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王三,尔之所言可有旁证么?”
这年月女子的名节固然不似后世那般重要,可也不是任人随意践踏的破布,遭辱之下,羞愤难耐,也属可谅解之事,对此,公孙明也自不会强求。
“好叫大将军得知,小人同村的朱大贵、刘三柱、赵小高都能为小人作证。”
见得公孙明没再去追问自家婆娘,王三很明显地松了口大气,赶忙紧着便给出了三个旁证者的名字。
“来啊,将朱大贵、刘三柱、赵小高都带上来!”
王三这么口气松得未免太古怪了些,个中显然别有蹊跷,然则案情不明之际,公孙明却也不好细究了去,这便按着审案的程序,拿起惊堂木一拍,声线冷冽地断喝了一声。
“小人朱大贵(刘三柱)叩见大将军。”
公孙明这么一声令下,呼威声大作间,众亲卫们很快便将两名青年汉子带到了文案前。
“赵小高何在?”
这一见旁证只带上了俩,公孙明的眉头立马便是微微一皱,很是不悦地便喝问了一句道。
“回大将军的话,赵小高先前已被您下令捆了。”
听得公孙明这般问法,朱大贵与刘三柱的脸上几乎同时浮现出了不安的表情,彼此飞快地对视了一眼之后,这才由身材瘦小的朱大贵给出了答案。
“哦?那就不必传了,刘三柱,本将军问尔,尔可曾亲眼目睹了王三所言诸般事宜,嗯?”
公孙明先前就在怀疑此案别有蹊跷,此际一听早先被拿下的那名黄衫汉子便是所谓的旁证之一,心下里对早先的猜测自是更笃定了几分,但并未有甚表示,也自没打算急着传赵小高来过堂,转而将问题丢给了明显拙于言辞的刘三柱。
“我。我……”
刘三柱本来就只是个凑数的主儿,原本想着作证一事由朱大贵去应对,他只管跟着附和便好,却万万没想到公孙明居然直接要他来回答问题,当即便傻了眼,支支吾吾了好一阵子,也自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大将军明鉴,刘三柱嘴拙,就一闷口葫芦,见了您的威风,他更是开不得口,小人可以作证,此事……”
一见得刘三柱卡了壳,朱大贵显然是急了,不管不顾地便从旁打岔了一把,试图接过话头去。
“闭嘴,本将军问你了么?再敢胡乱开口,小心板子侍候!刘三柱,尔说,可曾亲眼目睹了此案之始末,嗯?”
没等朱大贵将话说完,公孙明已然拿起惊堂木,重重便是一拍,毫不客气地便训斥了其一通,当即便吓得朱大贵赶忙趴在了地上。
“不,不曾,小人,小人是听朱大贵说的,小人,小人……”
刘三柱人高马大,看着便是个打手型的货色,面对良善之辈,自是凶恶得很,可在浑身杀气的公孙明面前么,那就只是一条小虫子而已,被公孙明只这么一吓,当场就吓破了胆。
“朱大贵,尔竟敢在本将军面前撒谎,当真好胆,来啊,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
这一听刘三柱如此说法,朱大贵当即便慌了神,张口便欲自辩上一番,然则不等他开口言事,公孙明已拿起了惊堂木,重重一拍,声如雷震般地便喝令了一嗓子。
“大人且慢,小人有话要说,刘三柱确实不曾亲眼目睹此事,小人与赵小高傍晚时路过王家酒馆,酒虫作祟,本想着小酌几樽,却不料竟撞见三名军爷骂骂咧咧地从酒馆里行出,内里还传来王三娘子的嚎啕之声,小人与赵小高心惊之下,赶忙抢进了店中,就见王三老哥躺倒在地,昏迷不醒,王三娘子衣衫褴褛地在内堂哭个不休,小人们急了,正欲问个究竟之际,刘三柱赶巧也到了酒馆中,我等三人先是救醒了王三老哥,由其去问了王三娘子,方才得知详情的,事实便是如此,小人句句是实,断不敢欺瞒大将军啊。”
五十大板岂是那么好挨的,别说五十大板了,若是由那些军汉下手,就朱大贵那小身板,三十大板便会要了他的小命,这下子可把朱大贵给急坏了,赶忙一口气将所谓的见证道了出来。
“来啊,将被告带上来!”
朱大贵倒是说得麻溜无比,听起来似乎很是合理,可其实么,却已是露出了破绽而不自知,然则公孙明却并未急着点破其之谎言,也没再去追问刘三柱,拿起惊堂木再度一拍,朗声便又断喝了一声,自有十数名亲卫轰然应诺之余,紧着便将三名军士押到了文案前。
“后勤辎重营丁曲甲屯丙队甲什什长燕武叩见主公。”
一见到公孙明的面,三名军士立马齐齐跪在了地上,由打头的一名中年军士自报了家门。
“燕什长因何事到的上兰?可曾去过王家酒馆?其间又发生了何事,嗯?”
尽管已明了这四名军士定是遭了冤枉,然则该问的问题,公孙明依旧得照着审案程序问上一遭。
“回主公的话,属下此行乃是奉命前来催调夏粮的,途中确是曾到过王家酒馆打尖,因其所上的菜肴不合口味,属下等便没多用,几道已点了的菜还没上,酒也不曾开封,属下等便说不要了,店家不让,硬要属下等照价给钱,属下等不忿,便与店家争执了起来,其间确有彼此推搡之事,然,属下等断不敢违背军规军纪,更不曾行非礼之事,属下等冤枉啊,还请主公为我等做主。”
燕武已是四十出头的人了,乃是老行伍了,因曾受过重伤,如今已上不得阵,只能在后勤辎重营里任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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