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爷待我等恩重如山,能随行迎接伯爷,是我等荣幸。”
众人话音方落,状元胡同两侧就有喧闹声传来。放眼看去,竟是大批学子百姓们蜂拥涌上。而学子四周,还有五城兵马司的人随行,看样子不像是镇压,倒有些护送的意思。
看来,皇帝已经知道学子们的行动。并且已经吩咐下来善加利用了。
原本的喧闹嘈杂,在看到门前的灵车和身着缟素的云想容时寂静了下来。
不多时,学子中就传来低低的哭泣声音。
云想容泪水翻涌而出,声泪俱下:“多谢众位,随妾身前去迎接伯爷回府。”
“沈夫人不必客套,沈伯爷深明大义,是我等楷模,能为沈伯爷做些事,也是我们大家的心愿。”
“正是!沈伯爷是大英雄,真豪杰!”
……
人群中一人开口。便有众人声援。
云想容行礼道谢。楮天青便朗声道:“闽王欺人太甚。我等前去迎接伯爷回府,也叫那些欺民的藩王勋贵看看咱们学子的力量!”
“对!叫他们看看咱们的能耐!”
楮天青的话音方落,立即有学子附和。一时间,伯府门前群情激奋。一副要将藩王剥皮抽筋的模样。
混在人群中打扮做学子的尉迟凤鸣和柴彬对视了一眼。
这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是沈奕昀的死,激发了云想容对闽王的恨?还是说以后没了丈夫,云想容打算对皇帝示好了?
也对,毕竟女流之辈,若不服软还能如何?
柴彬与尉迟凤鸣沉思时,根本没有发现他们身旁两名书生打扮的人,已经盯着他们许久了。
灵车开拔,云想容随行在一侧,苍白的脸被风霜染上淡淡的粉色。四婢女、卫昆仑,小猴与楮天青都围在她身畔。
灵车后头是八十名披麻戴孝的“家仆”,人人呜呜咽咽的哭,引得后头随行近乎两千人的学子队伍里不断传来抽噎声,更有声讨藩王的呼号声。
五城兵马司的人随行在两侧四周。都觉得情况很奇怪。
可是皇上一大早就下了令,今日由着学子们怎么闹都行,他们只负责跟着象征性的保护便是。若真有藩王冲出来要围杀学子,尽管让学子血流成河即可。
是以他们也都无动作,更无怀疑。
两千余人的队伍在五城兵马司的人的陪同下,浩浩荡荡去往宫门,沿途百姓与商贩见状,有的紧张奔回家中紧闭大门,也有好奇者远远尾随在后议论纷纷。去往宫门的人群就不断在壮大。
不多时,西华门已近在眼前,可与往常不同,此刻城门前已无侍卫,即便一众学子的队伍再嘈杂,城内的喧闹喊打声也能听的分明。
云想容心中震动,闽王已经动作了!定然是沈奕昀料定了她今日的行动,与闽王商定了为了配合她的动作!
心中有暖流涌过。这个人,无论是身体状况好坏,只要有一口气在,就都会理解她的想法和行动,总会心有灵犀做出相应的回应。
学子们此即面面相觑,原本群情激昂,现在也都化作狐疑。
楮天青见状朗声道:“是闽王逼宫造反了!”
“什么!”
“怎会如此!”
“闽王竟当真敢作乱!”
……
学子们闻言,都慌了。如此大事,闽王又手握重兵,他们不过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难道用笔杆子戳死人家?
楮天青极富有渲染力的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如今大周时逢大乱,闽王乱臣贼子人人得而朱之!沈伯爷已经被闽王的人害死了,他还嫌不够,这会子还要控制皇城,不臣之心已太过明白!伯爷的尸首这会子还不知是否是全尸……”
话到此处,楮天青声音转为悲痛,却因提起了沈奕昀的牺牲而使他的话更有说服力:“皇上现在不知情况如何,若是沈伯爷还活着,这会子定然会不顾安危的冲进去尽一份力,清君侧,还圣上平安,还江山平稳。大家若想退缩的,尽可以回去便是,反正老夫是绝不会离开半步的!”
学子们犹豫之时,其中楮天青早就安排好的人便高声附和着:“老先生说的对!”
“你既然能发此豪言壮语,我等年轻轻的,若不跟从,岂不是叫人笑话了去!”
“正是!不过是满腔热血罢了,今日为了朝廷清明,洒在此处,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
一番煽动的话。将爱国学子的热情都激了起来。
人群中的尉迟凤鸣与柴彬面如金纸,已发现情况不对。
他们的确是皇帝派来监视学子的,可是皇帝从没说过宫中会有大乱,学子们会进去清君侧。
正常的程序,这会子应是皇上亲自迎出宫门,宣布闽王的几大罪状,学子声援,然后逮押闽王……
现在呢,皇帝不但没有出现,宫里还乱作一团!
“尉迟少爷。情况不对啊!”
“咱们快撤退。”尉迟凤鸣脸色铁青。与柴彬就要撤走。
一直盯着他们二人的灵均楼探子立即发现异动。大吼道:“别跑!”
又有灵均楼探子叫道:“我认得他,他是闽王的手下!”
他们学子的队伍中,竟然混进了闽王的人?
学子们此时已被激起了热忱,也顾不得自身安危。团团将尉迟凤鸣与柴彬围住。有人高喊着:“打死他们!”
群情激奋的学子们抡起拳头就冲了上去。
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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