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问我的职业理想,敬业是最基本的。但我还希望,最终,可以给我一片海平原,让我把我的名字刻上去。”
“以后它可能上升,或者陷落,但我的名字始终与它伴随。时间会覆盖我,岩浆会覆盖我,海水会覆盖我,珊瑚会覆盖我,鱼骨会覆盖我,土壤会覆盖我,青草会覆盖我,小花会覆盖我,琼哥会覆盖我。但它会知道,我曾给它赋名,我曾用心伴随。”
“如果问我的愿望,我愿意在罗望的一块海平原上,刻上我的名字……不负我的征召岁月。”
俞白站在尼捷高原驻地观察站穹屋的最偏的角落里,视线越过前面队员们的头顶,望着大投影屏。
商檀安在这次大升级中,职位没有变动。不过,罗望十一年的年初,机械管理部的肯方部长进入规划委员会,成为咨事委员。他也被招进规划委员会,成为见习委员。
至于晏青丝,晏副司这三个字好像是魔咒,绯缡没有跨过去,晏青丝也没有跨过去。组织部外联司的正司长一职被宣传部文体综艺司副司,实力唱将肖端,空降截胡了。肖端曾经开过音乐剧课,晏青丝上过肖端的课,算起来也要叫一声老师。师生同台竞聘,老师还是更胜一筹,也是一桩美谈。
晏青丝最终去了组织部内勤司,仍任副司。在一个部里,约摸有点像轮岗的意思,这种深耕策略还是不错的。但不管怎么样,她还要被人叫五年的小晏副司。
罗望十一年的三月,工程策援部庆祝部门成立七周年之际,指挥部直属的专业培训项目处发出一则通告,面向工程策援部招收罗机培训生,选拔考试通过者,进入陆七区或者陆八区特训。
“我准备去投考晏场长的空腔队。”
俞白手一停,抬头望过去。
游挂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这几年过去,即使他已经做到比俞白还高半阶的策援分管中队长位置,他仍是对俞白尊敬有加,称呼上甚至更亲近:“哥,你看我有没有希望?我寻思着,挪挪地头试试,万一能成呢?”
“成。”俞白一笑。
游挂松了一大口气,叨叨咕咕地给自己分析:“晏场长要是还记得我一分半分,看在过去的情面上,说不定能给我压线进,那样我希望就多点了。哥,你说有没有这可能?”
俞白扯了一个嘴角,敛眸低头含糊道:“……嗯。”
室内沉寂了半晌,游挂这大条汉,竟也叹出一声,没再絮絮叨咕,看着俞白卖力地擦拭。
“晏场长是个好人。唉,就是这新名头,我还叫不惯。”
俞白抬起头来。
游挂憨憨一笑:“当年我是最差的。我知道,我给队里拖后腿了。”咱队的排名上不去,跟我太差有大关系。”
“陈芝麻烂谷子的事,瞎说啥呢?”俞白笑着,故意侃道,“游中队。”
“哥,咱都是知根知底的老弟兄,别寒碜我了。”游挂摸摸脸,倒是不见羞,“兄弟们也有对我有意见的,我都知道。”
“瓜哥,你可别这么说。”
“哥,我没怪兄弟,我怪我自己,但是那时候真没办法,我是差,从考拉奇集训就一路差过来的,自己还能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么。”游挂在俞白这里极自在,坐得歪七歪八,揉着膝盖骨,不耽误他怀旧。
“刚开始我寻思着,我肯定分到一个最差的队伍,或许压根儿就没队伍肯要我,谁曾想咱队伍还不错。”
俞白失笑,随游挂在旁边摆呼,他就有一搭没一搭地点头。
“咱队伍好啊,”游挂一拍大腿,感慨道,“你看看,现在个个起码都是队长级别的,吆五喝六别人。”
他说得兴起,一觑俞白,就算是个浑木脑袋,也有点讪讪地,立马大声加一句,“哥更是谁人不晓,咱工程策援部的元老队长,再难的活计,只要能跟哥搭伙出去,没有不定心的。”
俞白笑一下,如今二十七小队早已fēng_liú云散,昔年的队员混得再次,拼资历都拼到小队队正,大把人稍微勤快认真点,都是游挂这样的中队正,更不要说有两三人已脱离了工程策援部。
“铁子混得最好,他现在在护卫军里,最得脸了。”俞白搭一句。
“哎,铁子哥得脸。”游挂赞同地艳羡道。
俞白笑着继续擦拂。说来也是奇怪,这些年,老队友中,竟然还是游挂和他相处得越来越老熟,其他人见了他,话语里总有股不好意思,见多了反生份。游挂这人,随口说些八卦,想起就露两句同情,想不起就自顾说,倒是很自然。
“瓜哥,怎不说下去了?”
午后悠长,俞白熟练地操持着手头活计,不紧不慢地谑着话。
“我惶恐啊。”游挂脸上露出怀念。
俞白早已习惯游挂这种突然变向的聊天风格,噙着笑,随他说。
“处在挺好的队伍中,我那时候可惶恐了。后来,咱队伍给晏副司干活儿……”
俞白一顿。
“咱们的晏副司,不是衿子兄弟在组织部的那位妹子。”游挂特地说明白。
“晏副司和别人不一样。她叫我干嘛干嘛的,也没因为我差就单独给我派活,该叫我们学啥,我也得一样学会,当然,该骂都骂了。”
俞白瞅着游挂,没出声。
“哥,怎么说呢?”游挂有点急,手挥舞老半天,没找着合适的词描绘出来,“就是,就是,我差不差什么的是另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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