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出宫,叶倾容并没有带上任何人。
只不过在出宫的道路上,叶倾容偶遇了一架低调的马车。
“前面这位是?”叶倾容皱了皱眉,她并没有召见外臣。
根据臣子无召不得入宫的规矩,这个时候能够往宫门外等人的,想来肯定也不是什么外臣。
跟在叶倾容身后的侍卫立刻上前一步,说道:“禀陛下,前头那位是公子墨兰,应当是领了出宫的令,准备离开的。”
叶倾容闻言微微颔首。
既然墨兰煊呆在宫内需要借酒浇愁,那倒不如把人放出宫去。
看他这迫不及待的模样,显然叶倾容这一道口谕下得是非常正确。
见状,叶倾容索性也不急着出宫了,而是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前头那低调的马车迎上他的主人。
除了赠予墨兰煊的绒缎锦之外,尚衣局还遵了陆规秦的令加紧赶制了一件披风,在墨兰煊临行前送到了他的手上。
虽说陆规秦这举动在所有人看来都带着恭喜康复的善意,但是对于心思浮动的墨兰煊而言,这一件披风,莫名就带上了后宫惠妃居高临下的施舍意味。
墨兰煊气质淡雅,即便是出宫,面上也依旧带着一如既往的寻常神色。
只是在临上马车前,他似乎听见了守在身旁的陈忠说了什么,突然转过身,目光与叶倾容相撞。
淡然的假面被击碎,墨兰煊神色有一瞬间的复杂,甚至带上了些许哀伤。
只不过下一瞬,墨兰煊又恢复了往常的模样,冲着叶倾容礼数周全地躬了躬身子,坐上了马车。
车帘方向,叶倾容只能看见那纯白披风的一角扫过车框,最后隐没在车厢内。
等到那架马车离开后,叶倾容这才往前走去。
不见墨兰煊,是为了避免墨兰煊误以为自己出尔反尔,又想把人抓回宫去了。
毕竟原身的风评算不得太好,叶倾容总是得尽量避免这样的误会。
装饰华丽的车马驶来,叶倾容踩着宫人放置的脚垫坐上了马车。
风夏不愧是鼎盛王朝,即便有一个荒淫无道的皇帝,京城的繁华却丝毫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天子脚下,你随随便便撞到个人都有可能是哪家大官的表亲远房。
所以叶倾容这看似有些过于华丽的马车,在京城的道路上却没能引来任何人的注意。
偶尔有街边小贩瞥见马车上华丽的装潢与精致的纹饰,也只会摇摇头,见惯不怪地感慨一句:不知道又是哪家的公子哥儿出门游街了。
虽说观察京城的民情也在叶倾容的计划之内,但是她这次出宫,最主要的人物还是考察风夏的读书人。
所以,观察街边商贩那只是顺带,马车在京城的道路上拐了几道,便径直停留在了京城最大的茶楼——邀客楼门前。
要真的论最大,邀客楼或许排不上名号。
但是五年前,年仅十六的左卿在这邀客楼三步成诗,惊动了当朝太傅后,这邀客楼便乘着左卿这阵东风扶摇而上,成为了文人墨客争相拜访的宝地。
而这邀客楼的东家也是个惯会做生意的。
不仅迅速保留了左卿作诗时候的笔墨纸砚,就连当时左卿坐着的桌椅,喝茶的茶盏,点的茶点,全都一一保留了下来,以供后人瞻仰。
一传十十传百,随着左卿逐步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当朝丞相,这一处左卿发迹的地方就越发地受读书人推崇。
再加上当今世家勋族知道有这么个读书人聚集的地方,偶尔也会遣人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出口成章的可塑之才。
一来二去,这邀客楼便成了京城的天下第一楼。
叶倾容的马车刚刚听下,颇有眼力见的店小二便立刻迎了上来,眼神往那车顶的纯金铃上一落,脸上便绽开了热情地笑容:“诶,这位客官可有些面生,想来可是第一次来我们邀客楼?”
一边说着,那店小二一边殷勤地帮叶倾容放好了踏板,伸出手臂拨开车帘,恭迎叶倾容下车。
只不过,在见到叶倾容漂亮的容颜后,他有些愣了愣神。
虽然自从当今圣上以一届女儿身登基称帝后,京城对女儿家的限制便稍微宽松了些许。
但在世家大族根深蒂固的观念里,姑娘家还是应当深居后宅,以免抛头露面为好。
本以为这次是哪家大族想来看看近几日邀客楼可有什么好苗子,却没想到引来了一位……夫人?
自从叶倾容迎娶了陆规秦后,昭阳宫伺候的宫女们就给叶倾容梳起了妇人的发髻。
再加上叶倾容做惯了执行总裁,通身的不怒自威的气质几乎无时无刻不在影响着周围的人。
所以小二一时间还真的错将叶倾容当做了哪家大臣府上的当家主母。
只不过——
好歹是邀约楼迎来送往的店小二,三品以上大臣的家眷他们多少都有所耳闻。
倒是没听说过哪家刚刚迎娶了正夫人入门啊。
将这些疑惑压在心底,店小二又迅速挂上了笑容,谄媚道:“这位……贵客,还里面情。”
无论如何,看着气度衣着,店小二就知道这位肯定也是他们惹不起的人。
叶倾容倒没有介意,只是领着随侍的人往里走,一边走一边朝着一旁引路的店小二说道:“二楼找个清净点的位置,有雅间更好。”
“诶,这位贵客运气可真好,我这邀客楼的雅间日日爆满,也就前脚刚有位贵客离开空出了一间来,小的这就领您过去?”店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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