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王上折子参奏了桦贵妃恃宠而骄,后宫参政,败坏朝堂。”
……关于政事儿,徐念念是不愿意过多参与的。
“千家自知以色侍人终不长久,现在想从偏僻之地重新配置势力。有一房打算去云南。那本是先前指派给李家的。”
徐念念犹豫了一会,道:“当年隋家帮着皇帝清缴李家余孽,夫君和王爷真的放心李家离京?”若说皇帝斥责安南王,必然是安南王不愿意千家得势,可若是帮李家……
“这不一样。”隋孜谦耐心的解释道:“李家在军中有根基,我们防与不防,李家起势是早晚的事情。另外,李家又不傻,现如今得势的一房可不是当初嫡系。若没有先皇,他们这一房能出头吗?事情都有两面性,倒是不好说。但是于国家社稷来讲,千家这种蛀虫若是去了云南,云南必乱。况且云南附近山里有少数民族的匪患,可是碍于其身份,大家都是和平共处,千家去了,怕是会成为当地恶霸,包不起生出战事。”
徐念念明白了,说:“于是大皇子上折,却没想到皇帝中了千家女的毒,太深了吧。夫君,你是伤心吗?”
隋孜谦垂下眼眸,道:“宸哥儿于我,好像儿子一般。权利当真是可怕的东西,我没想到他会这般不给安南王脸面。”
“你要进宫吗?”徐念念问道。
隋孜谦点了下头,说:“若他真变得彻底,我就带你回老家。京城的事情,不想管了。反正他也大了,自个做主吧。待日后真乱了,我再出来帮他。”
“哎……”徐念念伸出手包容性的揽住他的脖颈处,哄孩子似的道:“孜谦,别太勉强。”
“不会的。”
夫妻吹灭了烛火,紧紧相拥。或许是徐念念的怀抱异常温暖,隋孜谦很快就睡着了。
早上,徐念念先醒了,低头看到隋孜谦的脑袋都扎在自个胸口处了,不由得失笑。不过隋孜谦毕竟是小时候就行军在外的人,非常敏感,徐念念一动,他就醒了。
“我去吩咐人准备早饭,你吃完再进宫吧。”
隋孜谦嗯了一声,右手眷恋不得的攥着她的手,道:“其实现在的日子我很满意。不用去想着必须要给兄长报仇,更不用去惦记隋家该有怎样的体面,长姐的儿子登基,长姐日子总不会太差,接下来,就是你和我,还有孩子们。咱们就这样过下去,真的挺好。”
隋家有后,嫡子成双,他对得起早逝的爹娘和兄长们了。
“我知道你满意着呢。”徐念念拍了拍他的手,说:“能放下就好。”她害怕自个的存在阻挡了隋孜谦的雄图大志。可是隋孜谦从小虽然是富贵锦绣衣食无忧,却是跟着兄长们随军队颠簸流离,此时才突然发现,勇猛半天争下的天下是黎的,与其如此,不如好好陪在家人身边,就这样一日一日变老,平常温馨。
徐念念起了身,回头冲他笑了笑,那笑意仿若是春天最美丽的花开了,摄人心房。
他弯起唇角,满足的像是一只吃饱了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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