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远霞山遥相呼应的另一座叫近月山的山头上,有两个戎装的士卒模样的人正在缓缓向上爬。
为首的是一位老者,爬山途中还时不时咳嗽几声,似乎气息调转不过来。
在其身后的三十多岁模样的汉子忍不住开口问道:“老师你还撑的住没有啊,真不用学生我来背您一程?”
老人背过身来瞪了他一眼:“要你多嘴,为师这把身子骨硬朗着呢,天天说些晦气话,是不是巴不得为师早点入土啊?”
汉子识趣地闭上嘴,一边忧心忡忡地担心老人一不小心失足滑下来。
汉子名叫宓踪,是脚下这块土地属国的戍边大将军,今天一早得到从皇宫加急传来的秘旨一封,让他火速赶往此地静候一条大鱼上钩。
为了钓起这条大鱼,可是大大小小的伏笔暗线将进布置了近十年,而布局者正是宓踪身前这位声誉冠绝一洲的军神“齐端阳”。
在这位老人的指挥下大楚王朝近五十年来一直是不断向外扩张,经他之手的大小战役都有着画龙点睛之关键手,时常让原本胸有成竹的敌军瞬间溃不成军,日积月累之下军神的称号便被打响了。
而这次老者也是跟着一同前往,原本一直劝说老者的宓踪也是一路上苦心婆口地说自己到时候万一打起来会怎么顾不上老人,怎么被责罚,但老人一直无所谓地就一直说自己已经是半个身子入土的老头子了,要是因为心情不好少活了那么几年......每当说到这里宓踪便会乖乖闭上嘴巴。
据老人所言,这次很多暗处的人都想图个热闹看能不能捡点福缘什么的,他们这些修行者是不介意这趟水越来越浑,那样他们只会更高兴,但既然洞天要接入的土地是大楚的地盘,那么你们这些以为修道有成就可以脱离世俗冷眼看待平民百姓的死活了?对不起,我齐端阳有个规矩,那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我在的地盘也得给我把规矩守好了,不然怎么样也能从你身上咬一块肉下来!
这次他就是来向这些修行者讲这个规矩的,也有人不听规矩的,但结果就是眼前这个老人已经站着讲了一辈子这个规矩了,而有的人就此湮没在了历史的长河里,再也掀不起半点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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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五柳收起旱烟管,慢慢站起身,一旁的漆巍马上看过来:“喂,你要干什么,我可是把你盯着好好的啊,别想着偷偷溜走。”
彭五柳只是淡淡回应道:“我可没想过逃走,毕竟福缘就在眼前有就此收手的理由?倒是你,等会别被吓跑了。”
“嘿你这个中年油腻大叔挺会说话的啊,我们两个来这里比划比划?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的拳头硬。”
“行了行了,别吵吵,你们俩给我消停点。”算天张用手掌在自己的眉心竖着一抹,缓缓有一道金光闪出,这是他的天赋,天眼。
算天张一边用天眼对着前方的平原,一边用双手筑成灵印,四方的灵气瞬间向他喷涌而来:“我用天眼已经可以看到村子的模样了,就座落在正前方。”
“洞天的版图还在缓缓和这里融合,但看速度差不多便是在今晚入夜时完全融合,到时候禁制也完全打开了。”
在他的天赋神通下,村子一览无遗,也能看到包围着这块洞天的天地法则在不断衰减。
然而当下他们还是不能做什么。
“等下,好像有人影从村子里面飞过来了。”算天张有些疑惑,因为按常理来说外面的人不能进去,相对的村子里面也不能出来的,但刚刚自己看到几个身影朝着四周散去,还有一个朝着自己这方飞过来了。
“嗯?有架打了?正好这几天把我给憋出来一身毛病。”漆巍扭了扭脖子,在那里活动手腕。
向他们飞去的不是别人正是张老头。
一眨眼的功夫,张老头便到了三人的面前,一脸笑意地做了个揖,“龙虎山张朱,别来无恙。”
算天张等三人也同时做揖,对于龙虎山的本姓大天师还是愿意给个面子,毕竟还是声名在外,天下雷法无出龙虎山左右!
算天张率先开口道:“不知张天师这是?”
张老头抚须笑道:“实非有意叨扰诸位,而是在下想和诸位做个买卖,让你们就此收手离去,不再争夺本次福缘。”
一向脾气比较暴躁的漆巍便忍不住开口道:“就此收手?我们几人已经在此地守候十余日,现在让我们收手,是不是显得有点过于可笑了?”
算天张只是用手示意漆巍先不要说话,眯着眼睛道:“不知张天师何出此言。”
张朱指了指周围的方位,皆是四处潜伏着修行者的位置:“我们这些在洞天里面生活了将近二十年的老骨头在今天就要从此地离开,人一老啊,就是喜欢念旧,说对此地没有留念那都是假的,所以我们想着在临走之前再护着此地最后一程。”
“我们村里的老人分成几路,分别与你们碰面,就是想让你们暂且不要争夺这个福缘,毕竟一群证道期在这里大打出手,换作任何一个地方也免不了山河破碎。”
“临走看到这样糟心的一幅画面,心里会很不是滋味。”
“当然,不是让你们白走,我亲自承诺,日后诸位若是有需要我这把老骨头帮忙的地方,一定前来相助,而对应的,就要考虑你们的实力够不够强劲,是否强劲过老朽的雷法了,希望诸位能好好考虑。”
“张天师这是在威胁我们?”彭五柳神色中带着一丝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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