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里闷了两天后,林向笛才走出来。
屋外没有一群聚在一起的人,外面安安静静,只有一堆燃烧过的灰烬孤寂的堆放在空场上。
他左右看了看,决定先去找左大哥。
左大哥住的房间在他房间的斜对面,穿过空场便是。
他敲敲门。
门里传来左大哥的声音,请他进去。
他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左大哥正满脸笑意的看着他。
林向笛问:“左大哥,您怎么知道是我?”
左白耸耸肩无奈的说:“这里除了你,没人会敲门,一般都是推门直接进来。来,坐。”林向笛坐在了桌前。
林向笛打量了一下左白的房间,干净又整洁,与这里的环境极不相符,可这也恰恰衬托出左白的与众不同。
他问:“左大哥,我有点好奇,你好像和这里的诸位好汉非常不同,而且我看大家也很尊敬您,你是这里的二把手?”
左白客气的笑笑说:“什么二把手啊。这里除了老铁以外,大家都兄弟相称。大概是因为我略能识文断字,所以大家略赏我三分薄面而已。”
林向笛不相信的摇摇头说:“肯定不是这样。”
左白笑笑说:“大家也很尊敬你。兄弟们私下说你是个好脾气,又温文尔雅。大家都很喜欢你。”
林向笛难以置信的指着自己的鼻子问:“喜欢我?不见得吧?取笑我的时候可一点也看不出来。”
左白爽朗的笑着说:“你呀,你看看这周围的环境,不起沙尘时颗粒无收,荒无人烟,沙尘一起,有时连性命也难保。曾经也有人被沙尘卷走,失去踪迹。再这样艰苦的环境里,也难得有一点点零星的乐趣。看你也是读过书的人,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吧。”
这一点倒是林向笛没有想到的。是啊,活在这悲苦的极边之地,人们心里的苦楚无处发泄,算了,自己当乐子也无妨了。
左白说:“对了,今天老铁应该就回来了。”
林向笛弱弱的问了句:“他是去踩点了吗?”
左白犹豫片刻说:“你也是自家人了,我就不瞒着你了。是的,最近收到消息,说有一队波斯商人会途径此地。老铁就是去看看他们到哪里了,回来后会安排兄弟们的行动。”
看到林向笛脸上变颜变色,左白拍拍他的肩膀说:“兄弟,如果你不愿意加入我们,你随时可以离开。”
林向笛心里却犯起了嘀咕,都知道了你们的秘密,我真的可以全须全尾的离开吗?
左白说:“你可能不了解,有些波斯人的确是商人,往来贸易,互市互利。可有些波斯人打着经商的旗号,却做一些为非作歹的事。我们这也算盗亦有道吧。”
“我是个新来的,就不妄加评论了。”林向笛说着就起身要告辞。
左白先一步拦住了他说:“兄弟,我不知道你的来历,但我想告诉你,你所看到的世界并不是真实的世界。真实的世界就是弱肉强食。”
林向笛仔细的在脑中过了几遍左白的话,说的也有道理。即使是在他曾生活过的现代社会,弱肉强食的道理还是硬道理。有能力有资源的人就是站在人生巅峰的人,没钱没能力的人就必须出卖廉价劳动力,可这又能怪谁呢?怪社会吗?怪自己吗?
他想:这是一个无解的问题。
无解的事情就不想它了,随它去吧。
林向笛对左白说:“左大哥,我有点事想跟您说。”
左白点点头,示意林向笛说下去。
林向笛说:“左大哥,我的爱人在慈仙城被人抓走了,至今下落不明,住在慈仙城的一家好人为了帮我,女婿遭人陷害,下了狱。他们助我逃了出来。我想一路上都城去寻我的爱人,因此,想在老铁回来向他致谢后,便动身去都城。”
左白沉思着低下头,不再说话。
沉吟许久后,左白说:“你可知道,现在的老王上病入膏肓,都城正乱,各方势力集结于此。你此刻去都城,怕不是一个好时机啊。更何况,你还没有收到任何你爱人的信息,不可盲动啊。”
林向笛有点气急的说:“可我也不能总在这里无所事事的闲待着啊。”
左白像一位智者一样,微笑着说:“别急,你迟早会有事干的。”
日暮时分,外面响起了一阵纷乱的骆驼蹄声,伴随着哦哦呀呀的呼号声,起初林向笛以为是土肥来了,不过转念一想,他们本就是土匪,还怕土匪吗?
来的驼队有十几人,最前面一只白骆驼上的人,正是林向笛见过的老铁。他雄赳赳气昂昂的从骆驼上走下来。
那样子绝对像是刚从冰封王座上走下来的阿尔萨斯,带着与生俱来的一种豪气气概,伟岸的身躯竟让一人多高的骆驼显得有些许袖珍。
老铁一眼就看到了林向笛,他把缰绳扔给了小个子,斜眼看着林向笛,却对左白说:“他醒过来了?”
左白毕恭毕敬的说:“是的,你走以后,他起来了。”
老铁用鼻子哼了一声。接着,招呼风尘仆仆的兄弟们坐下。其他人帮着他们从骆驼上卸下鞍子和一袋袋的东西。
老铁拆下铁护腕,金属碰撞声极响,他活动活动手腕,扯着嗓子喊:“铁蛋,肉。”
铁蛋答应了一声,便从容的端着一大盆肉从厨房走出来。
那一盆肉有多大?
就像是洗衣盆那么大,肉一层层叠放起来,实打实是一座肉山。
老铁对四周忙碌的兄弟们喊到:“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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