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种一切结束后的孤独感和落寞感觉也只是一瞬,因为他的未来将会是满满的幸福,不在是前世那般满心遗憾。
沈奕昀俯身抓了一把雪,搓洗手上的血渍。雪水遇了肌肤融化流入指间,十分冰冷,洗掉猩红的污浊。来往几次,他的手才算勉强能看。低头看着纯白的袍子。最终仍旧是在外氅上蹭了蹭手上的污渍,也不顾襟口留下的印子,将风帽带上遮住半张脸,快步往西华门走去。
他知道云想容现在一定迫不及待的想见他,他要立即去安排。
只是才出西华门,在满地的尸首中,他看到了熟人。
是尉迟凤鸣和柴彬。
二人均仰躺在地,柴彬胸口还插着一把钢刀。刀上红缨随风飘动,比血更鲜艳。
当初是柴彬领着人冲进了沈家。如今他死了,这桩仇怨才算真的了断了。
云想容抱着东哥儿歪在暖炕上睡的很沉。玉簪与英姿则身着缟素。搬了小杌子坐在暖炕一旁悄声说话。二人都是愁眉不展。
“伯爷不在了。宫里的情况还不知如何,夫人往后该怎么办。”
“若闽王当真做了皇帝,应当会善待夫人吧?至少比原来那位要靠得住。”英姿起身,为云想容与东哥儿掖了被角。看着同样粉雕玉琢的母子俩,眼泪又一次滑落下来,轻声哽咽道:“我到现在还不敢相信,伯爷就那么去了。那么好的一个人……若没有了伯爷,夫人往后怕再也寻不到这样的人了。”
玉簪捂着嘴将脸埋在双膝,哽咽着哭了。
正当这时,后窗突然传来一阵异样响声。英姿与玉簪虽然伤心,可警觉还在,忙一人守着临窗暖炕。一人疾步奔出去就要喊人。
谁料想窗子推开,一个熟悉的人影一跃而入,随即是熟悉的清越声音:
“玉簪,别惊动了旁人。”
英姿惊愕的瞪着眼,怀疑自己是否日有所思夜有所想。竟看到了沈奕昀。
玉簪僵立在门前,唇角翕动:“伯,伯爷?!”
“嗯。我回来了。”脱了肩上的黑色大氅,沈奕昀搓着手道:“外头冷的很,你们快给我沏壶热茶来,要蜂蜜红茶。还有,我回来的事不要张扬。”说着话,沈奕昀已经走向熟睡的云想容和东哥儿。
英姿一步拦在沈奕昀跟前,惊悚的看他:“你,你到底是谁!你是人是鬼!”
因为惊恐,声音就有些大。
云想容长睫颤动,张开了眼,她本是侧躺着搂着孩子,正瞧见满脸无奈的沈奕昀,惊喜的蹭的坐起身:“沈四,你回来了!”
因为起的急,头嗡的一声响,眼睛发黑,险些一头栽下暖炕去。
沈奕昀忙去扶着她,疼惜的将她搂在怀里:“是,我回来了。回来了。”
云想容哪里顾得上自己,抓着他修长微凉的双手上下打量他,随即就将东哥儿交给英姿,自己跪坐起身,就去解沈奕昀的衣襟。
沈奕昀搂着她的腰,顺着她凌乱的长发,打趣道:“夫人做什么这样急啊?”
“少废话,给我瞧瞧你有没有受伤!”
……
英姿与玉簪二人的眼泪早已如开闸的洪水一般,齐齐捂着嘴不敢哭出声。
“伯爷,真的是你!”
沈奕昀的衣襟已被云想容拉开,他无奈的看向两婢女,点了点头,又吩咐道:“对了,我还没吃晚饭,快吩咐厨房给我弄些吃的来,不要惊动旁人。”
“是,是!我即刻去!”英姿抱着东哥儿走在前头,玉簪跟在后头,二人十分激动的出了屋门。
云想容见他并无受伤,终于放下心,双手搂住他的腰,疲惫的靠在他怀中:“我就知道你不会有事的。”
“我早就答应过你,再者说那药你以前被皇后抓去坤宁宫也服用过,症状就如死了一般,只不过若是没人救我,我或许真会死在牢里。”
“好在无事。”云想容拉着他上了炕,与他依偎着靠着背后的锦缎靠背:“沈四,下次不论是什么事,不论多艰险,一定要带着我一同去。是生是死,我宁可与你在一起,你也知道我的身子,再有一次这般牵肠挂肚,怕你能活着回来,也见不到我了。”
“我知道。是我让你担忧了,是我的不是。”沈奕昀亲吻她的额头,紧紧的拥着她,“往后我们就去余杭,开始新的生活,远离开京都这个纷扰的圈子。”
云想容一愣,抬眸望着他:“你……舍得吗?”
她如星子般明亮的眼眸中,此刻只有他的影子。
这样对于他来说,难道还不够?
“我没有什么不舍得。我若留下,沈家将来难保不变成第二个云家或者马家。今生有你足矣。功名利禄。都无所谓了。”
云想容唇畔绽放出幸福的笑。靠着他肩头道:“我何尝不是?虽然命运让我们吃了不少苦头。可我仍旧感激她,让我遇上你。”
“而且是很早很早就遇上了。”
沈奕昀补充,低头啄她的樱唇。
云想容笑着回应他,许久唇分。才道:“我很早之前已将灵均楼的产业移去江南,且我的陪嫁这会子也运送的差不多了。前儿龚茂国去时带走了一箱子我宝贵的细软,里头还有你送我的狼毫笔。”
沈奕昀也笑,“还说你的狼毫笔?莫说你送我的砚台,我现在还一直在用,就说当年在拢月庵,我穿了你的那件桃红色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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