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种生理表现,一一证明了这巴掌有多么狠,可作为施暴者的男人,却并不觉得解气。
心里燃烧的火焰让他忍不住又上前,重重地踹了女人两脚。
尖锐的疼痛让她控制不住的发出接连的闷哼。
“行了。”
眼见男人还没有停手的打算,坐在沙发上的人出声阻止,“她还有用,别打坏了。”
“坏了就坏了。”男人语气里的狠辣让女人的身子忍不住抖得更加厉害,“这样的蠢货,就是死了,也没什么要紧的。”
这会过于恐惧的她,别说求情了,甚至连开口似乎都做不到,细细的听来,似乎还有上下牙齿打架的声音。
“瞧你把她吓得。”
沙发上的人嗔怪地瞪了男人一眼,“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你就算把她打死也不能挽回,倒不如想办法,挽救。”
“事情被这个蠢货搞成这样,还挽救什么!”
男人的神色十分暴躁,那模样简直恨不得再暴揍女人一顿,不过他还是按耐下来,抑制住心底的暴戾,虽然这么说着,他想着这个蠢货还有点用,也就没有继续动手了。
靠在沙发上的也是一个女人,她听到男人的问话,并未立即回答,而是直接弯下腰,用牙齿咬住了杯子的边缘,轻巧地向下一压,杯子里温度正好的水,就直接流进了她的口中。
解决了口渴后,她并没有理会男人满含催促的眸光,而是蠕动着身子,为自己找了一个更为舒适的姿势,这才笑道:“其实事情到了这一步,并不算糟糕。”
“嗯?”男人轻哼。
沙发上的女人扬起眉梢,勾着红唇笑道:“难道你不觉得吗,那样的人,确实要有个血脉相连的孩子,一旦孩子没了,他会痛彻心扉的。”
“他怎么会被一个孩子牵绊住。”男人不以为意。
女人摇了摇头,“你不懂。”
当孩子只是个空洞词语时,自然没什么了不起的,可是当他期待过,亲自抱过,喂养过,再去割舍就不是疼痛二字能够形容的了。
如果这个孩子是他在这个世界上仅存的亲人,那效果简直绝佳。
男人注意到女人脸上笃定的神情,也安了心。
这些年,她的算无遗策,已经足够让他相信她的判断了。
他抬脚,踢了踢蜷缩着身子的女人,这次没有用力,“看来这个蠢货,倒是做了正确的事儿。”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
“你都这样说了,那么今天就先放过她吧。”
“谢主人!”蜷缩在地上的女人,听到这话,才松了一口气,连忙叠声道谢。
“谢谢你的教官吧,要不是她,你今儿活罪难逃!”
男人不紧不慢,甚至略带笑意的温和话语,却让女人滴溜溜地打了个寒颤,她的脸色也因此越发苍白,“是。”
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却并没有站起来,而是犹如动物般四肢着地,朝着沙发的方向爬过去,最后停留在沙发上的女人,也就是男人口中的教官面前。
她小心地捧起教官跟常人比起来消瘦干枯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头顶。
然后微微低下头,那模样要多恭敬就有多么恭敬!
教官使劲儿动着她的手指——
说是使劲儿,也不过是勉强让放在女人头顶的手指微微一动,她轻笑道:“下次不要这么莽撞了,我也不是每次都能救你的。”
“是,下次我绝对不敢自作主张。”
“那就好。”教官面容笑容的颔首,忽而道:“你可要好好保护你这双眼睛。”
这句看似不着边际的话,却让女人的脸色又是苍白,这其中所蕴含的威胁,让她浑身都跟着颤栗起来,可是她不敢怠慢,连忙应道:“请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地保护。”
“真是乖巧,不枉我花费如此多的心思。”
教官又一连问了几个问题,她的回答显然令人满意,教官脸上的笑容越发璀璨。
站在大树下抽烟的阎烈,瞧见嘉禾的身影从商场出来后,这才将烟蒂扔在地上,然后用脚尖捻灭,朝着嘉禾的方向迎上去,走近后,他发现嘉禾的脸色并不是很好,于是十分担心的问道:“嘉禾姐,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嘉禾摇头,“我没事。”
“你的脸色很糟糕——”
阎烈本来还想说是不是有点中暑,毕竟今天的气温猛地窜高了很多。
结果没等他这话说出口,眼尖的他就发现了不寻常的地方,“你的脸怎么了!”
他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掀开嘉禾脸上的发丝,看个明白,却没想到,抬手的那刻,被打偏在一旁。
那响亮的声音,还有手背上火辣辣的疼痛,让阎烈满脸错愕,他几乎是怔怔地望着嘉禾,沉静的眼眸中掠过了一抹受伤。
“阿烈,不好意思。”
嘉禾也觉得她的反应过于激烈,她满脸歉意地向阎烈道歉,“我没想到你会忽然抬手。”
“没关系。”
阎烈将手收起来,放到了背后,讷讷道:“是我太唐突了。”
气氛到了这儿,一时间有些尴尬。
不过阎烈到底还是牵挂嘉禾,故而再次问道:“你的脸到底怎么回事儿?”
他虽然没撩起嘉禾的头发,但是在她没控制自己动作的那刻,随着手臂带起来的风,还是扬起了她的发丝,让他看见了——
她脸上有个鲜红的巴掌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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