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初摇了摇头,水花顺着她的发丝一寸寸的往下落,顺着她的锁骨滴落在浴室光滑的地面上,砸出一道又一道波纹。
她低声说道,“只、只是习惯了周助理跟在身边了,换成了别人也、也不算太、太习惯。
季凉焰凝视时初的面容,忽而用手指捏住了她的下颌,抬起来,逼着她的眼睛跟她对视。
随即微微眯起来了自己的眼睛。
“你在隐瞒我什么?”
时初心中一惊。
季凉焰太敏锐,她说谎的功夫还不够到位,现在根本就瞒不住他。
怎么办?
时初并不想要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他,她的心中百转千回,忽而攀着他的身体往下,直到膝盖碰触到他的脚面。
时初的背脊贴在了冰凉的瓷砖话,热水哗哗的砸在了她的头发根,她听见自己的声音与水声掺和在一起,静静的,临着还能说话时,她对着季凉焰轻声说道。
“您还真、真的是想太多了。
一夜无眠。
第二天,她如愿以偿来到了医院。
这家医院是一家著名的公立医院,却是季凉焰出钱资助的,他能够在里面说的上话。
秦昌受伤的当天便被送到了这家医院中来,安排了最好的房间和最精心的护士。
但好景不长,自季凉焰一个电话过去,很快就有人告诉秦家人,特等病房已经满员了,现在只能够将秦昌转移到普通病房中。
听见这个答案的秦家父子又是狠狠的发了一通火,直到秦昌的父亲秦征亲自打电话去求季凉焰,这事才算是办了下来。
时初打开房间的门时,秦昌还是一股子大少爷的模样发火,手中捏这样一个苹果往墙上砸,“妈的这医院里面还没有活人了?就送来这个东西给我吃?”
几年的牢狱生涯并没有让秦昌收敛,反倒变本加厉,暴戾变成了他的生活本质,恨不能所有人都像是一只缩在他的脚下,永远只听他一个人的话才好。
他恼火起来,压根就不看人,指着时初骂道,“没听见我的话,还不赶紧去收拾了!”
时初不动。
秦昌眼眸一抬,直到看清走到她面前的人的模样,顿时抿了抿自己的唇角,掩住自己的嘴。
现在的秦昌很是狼狈,脖颈上贴了裹了一层纱布,逼的头微微歪着,视线并不算是均匀,半边头上甚至还裹着固定器,动也动不了,人就这样懊恼却又无措的坐在床上。
秦昌见到时初时,眸光隐隐的变了,似是兴奋,眯起眼睛来。
“你来干什么?来看我,我真是没有想到,你将我害成这样,如今还敢来看我,你不怕我再扣你一次,让你走不出这间病房?”
时初隐隐勾唇,唇角处擒着一抹淡淡的微笑,眸光静静的放在秦昌的身上,没有丝毫厌恶,却也没有丝毫的其他情绪。
“我今天来,”说话时,声音仍然有些怪异。
听的秦昌皱起来了眉头。
“是想要跟你确认一、一件事情。”
周助理跟在时初的身边,人站在病房的门口,支走了守在病房门口原本的保镖,人低着头,却恰好能够听见病房中的对话。
时初声音清浅,秦昌低沉。
她的眸光悠悠的沉下来,忽而问他,面无表情,“秦昌,你父亲说你喜欢我。”
秦昌蓦然抬头,随即又冷笑,“喜欢是个什么玩意儿,你又算是什么东西,不过是我信手捻来玩玩的货,是什么给了你自信让你到我这里来问喜欢不喜欢?”
时初眸光不变,完全没有因为秦昌的话而产生一丝一毫的动摇,甚至赞同的点头,“真巧,头、头一次跟你有一样的见解。”
“如果你这样都、都能够称作是、是喜欢的话,那么全世界所有男孩子的幼稚行、行为都、都能够称称称为是喜欢了。”
时初的声音很轻,却掷地有声的给秦昌定性。
“所以你这不、不过是占有罢了,可、可惜我是人,不是你、你的一个玩具。”
秦昌神情微妙,瞪向时初,似乎是从她的口中听到了什么十恶不赦的话,让他磨着后槽牙,发了狠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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