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深处,宋鹤鸣几樽美酒下肚,眼前的一切亦随之变得模糊起来。那些个百眉千姿的女子身影,在他朦胧的双眼中,竟重叠成了白箬的模样。
“箬儿……箬儿……你可知道,朕心怡你许久……”宋鹤鸣说着,一把搂过最靠近的紫衣女子道。
女子不盈一握的细腰,芬芳四溢的墨发,不知不觉间,渐渐撩动起宋鹤鸣内心的无限躁动。
一联想起日后,他将白箬共度花烛夜,狂欢至天明,他的体内便好似有一股莫名的火在不断窜起,剧烈的燃烧。
亭梁上薄纱飘飘,将亭内的一切罩得朦胧。繁花锦簇于亭侧,缕缕花香,反倒增添了亭内某种难以描述的情趣。
当白箬一行赶至时,亭内已是翻云覆雨,春光无限。
“啊——”伴着一声急促的女声,只见那紫衣女子,衣衫不整的自亭内连滚带爬而出,似是惊慌的跪倒在白箬面前。
“郡主饶命,郡主饶命,我等本是受太子之邀,来此吃酒。岂料太子醉后神智飘忽,竟把我等当作郡主,而与我等……嘤嘤嘤……我等身份卑微,着实不敢反抗……”紫衣女子不断磕头着,仿佛真担心白箬一个气极,将她拉去血祭了般。
然,白箬却仅是冷眼看着那女子自演自话。
梦里,她虽不爱宋鹤鸣,但眼见到宋鹤鸣做出这等龌龊之事,她还是又恼又恨,恶心至极。
可如今,她望着亭内早已大醉不醒的宋鹤鸣,却再无任何情绪波澜。
她要嫁他,却从不是因为他。而今,他胡作非为,她也正巧把这事当作日后拒与他圆房的借口。如此正和她意,她又哪需恼怒?
仅是眼下这些女子面带桃花,衣衫甚薄,细腿尽展,腰间还系一卖?红绳,一看便知是青楼花娘。她们来此做甚,有何目的,白箬还是决定一查到底。
她佯装震怒道:“一派胡言,太子早与我约好在此见面,又怎可能邀尔等前来!说,尔等是何人?蛊惑太子是何目的?若是不说,我便令人拖去斩了!”
闻言,亭中众女子大惊,纷纷奔至亭外跪地求饶。
她们收人钱财,本以为在白箬面前演场戏便可全身而退,哪知戏演下来,竟还有杀身危险。
只不过在慌乱中,那紫衣女子眸中却是灵动一闪,再是抬头时,已是一副我见犹怜的无辜模样:“郡主恕罪,我等皆是被人逼迫,这才做出如此蠢事,还请郡主网开一面啊!”
“何人所迫?”白箬再问。
却见众女子的目光自她身后跃过,而直直的望向远处那匆匆而来的身影,眸子里的惊恐在刹那间腾升至极点。
紫衣女子哽咽道:“那人背景可怕,我等着实不敢供出。”
“既是如此,那便罢了。仅是尔等趁太子醉酒而坑害之,既无主犯,我也只能从重问罪。来人,将她们押入相府地牢,刑坐木驴之罚。”白箬玩转着自己的纤指,风轻云淡道。
坐木驴之罚,可使受罚者某处血肉模糊,再做不得云雨之欢。
对于这些以花娘营生者而言,受此刑罚,无异于断其生路。
白箬不信,面对此等重罚,众女子还能再而狡辩,拒不交代。
果不其然,一听其刑,跪地女子个个惊慌,连连讨饶道:“奴婢知错,奴婢知错,还望郡主绕过我等!此次事端,皆为北巍太子指使,我等也是迫于无奈而为之。”
女子一口气急急的说完,仿若说慢了,便即刻有人会冲上来要了她的命。
“一派胡言!墨公子行事光明磊落,怎会做如此勾当!”白箬怒喝道。
怒斥间,她的余光却是一瞥,望向了越走越近的墨楚涵。
梦里,她不似如今这般狠戾,却也让众花娘在百般追问下,供出了墨楚涵。
梦里,听及此“真相”,她震怒不已,而与墨楚涵当场决裂。
梦里,自此事过后,她再不愿困在这将成的婚事里,而远逃白秦。
白箬虽不知梦里几分为真,几分为假。但经历了早前影子部队掳人的风波,使白箬看事更谨慎了许多。
如今,不明真相,她自是不打算与墨楚涵那般快撕破了脸,而让此事不了了之。
她在试探,亦想从花娘口中,更准确的辨得虚实。
感受到白箬话中的暴雨将至,众花娘心中一惊。
她们头磕血流,抚面而泣道:“奴婢不敢胡语,奴婢所言句句是真。”
一众哭声,梨花带雨,听得让人颇是心疼。
然而,却偏偏有无情人,不为这哭声所动。
墨楚涵站在不远处,漆黑的眼眸宛如深潭,藏着令人无处喘息的冷冽。闻花娘之语,他当即厉声问道:“尔等说是受我指使,可有证据?”
方才,他本候白箬于万芳亭内,却有一相府打扮的丫鬟跑去,告知他白箬于妙锦亭出事,他这才急急慌慌的赶到此处。哪曾想,他这才刚到,便听闻有人这般污蔑自己。
虽说,他并不知此地发生何事,但从妙锦亭内的凌乱,却也能大致猜得一二。
他与宋鹤鸣乃两国太子,若是因此事而生隔阂,日后势必影响至北巍的发展。
这,是他绝不容出现的!
他不染而朱的薄唇上,分明挂着丝笑意,却让人觉得如坠冬月寒窟,倍感寒凉。不过一言,便引得一众女子瑟瑟发抖。
她们眸望地面,在墨楚涵施以的重压下,再不敢多言半字。
“这姑娘都指明是墨兄你做的了,墨兄你这般说,岂不是想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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