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遥喝了狼血,吃了几口狼肉,简单地处理了一下腹部的伤口,已经倒头睡去。
“我倒是更喜欢这少年人,没有灵根都能灵体双修到这个境地,还只有十几岁。”男童声音才落下,山洞深处又传来一个女童的声音。
两个声音还在山洞里回荡,两个散发着微光的灵体渐渐地从山洞深处飘了出来,一个是男童模样,一个是女童模样。
“不管怎样,咱们也没办法了,木族人都来了两拨了,屠族人应该也要找来了,咱们只有把希望放在他身上了。”那男童模样的灵体叹了一口气,沉吟半晌后说道。说完话,便伸出那一双透明的手,比划起来。那女童模样的灵体叹了一口气,也跟着比划了起来。紧接着,一股庞大的灵力,从山洞深处涌出,冲到了屠遥的身上。
肚腹中有食,屠遥也有了些许力气,虽然身上的伤还很重,意志却终于清醒了些许。睡梦中的屠遥,忽然感受到一股暖流将自己包裹了起来,身上的伤口仿佛也不那么痛了。虽然此刻极累,屠遥还是立刻清醒了过来,却发现自己已经飘在了半空中,身旁一红一篮两颗光球,正围着自己绕圈。
屠遥大惊失色,想要翻身下地,却因为身在半空,无处借力,而全身的灵力又无法调用,半天没翻过身去,只在半空中不断地扭动。
屠遥这一扭,竟不知为何从身上掉下不少灰白的碎屑来,仔细一看竟然全是死皮。
“你别着急,我们在救你。”屠遥还在惊疑不定,忽然从那红色的光球中传出一个女童的的声音来,安抚着他。
感觉到那声音没有敌意,而且浑身的伤痛已经缓和了许多,况且他身上还有什么可图的?——就是这条命他也没有那么在乎了。于是,屠遥便苦笑一声,平静了下来。
便如蚕蛹一般,屠遥的皮肤不断地翻新、老化,一层一层地脱落着,身上的伤口,随着皮肤的翻新,也终于痊愈,留下大大小小的疤痕,头发、胡须不断地生长,渐渐地拖到了地上——仿佛就是,在这短短的半天之内,屠遥就活了几十年一样,模样变得苍老许多。
在洞中也不知过了多久,屠遥直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醒过来后,只见那两颗光球还飘在自己身旁,只是自己已经不在半空中飘着了。屠遥只觉得身下暖暖和和,坐起来一看一摸,才发现身下有着厚厚的一层灰白的死皮。他的指甲已经有一尺来长,手指活动起来极不方便。而屠遥的头发已经长得老长,胡须也垂到了腰上,皆是雪白。他咬断指甲,摩挲着头发胡须,一脸的错愕,忍不住自言自语道:“这……我是睡了多少年。”
“哈哈,也只过了一天罢了。”听到屠遥的话,那颗蓝色的光球停下来,传出一个声音来。
“我们把师父的传承给了你,把你这半条命给救了转来。”另一个光球也飘了过来,对着屠遥传出一个声音来。
屠遥一下子就愣住了,他模样苍老,可实际上只有十五六岁啊!感受着体内浩瀚的灵力,这世间已经多少年再没有过如此高修为的修士了,这是什么样的力量!哪里是他一个少年人能够掌控得住的。
“我们兄妹俩的力量不足以救活你。”只听那男童模样的灵体继续说道,“于是,我们考虑再三,利用师父的传承和我们兄妹两人残存的灵力把你救活。因为你伤得太重,没有办法,治疗那些伤害,必须要消耗你自己的生命力,因此你外表看上去会苍老许多。
“我们附在那匹狼身上把你拖进来,再救你,倒不是好心。我们没能救下师父,自己的身体也早已化作灰烬,而且无法离开这个山洞,已经几百年了。虽然师父不是屠木两族害死的,但师父的死,跟他们两族总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我们不愿师父的传承落在这两族手中,于是收敛灵体的气息,就是为了不让他们发现。
“可是,就在前不久,就有一个男的突然闯进山洞——也不知道他怎么发现了我们,想要闯进来夺取师父的传承,若不是我们早有准备,将他打伤,他早已得逞。前不久,我们了解到,他正在鼓动屠族和木族,想要借助两族的力量,一举攻破我们的防御……因为我们的肉身消散在这座山洞里,我们兄妹俩无法离开,但是师父的肉身还在。我们……我们希望你能够不再忘恩负义,能够将师父的肉身带回故乡,妥善安葬,让师父安息,这样,我们……我们也能安息。
“至于你有了这一身本事,也不要求你再为师父光耀门楣——以后你要做什么,我们就不管了。”
说完话,两颗光球就安静了下来。而屠遥,从那句“忘恩负义”开始,就再没听进去一个字。
“我……我是忘恩负义么?”屠遥忽然捂着脑袋,面现痛苦的神色,低声自言自语道,“不是的,不是的,他……他不让我去杀那些木族人,让我没法回屠族,我才杀了他的……这不怪我,怎么能说我忘恩负义呢……”他不断地重复着那句“怎么能说我忘恩负义呢”,而且越说声音越大,仿佛想要说服自己似的。
是这样的,人如果做了什么错事,内心来说首先是不承认,要撒谎,接着就要找上一大堆理由,来自圆其说,再之后就要开始推诿,把责任推给别人,然后终于慢慢沉默下来,最后才说,我错了。这个过程是将错误不断放大的过程,以至于无可挽回,连忏悔的机会都丢了。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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