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时三刻,天已黄昏,彩霞满天,景致无疑极美,只是气温依旧高得惊人,卤城的城头上,被**的阳光烘烤了一个下午的南匈奴军将士们自是无心去欣赏那等美景,一个个全都无精打采地歪斜着,坐等换班时辰之到来。
“呜,呜呜,呜呜……”
换班的同僚没见到来,危机却是乍然而现了——就在守军将士们浑浑噩噩间,东面谷口处突然扬起了一大股的烟尘,旋即便见一彪军正自疯狂向东城门处冲来,为一员大将赫然正是万夫长鲁阿契,而间隔一里半左右,又有大批的乌恒族骑兵在后紧追不放,一见及此,城头上的岗哨们当即便全都乱成了一团,告急的号角声立马便疯狂地暴响了起来。
“混蛋,打开城门,快开门!”
南匈奴汗庭从中平元年黄巾之乱时起,开始攻掠大汉边疆诸城,十数年经营下来,朔方、五原乃至并州边塞诸城皆已被南匈奴所掌控,据城三十有余,拥兵近三十万之众,赫然已是一方之霸主,然则要说到守城之能么,却依旧不脱游牧民族的散乱之本性,这不,亡命溃逃的鲁阿契都已率千余骑赶到了城前,可城中守军却愣是没将城门推开,只顾着在城头上狂呼乱嚷个不休,当即便气得鲁阿契眼珠子都泛了红,昂冲着城头的守军将士便是一通子咆哮。
“咯吱吱……”
城中守军都是鲁阿契手下部族将士,这会儿一见自家主将怒,自是无人敢怠慢了去,当即便有数十名岗哨呼啦啦地冲下了城头,七手八脚地卸下了沉重的铁门栓,从内里将两扇厚实的城头就此推将开来。
“夺门!”
城门方开,没等鲁阿契有所表示,其身后突然冲出一骑,赫然竟是身着南匈奴兵丁袍服的高览,但听其一声大吼之下,率部便冲进了城门洞中,一柄大铁枪耍将开来,瞬息间便已连杀数人,可怜把门的众守军将士措不及防之下,哪经得起这等狂猛之杀戮,都没等幽州军大队兵马赶到呢,便已被一击冲垮了去。
“左右两翼围城,中军跟我来,杀进去!”
没等城头上的守军从惊变的懵懂中醒将过来,公孙明已亲率主力赶到了城下,但听其一声令下,三万五千余铁骑很快便分成了三路,除公孙明亲率中军杀进城中之外,赵云、吕旷各率万余骑沿城墙疾驰着赶到了其余三处城门,将不算太大的卤城彻底围困了起来。
随着公孙明率部冲进了城中,战事自不会有甚悬念,无论是鲁阿契麾下的三千部族兵还是押运大批牛马前来跟郑家商队以货易货的两千余汗庭精锐,在幽州军强大的攻势面前,毫无半点抵抗之力可言,仅仅半个时辰而已,整个卤城便已落入了幽州军的掌控之中,所有南匈奴部族兵非死即降,无一逃脱……
“报,禀大王,不好了,阿骨鲁那狗贼突然动袭击,瓶形寨失守,卤城被围,末将……”
右贤王利庭盾素好奢华,手头又不缺钱,自打受命驻扎广武以来,三日一大宴、五日一小宴乃是惯例,今日恰逢大宴之时,满城名流皆至,从酉时正牌起,一直闹腾到了戌时将尽还没见个消停,正自歌舞升平间,却见一名千夫长服饰的将领满脸惶急之色地闯进了城守府的后花园,冲着利庭盾便是一个单膝点地,气急败坏地便嚷了起来。
“什么?说清楚了!”
利庭盾本正自举樽欲饮,这冷不丁一听卤城被围,心不由地便是一慌,捧着的酒樽顿时便是一歪,大半的酒水全都洒在了几子上,弄得个狼藉一片,然则利庭盾却是顾不得去理会上一下,霍然便跳了起来,双眼圆睁地便咆哮了一嗓子。
“回大王的话,今日一早,乌恒狗贼乔装成郑家商队骗开了瓶形寨关门,家父措不及防之下,虽率部拼死抵抗,奈何阿骨鲁那厮兵马众多,家父不敌,只得率部退往卤城,半道上,恰逢切隆千夫长率部押运牛马等物资赶赴瓶形寨,见乌恒狗贼大举而来,遂与家父合兵一道,且战且退,侥幸撤回卤城死守,只是牛马等辎重尽皆被乌恒狗贼夺走了,如今卤城危在旦夕,还请大王尽快兵救援。”
前来禀事的千夫长乃是鲁阿契之长子厄里古利,早在前来报信之前,便已背好了台词,这会儿絮絮道来,自不会有甚差池,所言所述皆是公孙明事先交待之言辞。
“混蛋,一群废物,说,阿骨鲁那狗东西带了多少兵马前来,嗯?”
南匈奴汗庭与乌恒族各部之间一向冲突不少,几乎每年都有战事生,总的来说,兵强马壮的南匈奴无疑是占据绝对上风的一方,汗庭上下对乌恒族的实力自是都不怎么放在眼中,尤其是利庭盾这个主持与乌恒族征战的右贤王更是如此,在他看来,乌恒族各部不过都是些蝼蚁般的人物罢了,天生就该被匈奴人打压欺凌的,可而今阿骨鲁居然敢大肆动反扑,利庭盾当即便被气得个七窍生烟不已。
“应是有一万五千骑之多,如今我卤城只剩四千骑不到之数,战守皆难,家父唯恐有失,特令末将杀出重围,前来向大王求援。”
利庭盾这么一怒,厄里古利显然有些吃不住劲了,低垂着头,满脸羞愧之色地便给出了个答案。
“废物,就这么点兵马,尔等都能败成这般模样,蠢货!”
这一听阿骨鲁所部不过才一万五千骑而已,利庭盾紧绷着的心弦顿时便稍松了些,可与此同时,对鲁阿契等人的大溃败却是不免更恼火了几分。
“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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