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元进屋的时候,只看见了一个人。
一个姑娘。
她整个人裹在帷幔之中,轻薄的纱帐将她的身体挡住,却掩饰不住少女曼妙的曲线。
她恼羞成怒,烧红着脸大怒道:“出去!”
比起平时,她的声音尖细了不少,但仍旧能从中找到她和太子声音里的相似之处。
白露从外面推门进来,从刺客的颈脖中取出一枚银针。
刺客趴在地上,呕血而亡。吐出的鲜血呈现青紫色。
他中了剧毒。
举着针,白露转头,定定看向宗元。
宗元后颈的头发都竖了起来。他觉得若是自己感觉不错,这个姑娘话里的意思是:
再不滚蛋,你就和他一样橫着出去。
宗元退后两步,踉跄离开。
太子,他竟然是个女人?
宗元将脑子里的东西整理了又整理,才得出一个这样让人惊恐的答案。
难怪,这就难怪了!
难怪皇后宁愿得罪太子,都要让梅家去帮助五皇子。难怪太子和皇后的不合已经摆到了明面上。
如果说太子正常,那这一切根本不合理。
但如果说太子是个女子,那么一切,就都说得过去了。
宗元的背后,泛起了一阵凉。
他这么些日子忠心耿耿帮助的太子,竟然是个姑娘!
想起方才自己看见的情景,宗元尾椎隐隐有股热意窜动。他怎么……是个姑娘?
宗元想得出神,没有看见前头有一个黑衣人,直到撞上去,他才嗅见对方身上的血气。
几乎是立刻,宗元的心提了起来。
“大学士,被欺骗的感觉,不好受吧?”
黑衣人取下兜帽,在月光之中,露出自己半边清秀的脸。
看到这张熟悉脸庞,宗元微微张口,差点失声唤出来。
另一边,吕徽换好衣服,瞧着地上的那个洞,脸色很不好。
宗元怕是什么都知道了。
他向来性子直,且不会徇私。他知道自己是女人,恐怕会觉得他自己受到了极大的欺骗。
宗元一心向主,没准他转头就会将这件事告诉给皇帝。
若真是这样......
吕徽的眼中露出一抹杀意。
宗元,就不能留了。
外头敲窗声响起,吕徽理了理情绪,沉声道:“进来。”
不管是什么消息,她总要将事情一件件整理清楚。
“殿下。”蒹葭走进屋,朝吕徽行了一礼,“州府的事情,奴婢已查明。”
“报来。”
蒹葭从怀中掏出信纸,恭敬递给吕徽。
“这州府颇为百姓爱戴。他虽贪口腹之欲,却从不占百姓便宜。有不少百姓都因着他的缘故,做大了生意。”
“殿下,他这次带那刘大来见您,打的也是这个主意。”
“刘大家贫困,唯有家中乌骨鸡养的极好。州府本打算让您赞一声他,好让他的鸡能在年底顺利卖出去。”
毕竟,太子都喜欢的鸡汤,实在是个很大的噱头。
吕徽笑。
倒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没想到州府虽然心有旁念,却念的是这样一出。
“既是如此,便让他去吧。”
吕徽将这件事绕过去,吩咐给蒹葭另一件事:
“查一查宗元是怎么到我房间下,又是谁给了他这样一条地道。”
他不可能无缘无故出现在屋中,更没有时间挖掘出一条地道。
所以,闹出这一桩事情的人,不仅仅要清楚吕徽的身份,还得知道吕徽一行人的走向。
如此说来,怀疑对象的范围就缩小一大圈。
可还没有等她吩咐完,外头有人敲门。
吕徽给蒹葭打了个手势,示意她先藏在帘后。
“进来。”
她将手中的情报叠好,藏在衣袖中。
只是,叫她没有想到的是,进来的不是别人,而是宗元。
尽管他脸色极臭,但还是走到吕徽面前,眼观鼻,鼻观心地道:“殿下,您是不是该和臣解释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自打他知道吕徽是女人后。面对吕徽,他总觉得很不自在。
“你眼睛看到的,就是这样。”
吕徽回答的很平淡。
她知道,宗元既然回来,就表明了他的立场。
或者说,这件事的主导者,需要他表明这样的立场。
“殿下,所以您真的......是个女人?”
吕徽抬头,冷笑:“有什么问题?”
为什么换个性别,就是她的错?
她不就是少了点东西,就全赖她。
她自己还巴不得她是个男人!
吕徽的激动,叫宗元愣了愣,叹道:“殿下,您为什么不早些知会臣。”
知会,知会能有什么用?
吕徽笑:“提前告诉你,让你转投他人门下?”
“殿下!”宗元无奈,“您想想,宗元为何会听凭您驱使?”
“并不因为您是太子,而是因为您是我们宗家的恩人。”
“这与您是不是太子无关,也与您是男是女无关,只是因为您多年前伸出援手,宗元才愿意效命。”
“你可以走,我不杀你。”
宗元的一大席话,让吕徽轻轻舒了口气:“和我一起没有好下场,你还有大好仕途,不必随我埋葬。”
吕徽的身份,注定她与皇位无关。宗元若是聪明一点,就不必陪着自己一起死磕。
他可以谋求更好的发展,吕徽不怨他。
“梅家少主今夜来寻我。”宗元开口,爆出机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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