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前几天的晚上，杨家遭了贼，见到家里只有杨大娘一个人，便更加放肆，把家里翻了个乱七八糟，不仅拿走了张欣之前给她的那五万块钱，还把杨明的遗像摔了个稀巴烂。
杨大娘气不过，便上去和他们拉扯，没想到被他们用棍子一下子就打晕，醒来便成了这个样子。
“姑娘，你是没见，刚醒的那会儿，跟疯狗一样，抓住人就咬，还一直抱着杨明那碎了的遗像，玻璃都扎进手里了，也不觉得疼，我们好不容易等着她闹腾够了，等着她睡着之后，才把相框收拾好。”
那个邻居边说边回想着那天的事情，张欣心里泛起了一阵酸楚，看着屋里的杨大娘慢慢地从床上走下来，走到桌子前，拿起杨明的相片，又抱在了怀里。
“你看，每天都是这个样子，拿着那孩子的照片不肯撒手。”杨大娘抱着遗像，像是哄小孩子一样，手轻轻拍打着相片，脸上挂着笑容。
“那她这几天是怎么过的？没有把她送去医院吗？”那个邻居听了张欣的询问，摇了摇头，转身从墙角拿了一把扫把，自顾自地扫了起来。
“我们这里住的都是穷苦人家，因为之前和他们家这么多年的交情，才勉为其难地这几天一直给她送着饭，但是如果说负责把她送到医院，我们就无能为力了，没有那么多钱啊。”
张欣听了他的话之后，二话没说扭头向门外走去，给城外的疗养院打了一个电话，并说了地址，既然之前承诺过要担负起照顾杨大娘的责任，那么她就要负责到底。
等到疗养院的人开着车来到家里，通过好几个人的齐心协力，终于把杨大娘控制住，给她打了一个安定针，让她昏睡了过去。
张欣跑上跑下地办理着如愿手续，把身上所有的钱都拿来交了定金，为了能让杨大娘有一个好的恢复环境，张欣特意选了一个好的疗养院，但是这里面的费用也是出奇的高昂。
这里有着专门的医生来负责她们的精神恢复和诊断，张欣觉得只有让杨大娘来这个地方，她的心里才有所安慰。
张欣不敢再去麻烦陈瑞泽，自己拒绝了他的求婚，已经够不好意思的了，而且现在陈瑞泽的手臂也没有一点好转，她现在算是没有脸面再去见他。
她知道最近李天倒买倒卖磁带挣了不少钱，而且自己在去江城之前还给了他几张图纸，估摸着他的手里肯定也有一点积蓄，她决定去碰碰运气。
张欣先来到之前他们俩一起摆摊的门口，今天大年三十，她不知道李天有没有出来摆摊，心里比较忐忑，如果李天不在的话，她就只能再次麻烦陈瑞泽了。
昨晚的雪一直下到现在都没有停下来的样子，张欣向医院借了一把雨伞，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厚厚的雪里，正巧，大老远就看见李天蹲在公园的门口，雪落在他的身上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
张欣搜了搜身上仅剩了几毛钱，从旁边买了一个烤地瓜，走到了李天的面前。李天觉得自己的脸都快被冻僵了，为了能早点集到重新开服装店的钱，他想着今天大年初一，竞争力也会小一点，没想到大街上连个人都没有。
“来，给你。”李天在外面冻得久了，对热气的敏感度也提升了不少，感受到了自己的头顶上传来一阵暖流，便抬起头来，看到了现在面前的张欣手里拿着烤的发焦的地瓜，站在他的面前冲他笑着。
他的心里闪过一丝的惊喜，连忙站起身，身上的雪噗噗地掉到了地上，竟然堆起了一个小雪堆。
“你怎么来了？”李天顾不得接过地瓜，连忙问道。张欣冲他努了努嘴，示意他把地瓜拿过去，李天把手往自己的身上蹭了蹭，笑嘻嘻地把地瓜掰成两块。
张欣看着他递过来的地瓜，肚子也不争气地叫了一下，李天忍住笑，塞到了她的手里。
“拿着吃吧，俗话说的好，一人吃一半，感情不会散。”说完，他便马上意识到自己说的可能不太对，便连忙又解释道。
“我的意思是，咱们俩以后肯定还要一起卖衣服呢，一起挣大钱！”
张欣没有意识到他的手足无措，她一直想着如何开口，问他借点钱来把杨大娘的医药费给交上。
“你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就说，别自己闷在心里。”李天看出了张欣心不在焉，便问她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张欣没办法，只得把杨大娘的事情全都告诉了李天，风呼呼地刮着，雪花飘过冻僵的脸上像是被刀子割过一般疼痛。
李天听了张欣说的事情之后，沉默了一会儿，蹲下收拾了摆在地上的磁带，把它们放在袋子里，背在背上，拍了拍张欣的肩膀。
“走吧，钱的事情，哥给你想办法，你不要急。”张欣点了点头，跟在李天的后面，向着公园旁边的一条巷子里走进去。
之前李天为了给张欣还债，把自己买的房子给卖了，现在又在公园附近的一处破败不堪的平房里租了一个勉强能住的地方。
张欣跟着李天左拐右拐，终于来到了李天的住处，他的房门是用一大块木板挡着，根本不需要落锁，李天轻轻一推门便开了。
屋里异常昏暗，墙壁还浸渍着雪水，只有中间有一张床，床下还散落着一些垃圾，李天有些慌乱地把垃圾往床里面踢了踢。
“这里的条件不太好，所以你就先将就着呆一会儿。”说着，走到床后面拿出了一个铁盒子，里面是他这几天买磁带挣的钱。
“我的这些钱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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