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云,寒风,断崖。
肃杀的气氛在仿佛在空气中凝固,那肆虐的寒风吹不散这丝丝阴霾。断崖上是裸露的岩石,经久不去的寒风在这方天地四处流窜,在常年累月的外平滑。在一块巨大的岩石下,几珠枯草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仿佛与那寒风抗衡便要抽去它们全部的生机。然而此刻,那枯黄的草上浸上了滴滴血液,这些血液的滴落也打破了这方天地亘古的平静。
在那巨石旁,正站着一名青年,这些血液正是从他的嘴角出缓缓滴落。这名青年年龄约莫二十出头,身高八尺,体态瘦削,身穿青色风衣,剑眉星目,却是一脸冷峻,血液仍在源源不断的从他的嘴角滴落,任凭他再怎么努力都止不住。他冷冷的盯着前方,眉头皱起,前方,一个黑色的人影,寒风呼啸间间,缓缓向他逼来,他知道,今日,他怕是要交代在这儿了,不说前方追杀他的人,单是此刻他的伤势就足以要了他的小命,尽管他拼命用灵力压制,·但五脏传来的痛感和不断流逝的生机在清晰的告诉他,以他如今的状态,怕是撑不了一时半会就得伤重而亡。
“曾小凡,把那个东西交出来,我给你个体面的死法。”带头的黑衣人双手负于身后,看着眼前的青年,缓缓开口,眼底深处却略过一抹复杂莫名的光芒。
“想要轮回坠,休想,横竖都是死,我就算跳下去,你也休想得逞!”曾小凡侧过头望向身后的深渊,那深渊深不见底,幽暗无光,仿佛一张随时准备吞噬一切的黑暗巨口。
“你应该听说过这深渊的名字,往生渊,一入往生渊,万死无生,灵魂将永受火狱之苦,噬魂之刑,不得救赎,不得往生,你可想好了。”黑衣人再次开口。
“狗贼,我今日即便死在这儿,你也别想得逞,好好记住这一天,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说罢,曾小凡纵身向后一跳,带着不甘与痛恨离开了这个世界。
黑衣人想动身前去相救却已是来不及了,他怔怔呆在原地,许久,抬头望着阴暗的天空:“哎,也许这就是天意吧…”闭上双眼,一声长叹,他的身影在原地缓缓消散,唯留下一滴晶莹的泪珠随风飘散……
……
眼睛猛的睁开,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床铺,吹入耳边的,是空调平缓的风声,嗅入鼻尖的,是昨夜暴风雨吹打后残留的花香。
曾小凡立起身子,揉揉眼眶,伸了个懒腰,看着眼前熟悉的宿舍,长叹一声:“哎,又做梦了,怎么老是这个莫名其妙的梦……”环视了一圈宿舍,“也不知道他们都去忙些啥了,真是的,大清早的门没关就算了,还开着空调……”
这是一间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得男生宿舍,四人间的宿舍,如今只有三人入住,上床下桌的格局,床上,凌乱的被子随意的放着,显示出主人起床时的急切,每张桌子上摆放着一台电脑,电线,书籍,水杯加上各种小玩意在桌子上随意摆放,一切的一切都在显示着这间宿舍的混乱。这就是曾小凡所处的重庆xx大学的男生宿舍,此时已是六月中旬,毕业季的日子,距离毕业典礼也只剩短短六天。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曾小凡总是反反复复做着一个有些相似的梦,梦中之景,梦中之事,醒来后总是让他印象深刻,每每思及,总是记忆犹新,哪怕亲身经历,都不会有此体悟,但每次的梦境却都只是一些细碎的片段,这也让得他抓不住头脑——在平时,无论他做什么梦总是一醒就忘,只能大概知道自己晚上是做过梦来着。但现如今这一切对他而言都不再重要了,现在的他可以说正经历着他这一世目前为止最大的痛苦——他即将不能毕业了。
是的“不能毕业”是他现今经历过的最大挫折,他的父母,是地地道道,老老实实的农民,基本上没什么文化,但却含辛茹苦的把他拉扯长大,母亲年轻时更是因为过度劳累拉下了病根,以后再干不了重的活计,但无论家里怎么困难,他的吃食也不比班上其他同学差,上学以来,无论家里农活再忙,父母都没让他下过一次地,他母亲·常对他说:“凡崽,你呀,就好好读书,将来出息了,就不会像我们这么累了……”
父母的叮嘱犹在眼前,曾小凡眼里已开始蓄满泪花,回想起过去种种,他想到四年级那年,他在18个人的班里考了第三名,他回到家,面对贴了一壁的第一名的奖状,年仅十一岁的他第一次流下了愧疚的泪水,那次父母并没有责备他,他在母亲的宽慰下渐渐止住了哭泣;他想到六年级那年,他来到了镇上的中心小学,他和镇上的“校霸”打了一架,因为那人骂他穷,骂他父母没本事,他一气之下揍了那人一顿,但没想到这次他父母竟让他跪在祖宗供桌前,一向舍不得骂他的母亲却是用竹鞭狠狠打在了他的身上,也是在那时,他第一次看到父母失望的眼神……以及母亲眼底的泪花,那一刻,他泪如雨下,却没有在鞭打下反驳一句话;他又想到了进入大学以来的四年……
一声沉重的叹息,他揉了揉湿润的眼睛,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已是十点半出头了,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宿舍,他摇了摇头,甩开有些沉闷的思绪,穿上衣服,下了床,走向阳台,开始洗漱。花了不到半个小时洗漱完毕后,他又开始整理自己的桌子,尽管另外两个室友的桌子都显得有些混乱,但通常他的桌子上都是井井有条,再之后,他看了一会儿书(和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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