是会一个人默默地生闷气,然后心焦地等待他什么时候会打个电话,或者主动来找自己说话,但是一次次的等待总是落空收场,那颗原本热烈的心,慢慢冷却下来。
好多次,她一个人走在回家路上,都会莫名其妙流起泪,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反正一想到他,就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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