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婵兮还想磨柳氏,可柳氏不肯,李宿和杀鸦青也都不理她,无奈,她最终只得跟着去了。
一行人又随着人流去往清江边,清江江畔早就立了高台,敲锣打鼓,灯火通明,李宿等人挤不进去,就沿着岸边走,至灯火阑珊处眺望。
李宿的注意力已转移到了杀鸦青身上,越来越觉得她说话处事全然不似一个孩子,细细回想一下,更觉得连她的出现都十分诡异,她父母何在?家住何方?来了三河县这么久,为何家中一丝音信也无,偏偏周围的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连问都不过问一下,这不奇怪吗?
杀鸦青知道李宿盯着自己,忽然又笑,对他问道:“白龙王的传说,你觉得是真的吗?”
据李宿以前看的地志中记载,白龙王的传说出现于前朝,而且初时也不是白龙,而是白虫,后来不知何时起“虫”演变成了“龙”。
“白虫者,白蛇也,如果传说是真的,那么被锁在清江下的,应该是一条白色大蛇才对。”李宿道。
杀鸦青微微讶异的望了李宿一眼,笑而不语。
“现在该你回答我了,你年纪小小,举止奇异,你到底是什么人?”李宿低声问。
李宿有意一探杀鸦青,因此和柳氏、秦婵兮隔得略远,他俩站在水边,而秦婵兮和柳氏站在树下,秦婵兮魂不守舍,柳氏正与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不想从另一头走来一个瞎了一只眼的老太婆,年纪七老八十,鹤发鸡皮,步履蹒跚,表情似哭非哭,看上去十分可怜。
秦婵兮见了老太婆,面色一白,再不说话了,柳氏看过去,只见老太婆沟壑纵横的老脸上,一只眼眶里没有眼珠,空空洞洞,十分吓人,老太婆看到柳氏望过来,连忙拄着拐杖,颤巍巍的走过来,哭丧着脸道:“两位夫人……”
柳氏急忙答礼,道:“婆婆,您年纪这么大了,怎么一个人在此?”
婆婆哭道:“老身与家人一同出来游玩,不想内急,出来寻了一趟茅厕,便迷了方向,这天越来越晚,老身又瞎了一眼,真不知如何是好,呜呜呜。”
柳氏看婆婆穿戴整齐,应是殷实人家的老人,这么大年纪,哭得甚是可怜,心中十分同情,便回望了一眼,见李宿正在与杀鸦青说话,就转头对婆婆道:“婆婆勿急,您可记得家住哪里?要不我与家人送您回家?”
那老太婆大喜,要拜柳氏,柳氏不敢受礼,忙双手托扶住她,只听婆婆恳恳切切的道:“多谢夫人善心,倒也不必那么麻烦,老身走散之前,家人都在东翼亭,想必现在还在那里,只需夫人送我去那儿就行。”
东翼亭是江边的一所小亭子,离这里也就一柱香的脚程,柳氏心道,这老婆婆瞎了一眼,肯定又吓又怕,东翼亭近的很,不妨我将她送一送好了。
柳氏道:“既然如此,我这就送您过去。”
秦婵兮挽着柳氏的手忽然一紧,柳氏回头将她一看,道:“怎么?”
“天……黑了,我怕……还是不要……”秦婵兮白着一张俏脸,不停摇头,可突然发现老婆婆正看着自己,连忙松开手,后退了半步。
“现在这里人多,又灯火通明,有什么要紧,这样吧,你留下告诉小叔他们一声,我去去就回。”柳氏说完,笑着搀扶起老婆婆,还道:“婆婆小心脚下。”
婆婆感激涕零,连连道谢,临走回头看了秦婵兮一眼,那不带笑意的一眼,竟让秦婵兮从头寒到了脚。
杀鸦青抬头望着李宿,道:“你蹲下。”
李宿觉得奇怪,但还是蹲了下来,这样杀鸦青就能与他平视,杀鸦青伸出一只手掌,掌心向上,她道:“把手放上来。”
“你还没回答我……”
杀鸦青索性抓住他的手,托了起来,漫不经心的道:“我是什么人?别人无法感觉到,但你一定能有所察觉,就算你的脑袋想不到,你的心也能感受到,为什么你不听听自己的心声呢?”
杀鸦青握紧李宿的手,他的心脏便开始狂跳,她松开他的手,他的心就平缓下来,李宿盯着面前的小姑娘,满脸惊诧,垂下的那只手忍不住抚了抚胸口。
杀鸦青又试了几番,李宿的心跳时而快如捶鼓,时而平静如水,由于心跳过于异常,他不一会就头晕目眩,以至于干脆挣脱杀鸦青的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直喘粗气。
“还记得你上次心跳得这么快,是什么时候吗?”杀鸦青歪着脑袋问他。
李宿闭了闭眼,他上次心跳这么快的时候,是遇上了那个女妖。
“我是病了?”李宿自言自语道。
杀鸦青见他如此灵顽不灵,便伸出一根手指,缓缓抵住他的心口,道:“你经历了那么多事,我以为凡人不能理解的事物,你一定能理解,可你为什么要固守自封,不听,不看,不闻,不思……今天一整天了,你背着梆子出来,却一次都没敲过,为什么?”
这次杀鸦青下手更重,李宿心跳得快要爆炸了,没错,他才发现,自己往常出来,总会看到一些鬼魂游荡,可今天却没见到一只,为什么?
“说!”杀鸦青命令道。
李宿冷汗直冒,咬牙道:“我不知道!“
“不对,你知道的,不要怀疑自己的判断,快说!”杀鸦青的指尖按得更用力了。
李宿用力握住她的手指,却始终掰不开她,他难受得简直生不如死,突然记起上次狼妖出现的时候,除了小红,街上的鬼都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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