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烟行还未回应,便有一道声音插了进来,“这位公子也说传闻罢了。”江儿端着饭菜走了进来,“我们兄弟所听到的传闻却是那珍贵果子三百年才结出成熟果实,不说我们才入山几年,恐怕再是活上几十年也不一定遇得到这良药,莫要为难我家兄长了。”
一众行人皆是习武,不说懂得医理却还是能从面色脚步之间去观察一人。此人久病缠身落脚不实,几年长居在此条件艰苦之地除了那副骇人面孔,最重要的恐怕还是寻药求医。今日陪在那奶娃娃身边的红狐狸不惧生人,神态似人应是通灵,哪怕寻不到参丹,想必这人家手中也是有些珍奇药物了。
回头看向身后的主子已经取下指节间的扳指放到桌上,开口道:“这物价值连城,能保公子一家在皇城最繁华的地段富裕得过上一辈子。”
叶烟行心中有些郁结,本以为此生不再相见,如今出现在自己面前却是轻描淡写的提出要夺走自己的护命宝物。有些感叹,不过几年,毁去了面容罢了,竟连自己声音都分辨不出了吗?心中苦涩,“诸位早些休息,大雪封山要寻那药几乎没有希望。”
周衍之哼了一声,起身离开,“即是如此,也不多做叨扰,我们。”
“请等一下。”叶烟行拉住了跟在后面的杜仲,往他手心里放着扳指,“请把这个也请带走吧。”
杜仲出门前把扳指放回了桌上,低声说主子从不收回送出的物件,留好就是了,公子再会。
什么?
“兄长他们走了吗?”
叶烟行揉着眉心,叹气道:“江儿,去把慕烟喊过来。”
“啊,好,正好我也有话要和他说。”
两人分开找了很久,孩子已经不在附近了。
叶烟行望着桌上的扳指,六年了,衍之,一出现就是要破坏我多年来风平浪静的生活吗?
起身去屋中取出锦盒,看着剩下不多的参果,匆匆离去了马厩。
“兄长,慕烟他...是不是被认出来了?”
“哼,放心,他没有认出我们,那人此行的目的很明确,为的是这灵药。”叶烟行牵着马在风雪里慢慢前行,“他要就给了吧,当是断了这孽缘。”
“兄长身体不好,风雪交加,山路难行,还是我去接慕烟吧。”
叶烟行摇着头,依靠这马走在山道上,他只剩慕烟了,谁也不能把他从给自己身边带走。
落雪覆盖街道,这个天气还在外面走货的摊贩已经不多了,只有客栈和几家商铺还在开着,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慕烟看着和记忆里完全不同的萧条村落,眼泪哗得就落下来了。周衍之忍不住跳下马车,放着车上的孩子哭个没完,烦得他头痛。
“杜仲,孩子都是水做的吗?”
“是啊。”听这孩子哭了一路,居然还没有脱力,掀开帘子把哭得不成样子的孩子抱出来,“也只能给他多喝几杯水了吧。”
此处本就偏僻,寻了几处都只说没有客栈,便找到了村中最好的一户借宿。
叶烟行到的时候,轻易就问出了一众华贵人物的去处。杜仲守在门前,看着远远而来的人,引着他进了屋子。
满桌的美味珍馐,毕竟是尊贵的皇帝,在这苦地也是讲究排场的,叶烟行进了房间那人也不看他,“坐吧。”
叶烟行来得着急也没能换了冬装,落了一身的雪花在暖和的屋中融化离了,浸湿的衣物贴身让人不舒服,抖着身子靠到暖炉边上取暖。
“人呢?”
“看他模样可爱,有人带着哄呢。”周衍之说完当作周遭无人一般用起了膳食,面前这人相貌丑陋,可他孩子也是精致,如此想来原本的容貌应是被人毁去了。虽然贴着火盆,但还是在止不住发抖,穿得这么少在风雪中赶路也难怪他冷成这样了。
“哦?”周衍之接过锦盒,看到里面玉石小鼎盛几颗的莹白果实,细细看去还有果茎可以辨认,果然是白玉参丹。
“来人,送这位公子去找杜仲。”识时务者为俊杰,懂事的人总是招人喜欢呢。
“遵命。”
叶烟行跟在那人身后出了房门,一头栽倒在地上。
侍卫有些手足无措,“主子,这人倒下去了。”
“去找大夫来。”
皇帝善文武,心中最是讨厌体格薄弱之人,不过是在风雪中赶了些路程,居然虚弱得晕了过去,完全不像个男人。把人抱起时候才惊觉身体先于脑子动作了,看着他痛苦得皱着眉头张嘴换气,把人送到了床铺上。
“公子体虚,身子比常人弱上许多,受了寒气便有些吃不住了,转好怕是要几日。”
“几日?”周衍之心中不耐,东西已经到手了,不想再浪费时间,“可有快速之物?”
“有是有,只是此药有些副作用。”
“直接损害身体之物?”
“并非,有些刚猛致幻罢了,再服下安睡的药草睡过去就好。”
“去,跟着大夫取药煎过了送来。”
命人脱去他湿透的衣物,喂过药塞进被窝里,只等他转醒再多送些财物,就送他离开。千金之财换传世奇药,两清两结,自己虽是绑了他儿子,但也救了他一命,从此互不相干。
周衍之坐在床边看他发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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