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风又吹到脸上了。浩浩的苍空,一天一天的高起来。
她屋子旁边的梅花,都带着红艳艳的色彩来。朝夕的凉风,也似刀一般的径直的要刺到人的心骨里去。
沈休走出屋外,花瓣落在她的掌心,在她的指间微微的颤了下,又随风落入土,沈休低头看,眉上又冷了三分。
沈相甫一回来,这短暂的愉悦的气氛不过多时也如这繁花幽梅一般被冷风吹散了。
从沈相回府的第二日起,他就似一个被众人左右摆动着的不能认真的辩别东西方向的罗盘针,虽然不能说迷失,但是的确是忙的脚不着地。白天黑夜,宫中府中两回跑。忙到,连兄长的事情,他也只是过问。
这“过问”倒是个学问,听完什么都不说,沉默着,也让人猜不着沈相的计划。
无从问起,无从下手。
而在第三天之后,沈相便没有回过府了,宫中来了个宣旨的小太监,来相府说沈大人近日被皇帝留在了宫中,便就不回来了。
这一留,究竟是多久。沈休不知道,府中的人也不知道,这恐怕就连沈相本人也不知道。
此次异族人的偷袭,怕是不同于以往的小打小闹,就连宫中的几方势力都惊动了去,这件事情不仅是相当的棘手,而且怕是真的有几分水准。
沈相虽无参与其中,但是的确知道些内幕是挑拨离间的计谋,算是有些知道的人心知肚明这沈大人参与过的一出好戏。
朝中的势力一分为四,一分是中立的,一分是清流皇帝追随者派,一分是左派沈相,一分是右派高右丞。
沈家的人听到的消息,右派高右丞以前暗地里的扶持的是入京之后疯疯癫癫的端王,自端王入京后异常的举动之后,右派高右丞也再没听到什么别的风吹草动。
而沈家打的是什么主意,沈休是似懂非懂的,但有一点,近来她是愈发的肯定的了。沈家的确是有不臣之心,惟恐天下不乱。
每逢沈大人出门前,总是免不了的对身边人耳提面命,笑意同浮在冰块上的水,微凉又清浅,“此番之行,怕是又是凶多吉少。”
沈休一大早被叫起来后,便听的沈相如是说到,这番句子,近来常出现在阿爹口中。
此番之行,怕是又是一番凶多吉少。
所以呢,沈休每逢阿爹出门,也是有几分提心吊胆的,每逢略有困倦,亦是睡不长久。
在沈大人已经是第三天没有回府之后,”萧柔把望眼欲穿的沈休从府门口提回房间。
萧柔不知道如何开口,想了许久,难得的倒是说了不少心里话。
“我幼时随师傅上山采药,被一珍奇宝物迷了眼,遂同师傅走散,歪打正着,借着月半之夜灵气稀薄,闯入了禁地,中了奇毒,直到后来在里头遇到了路过的沈大人,有幸拜于其门下,相约十年报恩。而回去之后,我的未婚妻因病去世,后来我便留在了沈大人身边,陪着他了。我遇到沈大人的时候,沈大人便是这般模样了,表里平静的很,实则深藏不露,万事心中自有看法,倒是不与他人道明,你倒是不必似是守着个未亡人般守着他了,他怕是自有打算。”萧柔倒是直言不讳那一段经历,见沈休起了兴趣,便略有几分感慨的说道,“我跟着他的时候,你也就四五岁般大小,以前我便是看着你长大的,但是一直到了江陵,我才真正的走进了你的视线。我以前没有亲人,后来,就连喜欢的人也没了,我想,大坻,那一刻你恳求我的眼神那时真的心软了吧。”
沈休乍的吃了一惊,而后身子忽的就僵硬住了,知道萧柔说的是自己求他的那一件事情,想来多半萧柔依旧是心怀着几分愧疚,索性她也就不去想,半响,沈休才将接上,开玩笑的道,“哪座山,我月半也去找找!”
萧柔抬头觑她,闭了眼,对于沈休又是逃避性的跳过了那一段话题,也不敢轻易的再提及关于江陵的一些字眼,见着沈休一脸无|所谓的神情配上了些许的求知欲,倒显得有几分可笑,于是萧柔一本正经的喃喃道。“那里头的人说我不久后我将会有奇缘,终究还会再见面。”愣了一会儿,萧柔继续道。“后来,十年后我就成了沈大人门下的子弟。”
沈休看着这个长发束整,目如点漆的人,眸子里盛满了笑意问,“那你困在山上的时候,可曾遇到里头的仙女姐姐?”
萧柔举着杯盏,将茶水咽下,神色不明的望着沈休。“我在的那座山除了老头,就我了。”
话了半响,萧柔的话的确不太多了,看了眼并没有打算找话题的沈休,萧柔也就不好打扰了,自发的告了辞,临走前又看了眼疑是品茶观画的沈休一眼,缓缓的将门合上,留了外头红艳的落日只得透过门缝渗入屋内。
屋子里头的地龙烧的旺盛,傍晚时分,沈休晕晕欲睡,她便用手撑着脑袋,打了一会儿的盹。
她又做梦了。
梦到更久以前的事。
是江陵之后的那一个片段。
“那前来巡视江陵的官差带了二个人上了江家的小阁楼。”沈休尚未从梦中的思绪中拔出来,便听到砰的一声破门声,沈休从事事非非中脱了身,睁开眼睛便见的萧柔将眉头皱得死死的,眼神不悦的说道。
“没有人告诉那些官差哪不该去吗!”沈休面无表情的站起了身,冷冷的勾起嘴角,随手将手里的书一扔,便踏出门去会会他。
“那是皇帝派来的人,沈大人尚且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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