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呦,李王您息怒呀。”一个小太监拉长了音。
“这怒火你让我怎么息?他吴启仕拿着酬转军印,结果呢?一夜之间丢了那么多城池!他还有脸占着将军位,占着军印?”
“将军位和军印我吴启仕为何没有脸占得?”
“呵!你吴启仕有什么占不得的?只要脸皮厚这酬转国都是姓吴的!”
“诶呦李王,这话断不可乱说呀。”殿内的小太监吓得跪在地上发抖。
吴启仕看着李成风,鼻翼翕合,面色成铁。
“李王这是有意拱让君位了?”吴启仕说这话也是气急了。
“你,你什么意思?你是想谋反?”李成风瞬间就没了底气。
“是禅让,并非谋反!”
“你……”李成风此时恨极了自己方才说的话。
“你听听,外面百姓都在说你什么?你不嫌丢人本王还嫌丢人呢!将军都做不好,怎能做好一国之主?”李成风已然没了方才的气势,“你若是能交出军印,本王可保你将军之位,百年后亦可享太庙。”
“我吴启仕不稀罕!”
李成风咬着皓齿,恨不能生剥了他,忽而瞥见他朝服上的污秽之物开口道:“吴启仕!你将朝服弄得如此污秽,是大不敬!来人将吴启仕给本王打入大牢!”
“军印在此,我看谁敢?”吴启仕手举军印,对着门外的三两个士兵吼着。
那些士兵见了军印竟生生推出了武略殿,吴启仕一刻也不停留,大步而去。
吴启仕回了吴府之后不仅是闭门不出,连餐食都不进了。府内小厮个个如炭锅上的蚂蚁,有机灵的去花满楼请了残雪来吴府。
“你们把门撞开!”
残雪站在寒芜苑的门外对小厮说,为了吴启仕安危,小厮冒着不敬之罪硬是撞开了门。
“吴启仕,你就这点能耐?”残雪急步踏进苑内,已经做好了一巴掌打醒他的准备。可见到吴启仕的时候她就不忍下手了。
吴启仕双眼通红,嘴唇已经干裂,束起的长发有些散乱。脏乱的朝服未换,就端坐在苑内。军印倒在桌子上,他也不闻不问。
残雪冲过去,抓起军印就往苑外走,“都怪这么个破疙瘩!咱们不要了,给他李成风送回去!”
“残雪!”吴启仕叫住她,“把它给我。”吴启仕伸着手,等她还回来。
“吴启仕,‘良禽择木而栖’!”
“本以为你最懂我,可如今你亦是不懂我。”
“我不是不懂你,是在提醒你,你放弃的不值得!酬转是值得卖命的国,但李氏并非值得卖命的主!你就抱着这个破疙瘩混日子吧!”残雪走过去,将军印塞给了他,转身就要离开。
“你别走!”吴启仕奔过去抱住她,将头埋在她的颈间,委屈又懦弱地说着,“别走。”
一国硬将何时流过泪?唯有残雪知道他哭得有多狼狈,此间她竟然也哭了。
再说宋秋萤被救回道启的时候,身上是血痕累累,面上则毫无血色,十指冰凉。燕逸南看着心疼不已,速命蒋温给她医治。他自己尚未痊愈却是昼夜守在她的身边,不离半步。
“你听到我们议事了,对不对?”燕逸南握着她的手,满心的疼惜让他浓眉紧皱,“所以你就傻到以身犯险?”
“燕王有燕王的顾虑,而我的顾虑只是逸南。”
听着她虚弱的声音,他再也无法抑制住那帝王之泪,“若我丢了你,独拥这天下又有何用?”
秋萤看着燕逸南半晌,“用这道启来换与我的相守,燕王不觉得这样做有些糊涂吗?”
“人这一生,何必活得那么清醒?”燕逸南哽咽着,“在遇见你之后,我只想好好地做你的燕逸南。”
感动是温暖的,愧疚又是寒冷的。一暖一寒煎焙着她的心,她恨自己生在天承,恨自己为什么没有第一个就遇见眼前这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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