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府。
“姑娘,今日见到廖先生,心中可欢喜?”小鸢笑嘻嘻的问着,还不时的夸夸廖槿,说说好话。
余欢却一脸愁眉苦脸似的,望着自己纤细的手腕,那人……
话说这偌大的接风宴上,廖槿三两下从那朝臣众多的高位走下,余欢还没坐下一会儿,就被自家父亲拉着去打招呼了。
余欢父亲,前丞相,余承天。是一位顶温和,温润如玉似的人物。
余欢见自家父亲那一脸像是看女婿的模样,偷偷站到他身后,就这么一小动作,廖槿看到后,便笑了。
笑脸迎着余承天:“余老最近可好?我昨日刚回来,还没去叨扰,真是过意不去。”
余承天笑了笑,略微带着些忧愁似的说:“身体是挺好的。就是…就是差些意思。你,懂得吧?”
余承天边说话边往身边找自家女儿,三番五次看去,终于把她拉到身前。
“小槿啊…啊对,我可以这么喊你吧?”
廖槿点点头。
那自然是可以。岳父喊什么都好,就是喊他臭小子都行。
“这是我女儿余欢,你们好久没见过了吧?”
被自家父亲这么一推,余欢正好站稳在廖槿面前,两人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
廖槿拍拍她的肩膀,似有若无的笑传来:“是有好久没见了。”
骗人,父亲他骗你,我们刚刚还见了的,我们还……他还要求我给他……
廖槿略带笑意的露出左手手腕,一抹红出现在余欢眼里,她的脸骤然变得通红。
余承天眼尖似的也发现了,着急的问:“小槿你这左手是怎么回事?从战场上带回来的吗?”
“呃不是,”廖槿说,“是家里小猫不小心挠的,不碍事。”
余承天一听,立刻喊来了自家小厮,不一会儿拿来了软膏。
“这个是自家独创。”余承递给他:“治这个很管用的。”
廖槿收下后,看向余欢,薄唇轻启,声线有些挠人:“就是不知那小猫还会不会被我气急了,又挠我。”
余欢一听,有些发愣。
什么嘛,还小猫,我又没有挠你,我只是不小心碰到了而已。
对,我只是不小心碰到了…但是,是用嘴碰到的,而且还略微咬了一下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某只小猫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廖槿在小猫走后,看了那牙印好长时间,他微低身,右手托着左手,眼神既虔诚又认真的落下一吻。
远处热闹而繁华,不知是谁竟唱起了军营里的歌,歌声豪迈且动听。
襄池似是风风火火的窜到廖槿身边,略带笑意的瞧着他,顺带看看他眼神所及之处…的那个她。
在不远处席位上,正坐着个他早已见过的小姑娘,叫她小姑娘也不为过,毕竟他比廖槿还虚长几岁。
他细长的眉眼眯了眯,顺带着往廖槿身边靠了靠,一手拿过桌上倒好了的酒的酒杯,一口闷下后,他迟疑了。
这……这不是酒吧?!
他仔细品尝一下,而后一副我懂了的表情看着廖槿,廖槿被他盯的不明所以。
“你怎么了?”廖槿问。
襄池拿起酒杯转着玩了下,小声嘀咕,眉眼好看的紧:“我还不知道,我们堂堂几杯酒下肚都不眨眼的廖先生,今日怎么会换了酒?嗯?”
他一副被风景迷了眼的样子里,似是带着满脑子的疑问。
廖槿啊了一声,而后低眉笑着看着桌上不远处的酿酒。
襄池听见他说:“我是想给她尝尝的。小姑娘还小,喝不了浓烈的酒。”
襄池白他一眼:“廖槿啊廖槿,你真是陷进去了。”
“不,”廖槿的手摸到酒壶,很认真的说:“我很早就陷进去了。你知道的。”
“我是知道。”襄池有些担心地说:“你知道你和那小姑娘差几岁吗?”
廖槿有些不愿意这话题似的看着他,许久,“我知道。”
“——你知道还?”
“不就差12岁嘛。”
“不就差12岁吗?你知道相差12岁是什么概念吗你。你想想,人家还没出生的时候,你已经在这世界摸爬滚打了12年,而人家还年轻时,你都要……”
“我不在乎!襄池,我不在乎。你应该知道我的,我这人,白白来到这人世间,还没好好看世界时,就已经双手染尽鲜血了,所以,我不在乎什么年龄,也不在乎她是否在意我的年龄,我只知道,我非她不行了。”
这是有史以来,廖槿冲他说过最长的话,就好像下一刻,这人就要离开他一样。
襄池的眼角变得很红,手上爆满了青筋,他说:“廖槿,我拿你当我亲兄弟,我希望你可以一生顺遂,平安喜乐。但你也要知道,有些事情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好了最终的答案。”
廖槿一身墨色,眼底的波澜不惊到底是被掩盖的一干二净,但握着的酒壶的手,却突起了青筋。
襄池有些激动,台下的大臣还以为王帝和丞相吵架了,纷纷抑制住了玩笑。
台上的两人既是冲动了些。
余欢有些不明所以的看过去,眼神却直接望向了那只爆满青筋的手。
他怎么了?跟王帝吵架了吗?看样子吵的很厉害。
余承天三步迈两步的走到襄池身边,看看这位,又看看那位。
许久才开口。
“王帝,老臣有件事情想要与您商谈一下,可否借一步说话?”
大概是有个会说话的人出现,襄池也收起了眼神,咳嗽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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