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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着敲敲姑姑房间的门,姑姑应了声进来,顾遥知低着脑瓜子走进去,听葭霞凶巴巴说:“衣服没洗完就来见我,是不是想尝尝藤条抽在身上的滋味?”
“不是不是,”顾遥知连忙说:“我昨晚冒犯了君上,君上有没有责怪姑姑管教不严?”
“没有,君上不是刻薄的主子。”
“我觉得的吧,君上脾气不太好,这次八成是他身上有伤才没有为难姑姑。”
“你说什么?”
葭霞眉目凝重:“打哪知道君上有伤?”
顾遥知一五一十说了一遍,葭霞又问:“可曾告诉别人?”
“没。”
“这件事烂在你肚子里也不能说出去半字。”
“嗯,这会就姑姑跟我两人,我才和姑姑说起。”
“剩下的衣服不用洗了,去歇着。”
咦?
好意外。
随口说起梵生有伤,没想免了剩下的责罚,姑姑是个敞亮人~
顾遥知高高兴兴回房间找锦秀,锦秀拿来药油,帮她涂抹在磨破的手指上,锦秀还给她拿吃的去,膳房新做了好多点心,顾遥知早饿得前胸贴后背,就躺榻上等,迷迷糊糊睡着了,梦见捧着大汉堡包,鸡腿鲜嫩多汁,面包松软香甜,她舔了舔嘴,甩开腮帮子啊呜咬下去一大口。
不知是谁拽了她一下,力气之大,顾遥知咕咚一声滚到地上,还没看清就两眼一黑,被一记手刀打晕了。
好痛~
后颈子痛得好似要断了,拿手揉揉,药油的清凉散去,手指磨破的地方一用力就疼得厉害,小屁屁和胳膊肘也疼,摔地上摔的,身板还因长时间蹲着搓洗衣服快要散架似的酸爽。
四周黑咕隆咚,伸手不见五指,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如意,这是哪里?”
“冲洗相片的地方?我回现世了?”
“谁把我弄这来了?”
如意还没有说完,一阵强烈的金光闪现,从暗房的门口投射进来,刺得顾遥知眼睛疼,拿手背反复揉了揉才勉强能看清。
暗房大约有十平米,走进来的人看上去是一位四五十岁左右的大叔,一脸的严肃不言已威,身上明黄衣饰华贵非凡,绣着活灵活现的龙纹。
跟在后面进来仙官重声呵斥她:“顾遥知!还不赶快向天帝行礼。”
顾遥知弱弱打个颤,跪端正磕头:“华桐宫仙婢顾遥知,叩见天帝陛下。”
她在心里回:“暂时不用,先弄清楚原由。”
天帝禀退仙官,走到她跟前说:“告诉朕,梵尊的伤从何而来?”
“我……我……小婢不知。”
“但你知晓梵尊有伤在身。”
“无意间发现的,可小婢真真不晓得君上怎么受的伤,只能猜测可能是君上修炼时不小心伤了自己。”
“不可能!梵尊除了调息静气,已近三万年没有修炼!你是不是知道什么隐情,却还打算瞒骗朕!”
天帝说话的声音本就低沉厚重,在密不透风的暗房里听来越发震人胆魄,顾遥知招架不住,瘫坐到地上,结巴着说:“小……婢,浣洗君……君上换下来袍子……子,闻到袍子有药味,别的一概不知。”
“胡说!你尚无资格浣洗梵尊的衣物,这一向是若衣的贴身婢女在做。”
“小婢是因为……因为……”
怎么办才好?
因为过主线任务抢了梵生的袍子来洗,可是没法跟天帝说清楚,眼下不说清楚又不行。
稳住打颤的身子骨,顾遥知说:“松翁送君上的袍子来洗,小婢初来华桐宫,没能熟悉华桐宫的规距,抢了别人的活来做,这才发现袍子上染了药味,猜测君上受了伤。”
“猜测?”
“是……是的。”
“你可知这般猜测会引出什么样的乱子?你又可知九重城已有异动?!”
九重城?
顾遥知汗如雨下,还有这么个地方?可是这跟她有什么关系?又不是她把梵生受伤的消息传了出去。
看天帝这架势,俨然把她当成叛徒。
“带走本君宫里的人,又不曾跟本君打声招呼,本君入主华桐宫到现在,这样的事还是头一回发生。”
梵生的声音在暗房外响起,事先一点其他响动都没有,就见红光明亮一闪,投映进暗房里就把天帝身上萦绕的金色光泽压下去了几分。
天帝移步暗房外,顾遥知竖起耳朵听,天帝说:“梵尊,事出突然又实属无奈,朕不得已出此下策。”
“本君可以带顾遥知回去了吗?”
“梵尊,你的伤?”
“本君自会调养,天帝不用为此费心。”
走到暗房门口,梵生看了看顾遥知,这凡人吓得不轻,但没有受伤,就催促顾遥知说:“还不跟本君回宫?”
梵生说完就转身离开,顾遥知一步一颤抖跟在梵生身后,随天帝前来的仙官和一行十来只侍卫整齐跪了一地,低着头不敢放任眼珠子随意往梵生身上瞅。
天帝忧心忡忡,唤住梵生说:“梵尊,朕随后就传医官到华桐宫诊脉。”
“不必。”
连灼找来这个世上好的丹药,可服用后伤势仍不见好转,反而还加重了,传唤九重天上所有医官来给他诊治又还有什么用?
顾遥知小心翼翼跟着梵生生走,梵生走得很快,许是人家腿长的缘故,人家迈一步,她得迈两步才能跟上。
在她视线里,梵生的黑发像瀑布一样披垂后背,柔亮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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